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一切後,學府的上卿臉色都不好,這也就意味着,今日他們必須在這裡跟厲天昀死戰一場。
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心情去責怪易阡陌,但在他們看來,如果今日能夠活着回去,日後跟易阡陌的關係,怕也不會再有隔閡。
這也是他們心中唯一的安慰,但前提是,必須得活着回去!
厲天昀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不是易阡陌背後牽扯到唐門,恐怕他也不會如此興師動衆,一個天淵學府,得罪也就得罪了。
“我確實告訴了他你的計劃!”
青衣開口說道,“我勸你現在立即返回還來得及。”
一衆上卿原本很警惕青衣,都想着要不要拿青衣當人質,青衣這話一說出口,他們便有些猶豫了。
畢竟,人家都站在你這邊了,你再拿人家當人質,那可就不厚道了。
“聖女殿下,你這是背叛宗門!”
厲天昀冷着臉。
“宗門內可沒有說讓你殺掉易阡陌,你這是擅自動用宗門的力量爲禍,我只是爲了阻止你!”
青衣冷聲道。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隻好連你也一起滅口了,九泉之下,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厲天昀冷聲道。
一衆上卿都不敢相信,就連玄元宗的上卿都有些疑慮。
厲天昀說道:“到時就說是蠻族殺的,玄元宗會爲聖女復仇,北方的蠻族,也會爲此付出代價!”
“嗯?”
一衆上卿有些疑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狠。
“叫他們出來吧,真跑掉一個,麻煩可就大了!”
厲天昀說道。
話音剛落,他身邊一名黑衣人,用蠻族語,大吼了一聲,緊跟着,在山後出現了十幾道氣息。
不一會兒,一羣身上篆刻着圖騰,披着獸皮的蠻族,朝這邊趕了過來,一共有十五人,而且,氣息全都在築基期。
蠻族修的功法,跟魔道有些相似,他們的戰力,也跟魔道修士差不多,甚至有些還要強上一些。
加上眼前這十四名玄元宗修士,便是二十九名築基期,在人數上,已經完全形成了碾壓。
學府的上卿臉色大變,就連易阡陌也微微皺眉,他沒想到厲天昀竟然準備了這麼多人,心中不由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託大了?
到此刻,他們都相信了厲天昀的話,如此多的築基期聚集在一起,如果陛下和府主感知到的話,恐怕早就來了。
現在沒有來,那也就是說,府主和陛下真的被拖住了。
厲天昀說道:“蠻族首領阿莫斯,拖住了府主,魔宗宗主拖住了你們的陛下,你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聽到阿莫斯和和魔宗宗主的名字,在場的上卿有些絕望。
“鋥!”
易阡陌忽然拔劍穿透了王冕的心臟,道:“先送你歸西,等會,他會過去陪你!”
王冕瞪大了眼睛,滿是絕望,隨着易阡陌抽劍,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沒有了生息,學府的上卿,自然不會可憐他。
見到易阡陌走出人羣,一衆上卿立即攔住了他,道:“副閣主,你要做什麼?”
“讓開!”
易阡陌冷聲道。
一羣上卿不知道易阡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讓開了路。
他走到前面,正視着厲天昀,道:“聽說你要娶魚玄機?”
“不錯!”
厲天昀說道,“你有意見?我到是忘了,你入贅了魚家十三年,做了她十三年名義上的丈夫!”
“不僅僅只是名義上的。”
易阡陌說道,“我們修煉的時候,都是赤身.裸.體!”
厲天昀眉頭緊蹙,道:“那等下你死後,我會挖出你的眼睛帶給她!”
“你這麼自信?”
易阡陌問道。
“殺你,連劍都不要,我兩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厲天昀伸出兩根手指頭。
“哦?”
易阡陌笑着道,“你不奇怪,我爲什麼要在這裡等你來嗎?”
厲天昀臉色一變,卻笑着道:“學府來此一共三十二上卿,剩下的二十二位,都在獵場裡主持大比,來自唐門的那位金丹期,連京都都還沒到,你已經無路可走!”
“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路!”
易阡陌拍了拍手,喉嚨裡灌注靈力,喊道,“芝麻開門!”
音浪傳播,至少有一里左右,衆人都愣了一下,玄元宗的人一陣警惕,那些蠻族更是一臉疑惑。
音浪消失許久,卻什麼都沒發生,衆人都看向了易阡陌,這讓他有些尷尬。
易阡陌的靈力灌入於喉嚨,正準備再喊一聲,忽然,在山的另外一側,八道黑影疾馳而來,他們手裡握着大刀,身穿黑色的戰甲,頭盔遮面,只留出一雙眼睛,卻透着一股銳利的肅殺之氣。
“黑甲近衛!”
玄元宗的人大驚,一衆上卿卻有些疑惑,八個黑甲近衛過來,有什麼用?
可就在這時,那些蠻族卻“嗚嗚”的怪叫了起來,他們看着趕來的八名黑甲近衛,眼中全是慌亂,握着刀的手,都在發抖。
“不對,這些黑甲近衛都是築基期,這些……這些好像是王宮裡的……親衛!”
一名上卿忽然明白了過來,卻不敢相信,“這是陛下的黑甲親衛,據說一共也只有十人,此地卻來了八人!”
“黑甲親衛!”
聽到這四個字,上卿們絕望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厲天昀卻臉色大變,因爲他知道,在燕國王宮裡,有這樣一支軍隊,雖然只有十人,卻是從燕國鎮北軍裡,千挑萬選出來的死士。
他們大半輩子都在跟蠻族搏殺,身上的修爲,全都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的磨鍊出來的。
據說十位黑甲親衛聯合起來,可以抵擋一名金丹期的強者,當然這只是傳說,從未有人見過。
厲天昀沒想到,今日居然見到了,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看向易阡陌,卻見到易阡陌握着帶血的卻邪劍,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厲天昀無言,衆人也都無言,學府的上卿終於明白,爲什麼易阡陌趕來這裡敢在此公然煉丹,等着厲天昀了。
看似是厲天昀算計易阡陌,但實際上是易阡陌將計就計,真正入甕的是厲天昀。
“以我學府現在的地位,你以爲我真的會一個人跑到這裡給你機會殺我?”
易阡陌擦了擦劍上的血跡,道,“你想的也太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