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言已經上了樓,我出去開門。( )
見到來人,我愣怔下。
“墨言呢?”
身穿灰色風衣裡面搭配件黑色連體窄裙的孔書彤面對我時沒有絲毫尷尬。精緻的臉上閃過絲焦急。
“在裡面,我幫你叫下。”我潛意識中不想讓她踏進這裡,擋在門前對着客廳直接扯着嗓子叫了幾聲江墨言。
“他允許你這樣叫他?”
我不解的看着孔書彤,見沒人出來,又對着裡面叫了幾聲。
換上家居服的江墨言總算是千呼萬喚始出來,見到站在門前的孔書彤,英眉輕擰下,讓我先進去。
我沒有反駁,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看着電視,不到十分鐘江墨言回到客廳,倒了杯水坐在我的身邊。
“她是孔書彤。”
“恩。她是的前妻,目前在塑陽集團上班。”
江墨言凝眉側過臉看向我平靜的眸子。
“幹什麼,不認識我了?”我起身打了一個哈欠,“我上去睡會兒。”
回到房間。我用手壓住發悶的胸口,想到上次耿澤去看我時無意中提起耿阿姨的身體大不如前,我爬起身準備去芳華看看耿阿姨。
還沒出客廳的門被黑沉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給攔了下來。
“讓開,我要出去。”
“不行。”
“我又不是犯人,你要限制我的自由。”
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那天的教訓你忘了!”江墨言的臉色一沉再沉。
“沒忘,我記得清呢!”
一提到這事,我心中的火焰就高漲起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每時每刻都在提醒着我,我經歷過的折磨都是他江墨言給的,深吸口氣。平靜下心情,在沙發上坐下,“好,既然你不讓我出去,我們就談談離婚的事兒。”
說着我掏出包中的卡還有委託耿澤幫我找的兩張離婚協議書放在茶几上。
“這裡面有二十萬,把協議書籤了。”
這次江墨言沒有像上幾次那般果斷拒絕,瞥了我一眼目光落在協議書上,薄脣抿了抿。默默上樓。
“江墨言,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你給我把協議書籤了,這樣整天惶惶恐恐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下去了。”
一聲巨大的關門聲打斷我的叫喊聲,第二天第三天接連一個星期我都沒有見到江墨言,到他公司去找他,被告知他出差了,就連杜奇峰也不在,打他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關機。我鬱悶了好幾天。
那天的事情警察一直說在查,送進監獄的幾個人心理防線很強,軟硬不吃,在他們的嘴中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得到。
身體徹底好了,在家也無聊的緊,本着災禍來了在家也是躲不過的原則,我回芳華上班順便照顧耿阿姨。貞土休劃。
星級評比已經到了最後白熱化的階段,芳華跟崇德是最有希望得此殊榮的,爲了不讓耿阿姨失望,耿澤是卯足了勁,只是接連的應酬跟熬夜加班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勞累,耿阿姨心疼的緊。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跟我說。”耿阿姨待我如親生女兒般,我總想伸手幫下忙。
“擋酒。”耿澤輕笑着看着我,“沒問題吧。”
我點了點頭,除了這個,沒有任何人脈關係的我確實幫不上其他的忙,只是一想到會遇到慕北川,我的雙眉還是不禁擰了擰,不過,住院的時候他沒有去看我,我猜想他或許應該是放下了這段求而不的的感情。
這天耿澤請了衛生局的幾個領導,車子還剛剛駛進停車場,耿澤就接到電話,那幾個領導臨時有事不能赴約。
耿澤嘆了口氣送我回家,路上我包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一條簡訊。
看完,我驟然攥緊手機,臉色也沉了下來。
“是墨言?”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耿澤對我好似一個哥哥般,時不時會關心下我的生活。
我輕扯下嘴角,“推銷房子的廣告。這次崇德勢頭很盛,你有把握贏過他嗎?”
