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自己是陰司以後,我的思緒就變得浮躁起來了,很難再沉下心思考些什麼。可這一次,不安感極其強烈,我覺得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了。
施戈,快點冷靜下來,我對自己說着。
現在唐雪昏迷,陶方受傷,施歌的陰力也沒有恢復。這一次,我沒有人可以依靠了,我只能靠自己。
我從進醫館開始回憶,每一個細節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閃過。長白山下的中醫館,獨居的老男人,老大爺對張捷的肯定,張捷對陶方的溺愛,我等在大廳,又進了臥室,張捷在給陶方手術,出來後他說…
等等,就是這裡。這裡有點不對。
雖然可能性極低,可如果是…如果是那樣,就完全說得通了!
這個張捷,果然有問題!
我將整個思路又完整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發覺還是有些牽強。有一個瓶頸,我始終無法突破,那就是“dragonfly”這個單詞到底指的是什麼。
還不夠,還不夠!施戈,專心起來,一定有解釋的。
我感覺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便開始在牀頭櫃的抽屜裡翻找起來,希望能有什麼突破。結果翻了個遍,也只找到紙筆可用。
也好。我拿出一張紙,開始畫起了草圖,簡單的畫出了一個蜻蜓的模樣,細長的身子,兩對大翅膀,一條長尾巴。
感覺真相近在咫尺,可就是差那麼一點。我努力的使自己更加專注,沉下心來。拿着圖紙,嘗試着做出一些改變。
這是不是什麼符號呢,又或者,是什麼地區的標識?
不對不對,也許…是化學分子式。如果把蜻蜓的身體當做一個苯環,那麼兩邊的翅膀…我好像知道了!
兩邊也成環的話,各有一個氧原子對稱鏈接,而尾部接一個氨基,那頭頂…是溴!
1看y
我知道了,“dragonfly”指的是溴蜻蜓!bromodragonfly!
我頓時冷汗直冒,這種致幻劑,與一般的致幻劑外型上幾乎一模一樣,用肉眼幾乎不能分辨,可它的致幻效果卻是一般致幻劑的好幾倍,一旦不注意很容易吸食過量。而張捷給我的紙包內,如果真是海洛因,這種劑量吸食後並不會對身體產生太大負擔。可若是溴蜻蜓這劑量足以致死。
果然與我猜想的一樣,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翻身下牀,直衝手術室而去。推開手術室的門,陶方已經醒了,坐在病牀上,看到我進來,害羞的笑着。
她剛想說什麼,我衝過去一把抓住她肩膀,急促的問道:“陶方,快告訴我,你之前有跟張捷提過我是誰嗎?”
陶方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一臉迷茫,只是搖頭道:“沒有。”
果然如此,糟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忽然眼角餘光處瞥見窗外一絲紅光閃過。我下意識抱住陶方,往下一沉。
手術室的玻璃應聲炸裂,一顆子彈擦過我的右肩,在牆上炸裂開來。
陶方尖叫着抱住我,眼淚“唰”的就下來了:“施戈,你流血了,好嚴重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特麼的,動作挺快嘛。
“施歌!”
“妹妹在這。”施歌魂體實話,出現在我身旁。
“你快帶唐雪離開,我隨後就到!”
“可是…”
“他們找的是我,你快走!”我一聲怒吼,一掌把唐雪推開。
我感到自己的皮毛都要炸裂開來,滾滾陰氣止不住的外泄,獠牙從下脣撐出來。我張嘴一聲低吼,嘴角一直撕裂到耳根。
一股嗜血的感覺涌上鼻腔,我飛身跳起,尋着紅光的來源,從窗口一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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