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聽阿姨說你有女朋友了,原來就是這個小姑娘,太小了,不過慢慢養着也可以。
“不是。”
寧遠歸挑眉,看來是他媽得到了什麼不實的消息,得馬上解釋一下了,不然容易出事。
小姑娘太小了,我怎麼可能對她下手?
女醫生一臉匪夷所思的笑容。
“阿姨可不這麼想。”
女醫生給秦漫漫檢測了幾項基本內容,沒什麼大礙,她眼神示意寧遠歸出去談。
秦漫漫看到之後馬上拉緊了寧遠歸的胳膊,可憐楚楚地看着他。
“我害怕。”
“我馬上就回來,就在門口,開着門,你能看到我。”
寧遠歸還是第一次對女孩子這麼溫柔有耐心,似乎這幾年來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秦漫漫。
但是是以秦燮的名義。
秦漫漫挺直脖子瞄了一眼門,也不算遠,無奈地點點頭。
“那你快點。”
“好。”
寧遠歸輕輕地揉了揉秦漫漫的頭,跟着女醫生出去了。
“還說不是女朋友。”
女醫生看着秦漫漫微微一笑。
這小姑娘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不是,人家小孩子。”
寧遠歸看秦漫漫盯着門口連眼珠子都不轉,揚起嘴角對着她微微一笑。
小姑娘有男朋友了,小姑娘太小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18歲的人和24歲的人,終究很難一起走過一段路。
“小孩子怎麼了,從小培養,我看你倆挺有夫妻相的。”
“諾諾姐,你就別開玩笑了,她的情況怎麼樣?”
寧遠歸聽到“從小培養”之後覺得眼前的女醫生已經變的不靠譜了,不是以前那個一絲不苟一臉嚴肅的諾醫生了。
是不是要考慮換個私人醫生?
“她沒什麼大礙,就是嚇壞了,應該是想起來以前發生在身上不好的事情了。”
“你能干預一下嗎?”
寧遠歸確實很想知道在秦漫漫身上發生過什麼,究竟是什麼樣的記憶能讓她嚇得連人都分不清了。
“現在她的情況不穩定,需要好好休息,等她好點了你帶她到我家來。”
諾諾知道寧遠歸是想知道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發生過什麼,雖然她和寧遠歸關係很好,但是醫生有醫生的操守,怎麼能在當事人不清醒的情況下對她進行心裡干預?
何況這個小姑娘還這麼小?
“好,我讓小黎送你吧!”
寧遠歸看秦漫漫的樣子,本來是應該把她送回家的,但秦漫漫和家裡人的關係不好,現在這種情況不如留在自己家。
“好,你別和小姑娘來硬的,順着她,明天就好了,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24小時開機。”
諾諾有點不放心寧遠歸,他以前可是一個油鹽不進的鋼鐵直男,溫柔?耐心?不存在的。就連晚宴上富家小姐過來打個招呼他都冷着一張臉。
要不是因爲那件事,寧遠歸也不會變成現在那樣。
人在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確確實實會改變。
寧遠歸目送諾諾下樓,回到了房間裡,秦漫漫現在似乎還是分不清楚他是誰,她只當是哥哥。
“睡覺嗎?”
寧遠歸聲音溫柔,看着小姑娘,他一走過來秦漫漫就拉住了他的手。
“嗯。”
秦漫漫點點頭。
寧遠歸掀開被子給秦漫漫輕輕地蓋上去,壓好被角,起身要去關燈。
“別走!”
秦漫漫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從後背抱住了寧遠歸。
“哥,我害怕。”
秦漫漫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在寧遠歸背後蹭了蹭,寧遠歸的心瞬間好似掉進了雲層中柔軟舒服。
小姑娘原來並不是那個張牙舞爪口吐芬芳的人,她也有這麼可愛溫柔的一面。
“我不走,我陪你,拉個凳子。”
寧遠歸跨出一步,一伸胳膊就拉過來一個小沙發。
這個房間是給未來的女主人準備的,秦漫漫今天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住下了,不知道明天早上她看到這個香芋紫的天花板做何感想。
當晚,寧遠歸就在沙發上陪着秦漫漫,等她睡着了自己才偷偷關上燈回到隔壁房間睡覺,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擔心秦漫漫會做噩夢驚醒。
秦漫漫沒有驚醒,只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枕巾溼了。
昨天晚上夢到媽媽了,夢到自己走的那一天,就像要發生什麼似的,她不願意走,媽媽先離開了車站。
那天哭了。
媽媽轉身的那一瞬間,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衝出了閘門,心也很痛,感覺缺失了什麼。
沒想到那次竟然真的是母女兩個人的最後一面。
如果時光可以倒退的話,她會跳下車,不會離開媽媽。
但是正如重生都發生在小說裡一樣,時光,是不能倒退的。
“嗯?”
秦漫漫是被第一縷陽光曬醒來的。
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宿舍的窗簾她買的是不透光的,即使是中午拉着也像天黑了一樣,豆子起的比她還遲,怎麼可能會拉窗簾?
秦漫漫迷迷糊糊地從牀上爬了起來,垂着頭,頭髮掉在了香芋紫色的被子上,披頭散髮,邋遢至極。
微微睜開眼睛。
紫色的被子?
擡頭。
紫色的天花板?
秦漫漫瞬間從牀上彈了起來。
我的媽呀!這是誰家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她跳下牀的時候在梳妝鏡中看到了換了一身淡粉色睡衣的自己,馬上矇頭衝出了房間。
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秦漫漫感覺自己血壓飆升。
“啊!”
秦漫漫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由於慣性往後退了一下,男人一伸胳膊攔住了她纖弱的腰枝。
秦漫漫擡頭看到了穿着白襯衣的寧遠歸。
“寧……寧總。”
她還是能說出話來的,這種狗血情節在自己的小說裡出現過很多次了。
等等。
狗血情節?
一——夜——情?
想到這裡她馬上掙脫了寧遠歸的胳膊,雙手捂在胸前,像一個吃了虧的小女人。
“你你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秦漫漫小臉都憋紅了,紅的能滲出血來。寧遠歸看她這副可愛又嬌怒的模樣,突然想逗逗她。
他俯身,湊到秦漫漫耳朵邊,聲音低啞,極其性感地說道:
“做了我們應該做的。”
“我們?”
轟!秦漫漫耳邊一陣雷聲。
“應該?”
轟!又一陣雷聲。
她完了!她完了!她完了!這麼說衣服也是他換的了?
呸!秦漫漫,都到什麼時候了,換衣服重要嗎?他對你都……都那個了!
都不可描述了!
秦漫漫“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我的清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