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蟬看了我一眼,然後十分無語的對着我搖了搖頭。
15號沒有拿卡牌出來用,這倒是說得過去。但是,10號居然也沒有拿卡牌出來。
“15號請執行任務。”黑裙女人發出了指令。
蕭峰去拿了一把看上去很鋒利的小刀,朝着10號杜龍走了過去。在走到杜龍跟前之後,他用手一把掐住了杜龍的下巴,然後杜龍的舌頭吐了出來。蕭峰手腕一轉,杜龍的舌頭便被一刀割成了兩半,掉落到了地上。
緊接着,蕭峰按照任務的要求,把杜龍的鼻子、眼睛和耳朵也給割了,最後,他還把杜龍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杜龍居然沒有倒下,他仍是站着的,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腦袋。
而他那落在地上的舌頭、眼睛、鼻子和耳朵,非但沒有一滴鮮血,而且還變成紙做的了。蕭峰提着的杜龍的腦袋,也變成了一顆紙人頭。
“你毀了我的身子,得賠我一個新的。”沒有腦袋的杜龍用身子對着蕭峰說道。
“沒問題。”
蕭峰這話剛一說完,杜龍的身子立馬就變成了紙做的,然後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我還得把這腦袋掛到公安局的大門口去。”說着,蕭峰便提着那紙腦袋出門去了。
杜龍的身子居然是紙人做的?這是不是說明,之前死的那些傢伙,也是紙人之類的玩意兒啊?
杜龍是個鬼,所以毀掉他這紙人做的身子,根本就傷不到他的命。他只需要重新弄個紙人身子,就又可以活過來了。所以,在這殺人遊戲場裡,雖然是真殺,但因爲殺的都是鬼,所以那些鬼根本就沒有死。
他們都是鬼,但我和童姝都是人啊!因此,要被殺的是我們兩個,那我們就得死啊!一想到這個,我的背脊立馬就冒起了冷汗。
過了一會兒,蕭峰迴來了。
“15號任務完成,今晚遊戲結束,明晚繼續。”黑裙女人說。
結束了,今晚的遊戲就這麼就結束了?
雪蟬走了過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說道:“你有什麼本事?還敢站出來保護一隻鬼?真是自不量力!”
在說完我之後,雪蟬便走了,她沒有再搭理我和童姝。
富源大廈這邊的事倒不怎麼要緊,現在最要緊的是4號樓那邊。現在我、童姝和喻曉晴的死亡懲罰都還沒有解除,童姝手上只有一張免死卡,我手上一張都沒有。因此,就算她把免死卡拿出來用了,我們也只能救一個人。
帶着沉重的心情,我和童姝下了樓。
“你們贏到了幾張免死卡?”袁國忠問我們。
“就只有一張。”我說。
“哎!”袁國忠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先把那張免死卡用了吧!能救一個算一個。”
童姝看向了我,然後說:“我們先用這免死卡救喻老師吧!我們兩個,只要在一起,肯定是能挺過去的。”
童姝的手裡還有一張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神秘卡牌,也不知道那玩意兒在關鍵時刻能不能救命。不過
,從童姝現在說的這話來看,她多少還是有些把握的。
“行!聽你的。”我說。
童姝立馬掏出了手機,在薛姐建的那微信羣裡發了一條消息。
“4號替9號喻曉晴使用一張免死卡。”
除了文字信息之外,童姝還拍了一張免死卡的照片傳上去。
“9號死亡懲罰暫停,明晚遊戲開始之前,我將驗證4號所使用的免死卡是否真實有效。如果4號不能親自攜帶免死卡到4號樓的殺人遊戲場來,9號的死亡懲罰將繼續執行。”薛姐很快在羣裡回了這麼一條信息。
薛姐這是個什麼意思?她是在說,只要童姝子活不到明天遊戲開始,喻曉晴也得死嗎?看來,薛姐是鐵了心,要讓我們三個一起死啊!
我把微信羣裡的信息拿給袁國忠看了,在看完了之後,他鄭重其事地對着我問道:“你信我嗎?”
