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堇年突然出現在這裡,也是有着自己的擔憂,“沒有想到你竟然在這裡。”
她之前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這個地方見到墨騏,而這一幕也果然應對了她長久以來的疑惑來,那就是,這個墨騏在經歷過這麼長時間的潛伏,終於站出來做事情了。
這一次的事情,卻是帶領這麼多的黑衣人攪亂了一個城市的安寧,攪亂了紫薇學院。
她仔細地看了看這個更加顯得陌生的年輕男人,搖頭道:“我還以爲你跟這座學院有很深的淵源,沒有想到卻會是這樣的事情。”難道會有一個很有淵源的人會突然跑過來滅掉人家一個學院嗎?
墨騏聞言愣了愣,隨即就又挑起眉毛笑了一笑,冷道:“的確是很有淵源的人呢。你不知道當初發生的了什麼事情,你也只不過是見過我兩面,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說這些話呢?”
話雖然說得十分的不客氣,但是他面上卻是笑着的,也並沒有將她的這種質問的態度給放在心上。
對於他來說,她雖然足夠的特別,但是也確實是如同她所感覺到的一樣,兩人還只能算是陌生人。對於一個陌生人,一個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陌生女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又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呢?
他不會生氣,不會生墨堇年的氣,更何況今天還是這麼一個值得歡欣鼓舞慶賀的日子。
他是如此心平氣和地說出來這些話,墨堇年聽在耳中也是無法生氣,但是不生氣的只是他的話而已,她現在特別生氣的是他面對這件事情的態度,簡直太不配合了吧!
更何況事情出現的時候,正常人都會想和先嚐試溝通一下,只有溝通,才能繼續解決嘛!
不然,他們一大羣人來到這個地方只是爲了將紫薇學院裡的這些人給殺死嗎?
過去多年的生活竟然告訴她,如果一個問題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那個問題就會發展成爲一個心結,當問題變成了一個心結,那就絕對不是這麼簡單解決的。不論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現在也最好跟紫薇學院的院長談一談,對過去的事情做一個總結!
事情解決了纔算是好了。而對於一個不肯配合溝通、解決問題的人,又怎麼能讓她心情好呢?
墨堇年上前一步,態度也是不由得變得很是雷厲風行,厲聲道:“你不要頑固了,事情還是說出來才能得到解決。”
但是,很不幸運的是,墨騏並不準備就這樣解決掉了,攤開雙手道:“這樣也能夠得到解決啊!”
“將這裡虛僞的一切都給摧毀掉,對於當年的那些錯誤也都給摧毀掉,誰還能再說什麼!”
她簡直都不敢相信這個人的頭腦是這麼的頑固了,無語道:“你這樣做,別人即使不說什麼,可是你自己呢?這件事情的開始與發展都是因爲你一個人,事情過後,你自己的心裡面可曾放下來了?”
墨騏的面頰不由得一僵,這樣的情況他根本都沒有想過啊!
對於他來說
,這麼多年以來就只有一個將紫薇學院給打掉的想法,他想要讓蒼海以及那些看不起他出身的人擦乾淨眼睛看一看他所能夠創造出來的景象,想要讓他們相信自己原來是錯誤的了。
可是,這些事情都實現以後自己將會做什麼去,可從來都沒有想過。
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心目當中喃喃自語道:“是啊,我要去哪裡呢?”
頃刻之間,他環視了一圈兒人物的疑惑或者狠辣的目光,不由得覺得他們有那麼一點點的悲哀。
而他自己,始作俑者,更是顯得可悲可嘆!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他們還是要死,而我還是要殺了他們,過去也就過去了。”
墨堇年上前一步道:“我說的是怎樣才能讓它在你的心裡過去。”
“哼,過去了又怎樣,不過去又怎樣,這件事情已經到盡頭了。”墨騏不無憤怒地說道。
墨堇年還想要再說什麼,這時候聽夠了廢話的風疏狂伸出手臂阻攔住了她,搖頭道:“閒話說的已經足夠多了,他已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即使學院想要放過他,聖城中的百姓也不會放過他。”
聽了他的話,墨堇年再去看那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墨騏,他只是微微側身站着,滿面都是不贊同的嘲諷之色,看起來哪裡有一絲一毫的反悔的意思呢?
