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好幾天他都一直未歸,知道他拿回塑陽定會得罪人,怕他遭到報復。心好似被千萬只螞蟻啃噬着,我有些煩躁的在酒店房間中踱着步子。
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孔書彤接的,現在還剛剛早上五點半,他們昨天晚上應該都、在一起吧,我也無法形容聽到她聲音瞬間的感受。
“他剛剛出去,有事情的話,我幫你轉達給他吧。”
“不用了。”
我心不在焉的掛斷電話,在沙發上胡思亂想會,進了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揮掉腦中雜亂無章的想法。今天是耿阿姨手術的日子。我簡單收拾下去了醫院。
評星級的結果已經下來耿阿姨的精神顯然好了很多。
“前些日子墨言親自來給你請假,我還擔心來着,看你沒事阿姨就放心了。”
提到江墨言,我臉色有些不自然。站在她身邊的耿澤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兩點耿阿姨被準時推進病房。
“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別多想,看得出來墨言還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
耿澤的目光一直放在急救室的門上,我咬了咬下脣,轉移話題,“秋霜,最近被她家人逼得很慘,你就沒想過去看看她?”
“等我媽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再說吧。”
耿阿姨六個多小時才被推出手術室,主治醫生說。只要剛植進去的腎不出現排斥反應,這場手術就算的上很成功。
我鬆了口氣,回到酒店,這裡仍舊是空蕩蕩的,刺眼的白色讓我眼睛酸酸的,想感受下家的溫暖,去了我媽那。
“墨言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啊。”
每次回來,我媽都會向我身後張望下。
“他現在那麼忙。哪有那麼多時間總來看你。”
我爸每天早上總是一份報紙,他應該早得知江墨言的情況。
“我不就是隨口這麼一問嘛。”我媽嘟囔一聲,面色有些痛苦的捂住胸口。
“是不是心臟不舒服?”自從我跟汪浩宇的婚禮取消後,我媽的心臟一直不好。
“這幾天總覺得悶悶地,有點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我給她倒了杯水,“明天我沒事,帶你去醫院檢查下。”
“不了,不了,吃點藥就好了。”
“只是做個檢查。又不是讓你打針。”別看是我媽強烈建議我學的醫學專業,她可是個怵陣的人。
拗不過我,我媽只好答應下來,想着明天要帶我媽去醫院,我在這裡住了下來。
翌日,我爸沒有上班,看着他開車載着我們向崇德駛去,我連忙提醒句我現在已經不在那上班了。
“崇德近一些,只不過做個檢查哪裡都差不多。”
“小溪說,耿院長病了,平時她對我們小溪這麼照顧,咱們總得感謝一下人家吧。”
我爸點了下頭,掉轉方向。
我媽的檢查結果很快出來,沒有什麼大問題,只要按時吃藥就可以壓制住。
我爸去拿藥,我帶着我媽去看耿阿姨,昨天剛做完手術,她身體虛弱的很,等了半天都沒有見她醒來,覺得有時間再帶我媽來。
我扶着我媽出了病房剛好碰到迎面而來的耿澤,他臉色十分不好,問了他幾句他什麼都沒有說,跟我媽打了個招呼進了病房。
不想去酒店,我直接回了公寓,除了從電視跟報紙上得到江墨言的消息外,他又再一次好似人間蒸發一般,沒有電話,沒有簡訊。
我的生活也好像是回到正軌,一個人上班,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週末的時候去看看我的父母跟小吳,偶爾雲鵠還會約我出去吃頓飯,我沒什麼朋友,並沒有拒絕。
最近溫陽娛樂接連爆出幾個當紅明星的醜聞,估計慕北川忙的不可開交,無暇顧及我這個替身。
日子平淡到好似少了點什麼。
一個多月以後,正在跟雲鵠吃飯,看見桌上的魚,我慌忙衝進了洗手間,在洗手間吐了個昏天暗地,我無力扶牆起身,好像最近胃很不好,明天得做個檢查。
“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噗我將口中剛喝下的水全部都噴到對面雲鵠的臉上,連連說了幾聲對不起,他的話戳到了我的傷心事。
“你的反應好像有點太大了吧。”即使被我噴的如此狼狽,他依然溫和的笑着,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無喜無怒,心態平和到不似凡人。
“醫生說我以後懷孕的機會很小。”確切的說應該爲零,雖然耿阿姨說放平心態,加上重要的調理或許會有希望,但作爲醫生,我清楚的知道希望渺茫,心態已經放平和很多。
雲鵠沒有再多言,飯桌上的氣氛低迷很多。
飯店離公寓挺近,我沒有打車,慢悠悠的走着,遠遠的見着公寓中亮着燈。心,不受控制的多跳了幾下,腳上的步子也快了快。
當發現自己不正常時,已經到了鐵門前。
暗自懊惱的捶下頭,調整下臉上的表情進了公寓。
客廳中,一身黑色家居服的江墨言見我回來時,薄脣輕翹下隨後抿了抿,“以後不要那麼晚回來。”
我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後,向樓上走去。
“聽到沒有!”
