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站在狗哥的角度來看,對於我這種局外人,偶爾牽扯進糾葛裡,關於他們交易方面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越少越好嗎?
狗哥如此精明的人,怎會如此口無遮攔,隨意的就說給我聽?
問題就出在這裡,一定有哪裡不對。狗哥的每一話說的滴水不漏,可偏偏這個行爲,實在太反常了。
可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呢?他身後的小弟感覺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特意站在人來人往的嘈雜車站,難道別有用意?
我想的頭疼,感覺從狗哥這邊已經推不出什麼信息了。轉念從綁架者的方面考慮的話,他那邊有透露出什麼嗎?
先是車上接的電話,一定是偶然不會錯,然後我到車站,接到的第二個電話…
等等,這傢伙的時間未免也算的太準了吧,我剛見到狗哥,電話就來了,莫非他的同伴在跟蹤我?不可能,那第二通電話的時間點就不會差那麼多了。難道…跟蹤狗哥?也不會吧,狗哥江湖裡混了這麼些年,不可能這點意識都沒有啊,而且…
等等,狗哥是站在車站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和我見面的,要說是救曹強心切也說得通,但是…如果把這些疑點串聯起來的話……
該不會……
電話再次響起,我接起來,對方這一次終於說出了見面地點“你坐的出租車尾號是13嗎?”
“是,你怎麼…”
“靠邊停車,到右手邊這棟爛尾樓裡來,我看着你呢,別動歪腦筋。”
通話中斷,我提着錢箱下車。
右手邊一棟爛尾樓如沙漠中的竹筍一般,聳立於這片人煙稀少的城鄉交界帶。我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提着錢箱走進了樓。
這棟樓看樣子是好幾年前就廢棄在這了,粉刷過的牆壁有些褪色,樓梯間結滿了一層層的蜘蛛網。我在大廳裡看了一圈,沒有人,便順着樓梯往上走。
轉過一個拐角,忽然身後一個人影閃過,一個冰涼的硬物貼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被嚇得渾身一顫,稍稍低頭,看到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
“乾的漂亮。”
身後響起的男人聲音,正是電話裡那個。
我緊張的話都說不順了,生怕他手一抖把我腦袋切下來:“大哥,我…我該怎麼做?”
“提着箱子,跟我上樓。”
“還…還有我什麼事嗎?”
“沒有了,如果錢沒問題的話。”
我哆哆嗦嗦的跟着這男人上了樓,心想要不是顧及這肉身,哥化作魂體早把你幹翻了。
七彎八拐進了一間房,裡面三四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怒視着我,在他們身後,有一個被五花大綁起來的熟悉身影。
“強子!”
“施戈,你怎麼來了?”
一個漢子跳起來一腳踹在強子臉上,大喝一聲:“讓你說話了嗎?”
領我進來的男人擺擺手,說道:“別廢話了,來看看錢數對不對。”
“存哥,這傢伙怎麼辦?”
我想起來了,這貨狗哥叫他存子。這幫人叫他哥,那他肯定是這幫人的老大了。想想也是,誰掌錢誰說話嘛。
存子眯起眼睛看看我,說道:“先綁起來吧。”
於是我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強子旁邊。強子一臉難過的要死的表情,小聲說着:“你這麼把自己扯進黑幫的事情了?”
我朝他眨眨眼,示意他放心,別擔心我。
存子一幫人數錢相當熟練,不一會兒便點完了。我開始心情複雜起來,不知道這貨打算如何處理我們。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興奮,現在的我對於暴力,有一種嗜血的衝動。
存子眯着眼走到我面前,戲謔的打量着我。忽然冷笑一聲湊了過來,我還以爲他想幹嘛,結果伸手把我上衣口袋裡的煙盒拿了出來。
“狗子給你的?”
我點點頭。
存子冷笑一聲,把煙盒放到了自己口袋了,說了句“你不走運啊,小子”,便招呼幾個手下提着箱子起身離開,自己則拽着我的衣領往外扯。
“喂,你們帶施戈去哪?他不是混的,你們放過他,衝我來!”強子察覺到了什麼,咆哮着,死命的掙扎,卻始終無法站起身來。淚水從他眼眶裡飆出來,我從沒見他崩潰成這樣。
我好像也知道是怎麼個意思了…
我被像只死狗一樣的拖拽着出了房間。
“存哥,這傢伙不像是混子,用不着吧,損陰德的。”一個滿身紋身的漢子撓着頭說。
存子的臉瞬間陰了下去:“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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