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羽王府的大門卻遲遲沒有打開,還有一些人圍在了禮親王府的大門口,等着看羽王殿下去接親。
可是衆人等啊等啊,終於是在耐心快要耗光了的時候,等來了禮親王府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的卻並不是傳說中的安慧公主,而是一身素縞的禮親王府大管家。
這位大管家,又支起了一盞白燈籠,圍在大門外的人羣頓時譁然,這是什麼情況?這白燈籠可不是隨隨便便掛的啊!
只有府中出了喪事,纔會掛起白燈籠!
而之前,禮親王府的王妃去世,已經掛起了白燈籠,這再掛……難道禮親王府又出了什麼喪事?今日可是辦喜事的日子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
“誰知道啊?羽王殿下也沒來……”
“禮親王府這是在搞什麼?難道王府中又……”
“咱們就在這兒等着,今日恐怕是有好戲看了!”
……
就在衆人滿懷着期待的目光等着看好戲的時候,卻等來了新皇登基的第一道聖旨——
宣旨的太監身穿白色喪服,帶着金鱗衛騎馬朝着禮親王府而來,圍在王府大門外的百姓們立即讓開了一條道,那宣旨的太監來到門前,跳下馬,舉着手中聖旨一邊往王府中一邊高聲道,“聖旨到!禮親王府人等接旨!聖旨到!禮親王府人等接旨!”
立即便有僕從搬來了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裡面,而一身素縞的墨潛梵已經帶領着禮親王府一衆人等候在了庭前。
看來,他早就在等這一道聖旨了。
一夜之間,墨潛梵兩鬢居然染上了白霜,原本就單薄的身形,顯得更加枯槁,在雪中,透出了幾分淒涼之意來。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臉色蒼白,就像靈魂已經被抽去了一般,哪裡還有一分昔日的丰神俊朗?
宣旨的太監沒有見到禮親王,也並不在意,誰都知道,現在禮親王府中做主的人是世子,他衝着墨潛梵道,“禮親王世子墨潛梵接旨!”
“臣,接旨。”墨潛梵一撩袍子,跪了下去,他身後的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宣旨太監這纔打開那道明黃的聖旨,開始讀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慧公主昨夜突發舊疾,隨親王妃而去,朕聞之甚痛,特追封安慧公主爲一品榮毅公主,解除與羽王之婚約,欽此!”
“臣,叩謝隆恩!”墨潛梵一個頭磕下去,顫抖的手,接過了聖旨。
一品榮毅公主,乃是昊雲國對公主的最高封號,墨千雲將這個封號賜給了墨千惠,同時解除了與墨千羽的婚約。
這一切,墨潛梵自然知道是墨千羽的意思。
是啊……他如何肯給千惠一個名分?!
千惠啊,千惠,你傻不傻?你傻不傻?!
你心心念唸的那個男人,你不惜拋棄一切去追求的那個男人,他甚至連一個名分都不肯給你,哪怕你是死在他的手中……
墨潛梵嘴角浮着一抹苦澀的笑意,榮毅公主啊……千惠,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世子……節哀……”那個宣旨太監看着這一片素白的禮親王府,稍有不忍,開口勸道。
“節哀……”墨潛梵緩緩的站了起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拿來悲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