耿澤搖搖頭,“北川是卯足了勁,一點情面都不留。”語氣有些無奈,輕輕掃了我一眼,“他的性格我多少有些瞭解,也是固執到了骨子裡,說到底還是墨言好說話些。”
聞言,我努了努嘴。
“廖秋霜最近跟你聯繫了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耿澤冷不丁開口。
他問了我一些她的近況,我如實回答。
只有我一個人的公寓中,我煩躁的在臥室中踱着步子,清晰的腳步聲讓我心情更加躁動。
簡訊是慕北川發的,他說衛生局的幾個領導正在跟他一起吃飯,如果想要他退出星級角逐的話,就答應跟他一起吃個飯。
我不是傻子,知道絕對不是吃個飯那麼簡單,有心不想答應,可一想到還躺在牀上的耿阿姨,心中有些遲疑,糾結半天都沒有做下決定,我乾脆搖了搖頭,等等再說,沒有拍案定音的事情說不定會有轉機。
我還是太樂觀了,從第二天開始耿澤約人頻頻遭拒,我就知道事情不。
面對阿姨希冀的目光,耿澤從最初的鎮定到後來閃躲,她看出了些許眉頭,嘆了口氣,拍拍他的手。
“如果真的拿不到就算了,不要太放在心上。”
聽着她失望的話語,我心中難受的很,當天晚上耿澤約我去了酒吧,知道他心情沉悶,我也沒有拒絕。
酒吧,昏暗的燈光下,耿澤悶不作聲的一個勁的喝着酒,我勸了幾句沒有效果,知道他的酒量,索性隨他去。
“我媽是個女強人,她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她的事業上,我爸因爲受不了她眼中只有事業沒有家庭的做法,在我六歲的時候跟我媽離了婚。我媽從那時候開始就發誓一定要將芳華醫院做到溫城市最大最強,這些年她也一直爲這件事情努力着。三年一度的評星級是對醫院總體水平的一個檢驗,如果評上了就是一個認可,整個醫院也就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所以我媽纔會那麼上心。”
聞言,我的心中酸酸的,原來阿姨也是個婚姻的失意者,一個女人能靠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掙得如今的社會地位,應該是經歷常人所不能經歷的苦楚吧。
溫陽西餐廳,經過一夜的思考,我決定還是跟慕北川見一面。
整整等了一個多小時,慕北川才姍姍來遲,因他的不守時有些生氣,但一想到自己是有求與人,我也只能將火氣吞回去。
“說吧,怎麼纔可以放棄評星級。”
我低着頭抿了口紅酒掩飾住心中的緊張。
“我覺得你應該心知肚明。”
慕北川舉起杯子跟我輕碰下。
聞言,我雙眉輕蹙下,這次的慕北川好像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裡,我也一時說不出來,“我這人會意能力有點差,你還是點明一點比較好。”
慕北川輕笑聲,“我不喜歡吃西餐,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算了,我看你也沒有像跟我好好談談的模樣,我還是先走了。”不自覺的我就想到了他說的地方是酒店,在心中鄙夷他致死,拿起包起身準備離開。
“只是簡單吃頓飯,你不會是想歪了吧。”慕北川臉色沒有絲毫異樣,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鮮紅的液體沾染在他的嘴邊,給他整個人帶上些許魅惑。
這人皮囊雖好,可這人品還真心不咋地,我當作沒有聽見擡起步子。
“你還不知耿芳華得了什麼病吧,我想這次評不上星級,她連死都閉不上眼睛。”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不悅的斥責聲,耿阿姨的主治醫生說她只是操勞過度,身體太虛,再養些日子就會完全恢復。
“這是她的病歷單。”
“你怎麼會有這個。”我一把接過他遞過來的厚厚一沓紙,他的話已經讓我夠震驚的了,現在他又拿出了這個,這份病歷單應該是真的,上面不僅有芳華的公章還有主治醫生的簽名。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是真的就行。”
我快速查看一遍,臉色不斷下沉,耿阿姨是尿毒症早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最近這些日子病情開始惡化起來。
看完,我腦中不停地閃過耿阿姨那張蒼白的臉孔,深吸口氣,平定下心情跟慕北川離開西餐廳,去了酒店。
包廂中,慕北川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我卻遲遲沒有動筷子,一想到尿毒症患者如果最後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她就會死,死字緊緊壓在我的心頭,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複雜的看着慕北川,“現在可以說怎麼纔可以退出星級醫院的評比了吧。”
“跟江墨言離婚。”
慕北川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優雅到我很想將面前的杯子砸過去。
“然後呢?”