她不免有些低落道:“我只是想着不要隨便鬧得這麼僵罷了。”
風疏狂聽了,卻是笑了,笑話她的天真:“不是每件事都可以溫和解決。”
墨堇年嘆口氣道:“這個我知道,可是……”
風疏狂回眸看了她一眼,那意思也似乎是在說:“可是那又如何……”
是以,這時候她眼看矛盾無法被調和,也就只好選擇閉上了嘴巴。
墨騏這時候看向了風疏狂,更是直接選擇了下戰書一般:“他說的沒有錯,我的這件事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紫薇學院必須要破掉,這個地方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現在就當我做了一件好事情,將這片安寧歸還給魔獸山脈吧。”
他口口聲聲說着這樣感嘆的話,一邊也是慢慢地拔出了自己的刀,對風疏狂道:“我知道你,紫薇學院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比起我這個過氣的魔獸餘孽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這一次,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吧!我出刀,你也拿出你自己的武器吧!”
墨堇年有些擔心這一打架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正焦急地看向風疏狂。
風疏狂卻是雙眼盯着墨騏,看也沒有看身邊不停地盯着自己的她,一把將她攏回自己背後,邊從容地對對面的墨騏說道:“就這樣隨隨便便打一場,似乎並沒有什麼意思。不如來一個彩頭吧?”
墨騏當然不會以爲風疏狂會這麼配合自己,果然等來的卻是這麼一句關於彩頭的無厘頭的話,也是大方道:“你說的彩頭是什麼彩頭,你不會以爲我會因爲你和我打一場而選擇撤離紫薇學院吧!”
風疏狂聞言,也並沒有否認這點想法,而是揚起下巴道:“你會嗎?”
對此,墨騏的回答只是一記冷笑:“你說呢?”
既然這個不會,那就換一個,風疏狂看向他一眼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妨來賭另外一個彩頭,如果我獲勝的話,你給院長一個機會,你們兩人單獨解決以前的恩怨如何?”
墨騏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彩頭,面色不由得一僵,隨即道:“如果我勝利了呢?”
作爲一個擁有魔獸血脈的人在經歷過這麼長時間的磨礪之後,想要獲得一場比賽的失敗也是很難的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也是不由得更加迫切地想要和風疏狂打上一架了。
他倒是要好好地看一看,事情說到底究竟算是誰更加的厲害了。
風疏狂的回答倒也爽快:“如果你勝了,我會選擇退出不再幹涉你們之間的恩怨。”
墨騏立即點頭道:“成交。”
這時候,不僅僅是墨堇年皺起了眉頭,就連一直都站在二樓上面緊張地關注着整個局面的蒼海院長都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喊風疏狂過來是想要將這件事情以最小的代價進行一個解決的,最好是在墨騏造成一個無法挽回的結果之前就徹底地阻止他,卻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這個所謂的‘彩頭’?
彩頭,這個關鍵的時刻還講究什麼彩頭啊喂!
如果可以,這時候蒼海真的想要衝過去砸開他們的腦殼看一看他們的腦子裡面到底都在想什麼!
當然,這只是蒼海突然聽見了這樣的安排之後的一個應激的反應罷了。
實際上,蒼海這一次既然採取了寫信喊人家前來作什麼嘉賓的辦法來,就是很相信他了!
風疏狂的手臂再往後面推了一推,也就將墨堇年推得更加往後面去了一點,“你往後面站一些。”
墨堇年這時候有些不放心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叮囑道:“你小心點兒!”
風疏狂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地偏轉過面頰來,暗紅色的眼睛裡面光芒閃爍了一下,就轉過身去了。
木一遠遠地看着他們的互動,不由得一張臉又開始綠了,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地笑聲諷刺了一句:“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真的是夠了。”
墨堇年正收回手時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得原地僵硬了好一會兒,末了對圓點吩咐道:“找機會撕了他的嘴!”
對此,圓點本獸沒有任何的猶疑,甚至一度還覺得很好玩兒,笑道:“交給我!”
當然,墨堇年很是清楚圓點不會將木一怎麼樣的,頂多是戲弄一番,玩耍一番罷了,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眼睛直接專業不轉直勾勾地盯着場地之中風疏狂和墨騏的比賽去了。
風疏狂張開右手,五指優雅地在空氣當中一個旋轉,一把長劍就在火焰當中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他對墨騏說:“很好,開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