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歌噘噘嘴,點頭答應了。
我跨上兩步,伸出利爪將前方一隻只鬼獸撕裂,施歌用鬼咒幫我抵擋兩側的危險。這幫東西實在太過密集,我們步履維艱,找到在地上掙扎的張凡時,我已是傷痕累累,上衣幾乎被鮮血浸透。
“笨蛋凡,還活着呢嗎?”
“賤人施,不會比你先死的!”
“好吧那我走了,你加油。”
“別別別,我錯了,快拉我起來!”
救起倒在血泊之中的張凡,我們一點點的突破重圍,朝陶方那邊靠過去。此時陶方的符紙用得也差不過見底了。
“哥,怎麼幫啊?”
“先回屋子躲一陣吧,真的快不行了。加油,還差幾步。”
兇惡的鬼獸如潮水一般涌來,由於疲憊和失血,我兩腿都開始打顫了。
幾隻黑眼的厲鬼從身後竄出來拉我的腿,施歌兩道鬼咒飛竄過去,瞬間擊落一隻,其他幾隻毫無畏懼,蹬着腿再次撲過來,我翻身兩腳踩過去,被它們撤步閃過。拉開了距離,我轉背就逃。
忽然,我感到後背一涼,隨着一陣刺骨的疼痛,我將一口濃稠的鮮血從喉嚨裡吐了出來。然後兩腿一軟,倒了下去。
“哥!”“施戈!”“賤人施,沒事吧!”
終於,還是沒能頂住呢。
眼前一陣模糊,我倒在地上,只感陰氣到呼嘯而來。
張凡的傷勢不比我輕,早已失去了作戰能力。只有施歌強撐着,可對手的數量實在太多,眼看着包圍圈越來越小,我們就要成爲鬼獸的盤中餐了。陶方和冷星玄被困在另一側,自身難保,只能乾着急。
不行,我可不能死在這裡啊!
我強撐着從地上爬起來,嘗試去支援施歌。一隻小鬼跳出來,撐出獠牙一口咬向我的小腿,我倉皇躲避,可皮膚還是被他刺破了。我身子一沉,拳頭砸在小鬼臉上,它的腦袋瞬間開花。我抓起來撕咬它的殘魂,卻不知身後早已被其他鬼獸包抄,利爪像雨點一樣落下來,我再次被打倒在地,左邊的眉骨被刺破了,鮮血流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眼前一片血紅。
不行,不能倒下……
隱約中看到了一團更加強大的陰氣,從天邊滾滾而來,好強大,彷彿要吞噬一切般的存在。是敵人的增援嗎……該死,我不能倒下……
雖然我努力強撐着,但這種意志也只夠我堅持着站在這裡,再揮不動一下拳頭了。
那股強大的陰氣越來越近,我只感到四周的氣溫彷彿都隨之下降了十幾度,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直鑽心窩,讓人不由得渾身戰慄。
天空更加昏沉了,我絕望的倒在地上,等待着被吞噬的命運。
隨着那股陰氣的降落,四周頓時捲起狂風,這風中似有利刃一般席捲了整片土地。我和施歌抱在一起,死死抓住地面纔沒有被吹飛。狂風帶起的沙塵吹得人睜不開眼,我本還想撈一下張凡,可這傢伙慘叫一了聲之後,聲音便消失在遠方,大概是被吹飛了吧。
地上的泥土被這陰風一層層的掀起來,在我身邊呼嘯而過,我整個人被吹得離地又落下,幾度險些被吹飛。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喲,好久不見啊,你怎麼在這?”
我一愣,這鬼魅的聲音好熟悉啊,睜眼看去,一隻消瘦的厲鬼站在了我面前。
“崑崙陳山舞?”我驚叫道。
“啊呀,你居然記得我,好開心。”
看着這張變態的臉,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但是剛剛……
“是你救的我們?”
“談不上救吧,我就路過而已,看到你被一些小東西纏住了,順手幫你掃個垃圾咯。”
聽着崑崙輕描淡寫的話,看着四周的殘魂都已支離破碎,無一倖免,我心裡真是百感交集。這傢伙,已經強到一種我連想象都無法觸及的境界了,看來和他成爲朋友比成爲敵人要好啊。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對他說了聲謝謝。
“對了,你怎麼在這啊?”崑崙問道。
“我還想問你呢。”
“我啊,是被趕到這來的。魚鰓那傢伙也真是,西海海神和我有恩怨,我們自己解決不就行了,這傢伙倒好,追着我砍了一路,真是的。”
正說着,隨着又一陣不輸於崑崙的強大陰氣從天而降,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出現在我們面前。
他手持一把巨錘,怒目圓睜,衝着崑崙就要幹上來,忽然他又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我和施歌,想了半天才說道:“你們……不就是那對新來的黑白無雙嗎?”
我點點頭,小心地問道:“那請問你是……”
“第六殿十大陰帥之一,魚鰓劉潤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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