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雲鳶朝着常元禮微微鞠躬。
“郡主,在下一直以爲你對當日之事閉口不提,是另有隱情,所以……在下才從未對任何人提起此事。”常元禮愧疚的看着雲鳶,側身不受雲鳶之禮。
“不管怎樣,雲鳶都要在這裡謝過元禮兄仗義直言。”雲鳶自然明白常元禮的難處,當日之事,牽扯的人,恐怕並不是常元禮可以得罪的,所以他纔會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兒。
常元禮朝着雲鳶拱拱手,“其實,當初郡主跟姜淮兄之間的情意,在下也是略知一二的。”
雲鳶點頭,“是他告訴你的吧?”
“嗯。”常元禮點頭,“姜淮兄跟郡主是如何相識,在下並不清楚,不過,姜淮弟曾經告訴在下,郡主並非傳言那般頑劣,他說你是一個很善良很好的女孩子,外面的傳言,有些是雲家故意放出去的,有些也是空穴來風,雲家這樣做,無非是想要保全郡主,保全雲家不受陛下猜忌。”
“這個道理我懂。”雲鳶點點頭,“陛下對雲鳶從未放心過,雲家要是出了我這麼一個紈絝大小姐,而且還是唯一的子嗣,會讓陛下安心一些。”
“姜淮兄說,他曾經跟他父親提過想要去雲家提親,可惜……姜大人不想攀附雲家,更是因爲郡主當初的名聲……不答應這門親事。”常元禮小心的看了雲鳶一眼,見雲鳶並未有絲毫的動怒,這才繼續說下去。
“姜淮兄是個很孝順的人,可因爲這件事兒,卻跟姜大人大吵了起來,後來姜大人退了一步,說是雲家門第太高,您身爲雲家大小姐,依着陛下對雲家的恩寵,被冊封郡主,是遲早的事情,您的婚事也必然是陛下親賜。想要取您過門,除非是姜淮兄能憑着自己的本事考取一個功名回來,陛下才有可能給你們賜婚……”
“姜大人這話……倒是實情。”雲鳶點了點頭,“當初我的婚事,的確是需要陛下做主。即便是我沒有被冊封爲郡主,也不是我想嫁給誰就嫁給誰的。”
“姜淮兄從小飽讀詩書,想要考取一個功名,其實是不難的。”常元禮說道,“他見姜大人開了口,非常開心,便約您去摘星樓,想要將此事告訴您。”
雲鳶心裡一痛,她知道,這股疼痛,並不是來自於她,而是來自於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有些東西,很難說清楚,即便是曾經的雲鳶已經香消玉殞,但是當姜淮說到這裡的時候,這股沒來由的心痛,還是提醒了雲鳶,當初的紈絝大小姐,是真心喜歡那個叫姜淮的年輕人。
這個叫姜淮的年輕人,爲了心愛的女子,差點與家人反目,最後終於爲他們爭取來了一個在一起的機會,他滿心歡喜的想要將這個喜訊告訴心愛的女子,卻沒想到,等待他的是那樣慘痛的結局。
雲鳶的心情再無法像先前那般淡然,那疼痛之後,便是一股怒氣衝上來,究竟是誰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還牽連了一個無辜的年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