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均被這一耳光,扇的是七葷八素,嘴裡一大半的牙齒,全都落了地。
剛纔那叫囂的人羣,全都安靜下來,看着眼前的九人,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吳均滿嘴是血的站了起來。
下意識的大罵道:‘你敢打我!’“打你怎樣?”
易阡陌靜靜的看着他,“你要打回來嗎?”
吳均臉色一變,看着易阡陌,臉上全是驚恐:“你……你不是……不是被……被黑佛擄走了嗎?爲什麼,爲什麼會在……會在北極峰!”
在場的人和他是一樣的表情,誰也沒想到,因爲他們得到的消息全都是易阡陌被擄走,下落不明。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敢來北極峰,也是因爲知道了這個消息,此前易阡陌給他們的震撼是在是太大了。
到是左棻和司馬玄,雖然是元嬰期,可他們並沒有讓他們感覺到實質性的恐慌。
“怎麼回事,爲什麼他會在北極峰,他不是被黑佛擄走了嗎?”
“難道傳言是假的嗎?可是,三位太上以及裁決院主親眼所見啊,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或者說,他難道是跟黑佛有勾結,這都是一個圈套嗎?”
十一峰的人,看到此刻的北極峰衆人,再也沒有了此前囂張,一個個都是渾身發抖,畢竟其中兩位,可是元嬰期的前輩。
青衣和龍宇的表情也是如此,尤其是青衣,在看到易阡陌出現時,她的心底瞬間平靜了下來,經歷了這麼多,她知道易阡陌既然出來,那就一定可以解決此事。
更何況,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這明擺着就是掐着時間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他被黑佛擄走,爲什麼他會在北極峰?”
“難道他被裁決院主救回來了?”
“到現在也不見裁決院主的面,我們更是一點消息都沒得到,看來……真的是裁決院主吧他救了回來!”
太上殿內,八位長老看到這一幕,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易阡陌出現,依然如此前那般強勢。
一出手就打了親傳弟子一耳光,而且是當着所有內門修士的面打的,最難受的莫過於柳如是了。
誰都知道,她支持的是吳均,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吳均的臉,跟打她的臉,其實沒什麼區別。
可是,易阡陌就是打了,肆無忌憚,掐準着時間,一耳光扇落了吳均一嘴的牙。
北極峰下,面對着易阡陌和身後的八位北極峰老怪,吳均嚥了咽口水,不敢迴應,他咬着牙,退了回去,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剛纔這一耳光,易阡陌是在禁制內偷襲,而等他想反擊的時候,人家身後可是站着八位老怪。
他就是再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但他眼中的恨意,卻是一絲一毫都不少,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易阡陌此刻已經被他碎屍萬段。
吳均本來想着,利用眼前的機會,來增添自己的威望,卻沒想到威望沒增添,反而是成爲了一個笑柄。
只是此刻所有人都被易阡陌的出現所震懾,沒有人笑的出來罷了。
而易阡陌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他本以爲是天璇峰的人會最先出頭,卻沒想到竟然是吳均這不識象的東西。
這讓他有些失望,本來他是想借此機會敲詐天璇峰的,吳均的出頭,讓他的願望落空了。
但他也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他等了這麼久,就是在等這些傢伙出手!
在他身後,以天璇峰爲首的藥塵面色鐵青,看到易阡陌出現時,他很是震驚,但震驚過後,卻有些驚喜。
無論易阡陌是怎麼從黑佛手裡逃出來的,對於天璇峰來說,這都是好事,沒能親自報仇,自然也無法洗刷易阡陌此前施加於天璇峰身上的屈辱。
“千夜,我們按照約定來此領取今年的丹藥,你卻毆打親傳弟子,你有沒有把丹盟的規矩放在眼裡!”
藥塵指着易阡陌,直接就給他戴了一定高帽子。
易阡陌指了指面前被斬成兩半的石碑,道:“這石碑是第一代盟主所立,而第一代盟主代表的是丹盟的道統,斬這石碑,就相當於斬斷第一代盟主的道統,你這不忠不孝不義之徒,不但不阻止,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提門規,我從未見過,像你這等厚顏無恥之徒!”
“你!!!”
藥塵頓時無言以對,這一刻他忽然明白,爲什麼易阡陌明明回來了,卻現在纔出來。
這明擺着就是掐着點出來,等着他們出手的,北極峰再弱勢,那也曾經是第一代盟主的道場,這石碑也是第一代盟主所立。
現在吳均斬碎了石碑,他們再次咄咄逼人,本就不再理,如今被抓住了把柄,即便是藥塵,也難以反駁。
“你什麼你!”
易阡陌說道,“時間還沒到,你們就要想要丹方?未免也太心急了一些,說吧,吳均褻瀆第一代盟主,褻瀆丹盟道統,該當何罪!”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八位,同時釋放出了自己的氣息,除了左棻和司馬玄之外,全都是金丹期,而且都是金丹上境。
這氣息壓迫而來,在場十一峰修士,立時感覺無比憋悶,剛纔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全都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之色。
“小畜生!”
太上殿內,柳如是面色鐵青,可她知道,如果現在自己出面,連她都會被易阡陌扯出的大旗,而牽涉進去。
哪怕隔了這麼多代,第一代盟主依然是丹盟,最偉大的盟主,這在丹盟弟子心中,是無可置疑的。
北極峰下,死寂一片,吵嚷了一日,終於安靜了下來,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藥塵想了想,道:“你少扯開話題,進入吾等是來拿丹藥的,北極峰到底有沒有煉製出丹藥,若是沒有,便交出丹方!”
“不錯,北極峰難道想霸佔着第一點盟主的傳承嗎?這丹方是屬於整個丹盟的!”衆人立時圍攏了過來。
“你們還真是臭不要臉!”
易阡陌直接罵道,“我是得到了第一代盟主的傳承沒錯,但是……你們得搞清楚,是我得到了傳承,不是你們得到了,既然我身爲第一代盟主的唯一傳人,那唯一有資格處置傳承的人就是我,你們算個屁!”
他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道,“還口口聲聲的第一代盟主,你們有把他老人家放在眼裡嗎?今日你們給老子聽好了,吳均毀壞第一代盟主石碑,如果他不伏法,那你們誰也別想得到一枚萬壽丹,至於丹方?老子傳遍天下,也不給你們看上一眼!”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息聲,就連藥塵也沉默了、如果他們沒有毀壞這石碑,那什麼事都沒有,哪怕問候了易阡陌十八輩祖宗,問候了第一代盟主十八輩祖宗,他們也可以抵賴沒說過。
可這石碑被吳均斬斷了,他們根本沒有抵賴的餘地,這麼多人上來,明擺着就是逼宮。
而易阡陌死咬着這一點,他們根本繞不過去。
於是,一羣人都偃旗息鼓,下意識的退了回去,就連藥塵都不再堅持,看着吳均,好似在說,你犧牲一下吧。
只要你犧牲一下,我們就能爲你報仇了!
而看到衆人都是一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表情,吳均無比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