“做我的女人。”
聞言,我連連冷笑幾聲,怒火高漲,用力拍了下桌子,“你們所有的人都要我跟他離婚,可你們並不知道我更想離開你們躲的遠遠的。”
“既然你那麼想離開他,我幫你以把怎麼樣?”
慕北川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殊不知他這句話已經在我燃燒的怒火上潑了一桶油,嗞啦作響。
“不需要!慕北川我還是那句話,你有未婚妻,你”
“有未婚妻,並不妨礙你做我的女人。”
這句話已經衝破了我的道德底線,我直接端起面前的杯子毫不猶豫灑在他的身上,“這輩子我最恨的就是三兒,你卻要將我推到這個人人喊打的位置,此時此刻我才清楚,你根本就不是愛我,只是想找一個替身。”
語落,我啪的一聲將杯子摔在地上,“孔書彤就在溫城市,如果你對她始終念念不忘乾脆去找本人更好些!”
慕北川掏出手帕輕擦了下臉,起身攔住我的去路。
“你以爲江墨言就不把你當成替身了?我可明確的告訴你,自從你嫁給江墨言那天開始,你除了名字是自己外,你已經完全失去了做自己的資格,你註定是一個替身!”
陰冷的話語讓我潑上油的怒火更加旺盛,我用足力氣去推他。
“就算我是一個只有名字的替身,我也不會做你任由你擺佈的木偶!這輩子你註定連我這個替身都得不到。”
胳膊被他狠狠扯住,被我這句話徹底激怒,慕北川直接將我抵在牆上。
“誰說的,我今天就要得到你!”語落開始低下頭吻我,菸草味薰得我很是難受,胃中翻滾起來,僅僅過了幾秒鐘,我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吐在了他的身上。
他低咒一聲,快速脫掉身上被我吐髒的衣服,趁着他脫衣服的空擋,我去開門,門還剛打開就被他直直拉了回來,直接按倒在椅子上。
我用力掙扎起來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抓出道道抓痕,嘴中還不停地叫罵着。
“我這裡有耿芳華需要的腎源。”
簡單的一句話讓我的叫罵聲戛然而止,“你說的是真的?”掏心窩子的實話,我並不相信眼前這個窮兇極惡的男人。
“真的,不過想要我給她,接下來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慕北川的怒氣消失,臉上多了些期待。
我心中支起了一杆天平,一邊是倫理道德,一邊是給予我很多幫助的耿阿姨。
寂靜無聲的包廂中,慕北川耐心十足的等着我的屈服。
“我要先見到腎源。”
慕北川笑着看了我一眼剛欲起身半掩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沉着一張臉的江墨言如撒旦臨世般出現在門前。
我放在慕北川肩頭上的手慌忙收回,整理下身上被慕北川扯亂的衣服。
“我說過她會是我的。”
慕北川得意挑釁出聲。
半眯着危險桃花眼的江墨言,緊纂的鐵拳發出咯咯瘮人聲響,疾步而來,鐵拳嚮慕北川招呼過去。
兩人在偌大的包廂扭打在一起,跟着江墨言一起出現在孔書彤瞥了我一眼,衝進兩人戰鬥圈。
我這個挑起戰火的替身在這一刻覺得自己很是多餘,斂了斂臉上的表情,彎身撿起地上的包,起身起來。
“小溪,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就在我踏出門時,慕北川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