“這不是廢話嗎?要我不信你,能跟着你跑到這裡來嗎?”我說。
“你要是信我,今晚就完全按照我說的做,只有這樣,或許能爭得一線生機。”袁國忠說。
“一線生機?真的只有一線?”我問。
“我說一線,都是以很樂觀的心態說的了。本來,當時你們兩個要不自作聰明,而是直接把你自己撒的那杯尿喝了,然後用在富源大廈贏的這張免死卡把喻曉晴給救了,就沒什麼事兒了。”袁國忠說。
“喝尿?那麼噁心。”我說。
“噁心與死亡,哪個輕,哪個重,你掂量不出來嗎?富源大廈這裡,一次能贏一張免死卡,就已經是很幸運的了。自從富源大廈這殺人遊戲場開了以來,就沒有人一晚在這裡贏到過三張免死卡。贏一張的人,倒是有很多,少說也有幾十個。”袁國忠說。
“你自己不早說,我之前還以爲免死卡很好贏呢?再說,我以爲雪蟬手裡有免死卡,所以當時纔對那任務這麼不在乎的。”我說。
“雪蟬手裡要是有免死卡,能不給你們嗎?她都給過你這麼多次卡牌了,每次你拿到的是些什麼卡牌,你不知道嗎?”袁國忠說。
破桑塔納撲哧撲哧的向着5中的方向去了,最後,車停在了學校後山那小樹林的邊上。
“你們倆進去吧!就在這小樹林裡等着。那要害你們性命的東西,肯定會到這裡來索你們的命。”袁國忠說。
“你不是要幫我們嗎?把我們送到這小樹林裡來是什麼意思?這是讓我們主動上門等死嗎?”我問。
“你們要信我,就照着我說的做,要是不信,就愛幹嗎幹嗎!”
說完這句屁話之後,袁國忠回到了他的破桑塔納上,像逃命似的發動了車,一溜煙兒跑了。
“咱們進去吧!”童姝拉了拉我的手,說。
“也只能照着袁國忠說的做了,死馬當成活馬醫。”
我牽着童姝的手,慢悠悠地走進了小樹林。本來,和女生牽着手進小樹林,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是,這小樹林裡面,可是死了好幾個人的。所以,在牽着童姝的手走進去之後,
我沒有感受到浪漫,只感覺到了陰森。
因爲我和童姝都沒有說話,所以小樹林裡很安靜,只有微風吹着樹葉,發出的那沙沙的響聲。偶爾會有幾片樹葉被吹落下來,落到我們的身上。
“好冷。”也不知道童姝是真冷還是假冷,反正在說完這話之後,她緊緊地抱住了我。
第一次被女孩子擁抱,我這小心臟,跳得撲通撲通的。
“可憐我孤身隻影無親眷,則落的吞聲忍氣空嗟怨……”
唱戲聲?身後傳來了唱戲聲!這是唱的竇娥冤,跟富源大廈1404號房裡那唱戲聲很像。難道,來索我們命的,是那唱戲女鬼?
我往唱戲聲傳來的那方向看了看,但卻什麼都沒看到。
“啊!”
童姝發出了一聲尖叫,差點兒把我魂都給嚇掉了。
“怎麼了?”我問童姝。
“紅色繡花鞋,我看到紅色繡花鞋了。”童姝往左邊那棵洋槐樹那兒指了指。
“沒有啊!”我用眼睛把那洋槐樹周圍看了個遍,也沒看到那紅色繡花鞋的影子。
“剛纔明明有。”童姝把腦袋埋進了我的懷裡,顫抖着身子說。
腳印,洋槐樹那裡有幾個小腳印。從那腳印的大小來看,確實像是繡花鞋踩出來的。
“你道是暑氣暄,不是那下雪天,豈不聞飛霜六月因鄒衍?”
唱戲聲又來了,伴着這唱戲的聲音,一張一張的紙錢,從天空中飄了下來。戲文裡唱的不是飛霜嗎?怎麼飛起紙錢來了啊?
“咱們跑吧?”
童姝都已經給嚇得全身癱軟了,自然是沒法跑了。至於我,雙腿也給嚇得打起顫來了。不過,我還是咬着牙,直接把童姝背到了背上,然後往着那唱戲聲的反方向跑了起來。
“哐!哐!哐!”
三聲囉響之後,那唱戲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
“行動些,行動些,監斬官去法場上多時了。”
監斬官去法場上多時了?那唱戲女鬼是在告訴我們,我們馬上就得嗝兒屁了嗎?
“則被這枷紐的我左側右偏,人擁的我前合後偃,我竇娥向哥哥行有句言。”
這一句是從我背後發出來的,難道是童姝唱的?我扭過頭往後看了一眼,童姝的手正比劃着那唱戲的手勢。
涼,童姝的身子突然變得好涼,我就像揹着一個剛從冰棺裡拿出來的屍體一樣。
童姝這是被鬼上身了?
我嚇得想把她給扔下,可她是童姝啊!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你有甚麼話說?”
那唱戲女鬼居然和上童姝身的這女鬼對起了戲,這是在搞什麼啊?
“前街裡去心懷恨,后街裡去死無冤,休推辭路遠。”
童姝又開始唱了,這一次她不僅在比手勢,而且那寒冷刺骨的身子還扭了起來。嚇得我雙腿一顫,一個跟斗摔在了地上。
童姝落在了我的身邊,她臉色卡白,眼神木訥,嘴角還掛着一絲讓我背脊發涼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