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低下頭,不吭聲。
“嗯?這事兒你已經瞞不住了,難不成,是要李大人對你用刑,你纔會招供嗎?”雲鳶冷眼看着金巧,“刑捕司的手段,你就算是不知道,也應該聽說過,對吧?”
金巧臉色一肅,“民婦不知道郡主您在說什麼,就算是我雲錦樓的薰香中不小心混入了紫血藤,對常家大小姐的身體也並沒有什麼大的妨害,最多是讓她經期提前而已,郡主就憑這個,便想定民婦的罪嗎?”
“好個刁婦!”一旁的李大人已經察覺到了這裡面定然是有什麼蹊蹺,大喝一聲,他原本便是公門中人,身上自帶幾分威嚴,被他這麼一喝,金巧嚇得身子一顫,卻還強自鎮定的道,“大人是想要屈打成招嗎?安國公府出了命案,就隨便找幾個無辜百姓定罪,我一個繡娘,跟常家大小姐遇襲有什麼關係?”
“來人,給我用刑!”李大人哪兒容得金巧這般狡辯,原本這刑捕司的人審案,便是有什麼蛛絲馬跡都會上刑的,所以李大人毫不猶豫的準備給金巧點苦頭吃。
“天哪!這是要冤殺民婦了!刑捕司的大人們,居然在國公府中動用私刑,屈打成招!”金巧開始大聲哭號了起來,“這是欺負我們老百姓啊!”
“李大人,別忙。”雲鳶衝着李大人擺擺手,“咱可不能擔上一個屈打成招的名頭。”
金巧停止了哭喊,警惕的瞪着雲鳶,她的確是沒想到雲鳶堂堂一個郡主,居然能聞得出紫血藤的味道,就算是換了非常厲害的郎中來,也未必能從那各種香料混合而成的薰香和血腥味兒中聞出紫血藤的氣味來吧?
“如果單單是紫血藤也就罷了,你還送了常大小姐一根繡帕吧?”雲鳶目光森冷的看着金巧,金巧再次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雲鳶,嘴裡還強自分辨道,“是,民婦的確是送了一方繡帕給常大小姐,因爲衣服趕製得遲了一些,爲表歉意,民婦這才繡帕送給常大小姐……這又如何?”
“繡帕,拿過來。”雲鳶手一攤,旁邊金羽衛的人立即將一根沾着血跡的繡帕遞到了雲鳶的手裡。
旁邊的奶孃立即道,“郡主,就是這方繡帕!金掌針說這繡帕乃是她親手繡制,原本是準備送去給安慧郡主的,不過,郡主要的不是很急,便送給我們家小姐了……”
這奶孃還想說,她並未告訴雲鳶這方繡帕的事情,雲鳶是如何猜到的呢?
不過,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她提出疑問的時候,說完這句話,她便立即閉上了嘴巴。
“安慧郡主?”雲鳶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眼神微微一頓,墨千惠的樣子倏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那個看似天真活潑的女子,卻心機深沉,不過,自從溫泉山莊一別,便很久沒有再見到她了。
雲鳶搖搖頭,丟掉心裡突然冒起的這個念頭,晃了晃手中的繡帕,“金氏,需要我找郎中來驗一驗這繡帕中究竟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