那個男人,自然指的是墨千羽的父皇,倉昊帝。
看來,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根刺,一旦觸碰了,就會被牽扯出難以抑制的傷痛來。
而芸妃當年選擇了倉昊帝,便是蕭弘心中的刺,而且,是一根拔不出來的刺,會一直痛,一直痛。
墨千羽冷眼看着蕭弘,“你不配說我的父皇。”
“哈哈哈……”蕭弘指着墨千羽道,“那個男人除了給你一身皮囊,還給你什麼了?他是個窩囊廢!他也沒能護住芸兒!芸兒看走了眼!她錯了!”
“你胡說!”墨千羽眼中泛起了眼淚來,雖然當年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沒人告訴過他,父皇和母妃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是知道父皇心中有母妃,一直都有。
“蕭弘!”雲翳也冷了臉,“不要在孩子面前提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過不去!”蕭弘朝着雲翳吼道,“這麼多年來,究竟是誰一直守護着她?昂?!是誰一直守着她的兒子?!是那個懦弱的男人嗎?是他嗎?”
墨千羽心頭萬般滋味難以述說,只能別過頭,咬牙道,“不許你說我父皇!”
“夠了!蕭弘!”雲翳盯着蕭弘,“你現在已經離開離京了!你若是真想要救出芸兒,就不要發瘋!否則,我們不需要你幫忙!”
“我並沒有幫你們!”蕭弘終於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我是在幫我自己!”
說着,蕭弘又咳嗽了兩聲,一道血從他嘴裡噴出來,“這麼多年,我也該解脫了……芸兒……狠心的芸兒……爲什麼當初不跟我走……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親口告訴我……”
說着,蕭弘站起身來,踉蹌着走了。
屋子裡面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雲翳才嘆了口氣,對墨千羽說道,“千羽,你不要怪你義父。”
墨千羽攥緊了拳頭,“他無論怎樣對我,我都不會怪他,我欠他的。可他不該傷害我身邊的人,不該傷害鳶兒,不該罵我的父皇!”
“他也是個可憐人。”雲翳搖搖頭,“其實,當年我也不明白,爲何芸兒會選擇你的父皇,難道是因爲墨氏王朝可以庇護你們母子兩人嗎?”
墨千羽不語,他如何知道母親當年的選擇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雲翳久久凝視着墨千羽,“說起來,千羽你長得真像你的母親,每次看到你,我總會想起芸兒。”
這樣的話,墨千羽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但凡見過芸妃的人,都會說他長得像當年那個傾國傾城的芸妃娘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
而墨氏一族的人,也都有一副好相貌,所以誰都沒有去注意墨千羽的相貌是否繼承了倉昊帝。
墨千羽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或許義父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一直守在離京,守在我身邊吧?”
雲翳沒有回答墨千羽,只是在良久之後,才嘆息道,“人與人之間的緣分,誰說得清?千羽,怪你母親嗎?”
“我怎麼會怪母親?”墨千羽詫異的看着雲翳,“我只恨我,這麼多年纔有這個資格回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