“我從沒對你提出過要求,也請你不要要求我什麼!”他身上淡淡的香奈兒香水味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經,第一次痛恨自己靈敏的鼻子。
“宋小溪!”
“你不說,我也知道自己叫宋小溪!而不是孔書彤!”
抓着我胳膊的手,力道驟然一鬆,他冷峻的臉色也緩和下來。
“她出了點意外情緒不好。”
“那你接着去陪她呀,回來幹什麼!”
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算不算是無理取鬧,明明心中告訴自己不要說,可好似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樣,脫口而出。
“這是我的家,我跟你的家。”
江墨言沒有生氣,眼中反而還有些興奮,認真的話語加上他磁性的聲音讓我很想隨着他一起沉淪,殘留的最後一絲理智告訴我,不能!
“我倒覺得這更像是酒店,你想回來就回來,不回來連一個招呼都不打。”
我低頭拿掉他的手,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似每一下都敲擊在我不平靜的心上。
整整一晚上,江墨言不管我的臉色有多不好,總是默默跟在我的後面,就連睡覺,我將自己裹成糉子,他還是能鑽進來,聞着他身上沐浴過後的清香,我的臉不禁紅了紅,有些煩躁的吼了聲:“江墨言,你可以滾遠一點嗎!”
語落,我才突然發現說錯了話,臉色騰地一紅,好似火燒一般,我快速背過身去。
身後的江墨言笑的很欠扁,倒也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擁着我睡了過去。
早上,沒有離開的江墨言早早準備好早餐叫我起牀,昨天糾結了一晚上,此時睡意十足的我只是擡了擡眼皮,向裡面翻了個身,準備繼續會周公。
突然一隻作惡的大手在我的身上亂撓起來,我憋了半天還是不由自主咯咯笑了起來。
“江墨言,不要鬧了,我起來。”
睡意被他一鬧跑的一乾二淨,江墨言聞言,停下動作一把將我翻了過來,我看着面前沐浴在晨曦中的男人,他一身家居服嘴角正噙着一抹溫和的笑容,一瞬間晃了我的眼。
我覺得好不真實,不禁擡手放在他的臉上,手被他握住,俊臉緩緩低下,薄脣輕啓:“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見他喉結已經開始滾動,我慌忙欲收回手,反而被他放在脣邊輕吻下,“起牀吃飯,待會我送你上班。”貞嗎陣扛。
語落,從衣櫥中拿出我平常穿的衣服,放在我的手上。
我愣怔片刻,張了張口想到他上兩次回答我的話,我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這半年來我總是過的心惶惶,我傻傻的貪戀上他給的溫暖。
不得不說江墨言關心起一個人來,真是心細如髮,早飯他做,上班他送,下班去接,晚飯他解決,就連穿衣他都會幫你準備的妥妥當當的,已經逐漸步入冬天,當我見到衣櫥裡大大小小十幾件羽絨服時,眼睛溼了溼,說不感動是假的,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的心在一點點沉淪在他給我編織的溫情中。
晚上,已經十點多鐘,這些日子一直都睡的很早的江墨言沒有回房,等了一會,還是不見他回來,我起身去了書房。嫂索你說過,我信過
門開着,江墨言不知去了哪兒,我坐在書桌前等着他回來。
筆記本下面露出幾張紙來,我隨手抽出。
上面是一些人的資料跟履歷表差不多,我翻看了幾頁,放了回去。
時間不長,江墨言端着杯咖啡進來,看這架勢今天晚上要熬個通宵。
“沒我睡不着?”江墨言笑着將咖啡放在桌邊,從身後邊擁住我,“今天晚上我有事情要處理,不能陪你。乖,去睡覺。”
這就是我們這些天的相處模式,不談愛卻親密十足。
我點了點頭,回身關門時,已經埋頭看文件的江墨言緊縮英眉,我不懂瞬息萬變商場,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他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