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紅葉的身世

一天總算無驚無險的過去了,雲楓長舒了一口氣。可是,老天爺就好像故意跟雲楓過不去似的。就在雲楓以爲紅葉不會來的時候,紅葉出現了。“楓楓。”聽見紅葉的叫喊,雲楓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我來給你擦身子。”紅葉端來了一盆熱水,走到雲楓的身邊。

“不用了。”雲楓連連擺手示意不用。

“怎麼不用?”

“這。。”雲楓心裡在想用什麼藉口推掉呢。“因爲大夫說傷口不能碰水。”雲楓想到了一個絕對有效的方法。

“就是因爲大夫說不能碰水,我纔來給你擦身子的,不然你都要好幾天不能下水。”紅葉說完,就要去脫雲楓的衣服。

(蒼天啊,救我。)雲楓想哭了。“可是,真的不用了。”

“王爺。”正好管家來找雲楓,雲楓就像看到救星一樣,眼巴巴地盯着管家看。“你們這是?”管家看着紅葉在脫雲楓的衣服,可是雲楓臉上那樣扭曲的表情。

“我要給楓楓擦身子。”紅葉高興地對着管家說。

管家這下子就明白了雲楓臉上那扭曲的表情是爲何意了。“紅葉公子,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今晚纔有精力照顧王爺,這擦身子的事情就交給我了。”管家知道雲楓的眼神就是在向自己救助。

“不用了。”紅葉還想自己給雲楓擦身子。

“那今晚就由我來照顧王爺,不然你太辛苦了,畢竟你是客人。”管家笑呵呵地對紅葉說道。

“那好吧!你擦吧!”紅葉把毛巾拿到了管家的手裡。“那我去合一下眼,待會再過來。”

“真是辛苦你了。”管家對着紅葉恭敬地點了一下頭。

“楓楓,那我就去休息一下,待會再過來。”紅葉望着雲楓喊道。

“知道了。”

管家看紅葉走遠了。“想不到王爺也會有今天呀!”管家看着雲楓的樣子,都覺得好笑。

“管家,你還取笑我。”雲楓自己都覺得自己最近變得好窩囊。

“呵呵。”管家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雲楓的衣服脫了。“小心。”管家謹慎地脫掉雲楓的衣服。

“管家,你說我是不是很窩囊呢?”雲楓在管家的協力下,把衣服脫下。

“怎麼這麼說?”管家不明白雲楓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

“我覺得自從紅葉來了以後,我就有點怕他。”雲楓自己也感覺到這點了。

“那王爺找出根源了嗎?”管家輕輕地擦拭雲楓後背傷口的周圍。

“沒有。”雲楓失望地搖搖頭。“該不會。。”雲楓驚訝地看着管家。

“該不會怎麼樣?”管家看出雲楓臉上的驚訝。

“我。”雲楓盯着管家的眼睛看。“我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哈哈。”管家聽到雲楓這樣說自己,感覺好笑,就笑出聲來。

“管家,不要笑,我很認真的。”雲楓突然變得很嚴肅地看着管家。

“好、好。”管家忍住了笑意,語重心長地對雲楓說道。“那王爺現在閉上眼睛想到的人會是誰呢?”

雲楓疑惑地看着管家,接着慢慢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了曉樂跳崖的場面。“曉樂。”雲楓驚叫出來。

管家臉上掛上了一絲絲的笑意,雲楓睜眼就看見管家臉上的笑意,自己也笑了。“我愛的還是曉樂。”

“王爺,無論你做什麼事情,問問你自己的心,看你的心要你怎麼做,往往心的答案就是你最真實的想法。紅葉公子對你推心置腹,那王爺對他自然就有一種不一樣的感情,那不是愛情、但卻超越手足之情。”管家在說話間已經將雲楓的身子擦好了,並在慢慢穿上衣服。

“心。”雲楓低頭看看自己的左心房的位置。

“對,這句話是曉樂主子說的,心永遠是最真實的想法。”

“其實紅葉這個人還真的很不錯,就是對我有那種感情的存在,不然我會用我的生命去迎接這個兄弟的。”雲楓覺得可惜地嘆口氣。

“或許有一天,他會明白的。”管家的笑容總是那麼讓人窩心。

“就怕他一輩子都想不明白那就糟了。”雲楓難免爲自己捏了一把汗。

“那要是讓王爺跟他處一輩子,王爺會怎麼樣呢?”管家就喜歡調侃雲楓。

“嗯,有點擔心。”

“管家,你怎麼擦那麼久啊!”雲楓的話音剛落,紅葉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

“曹操來了。”管家笑呵呵地對雲楓說道。

紅葉推門進來,看見雲楓的衣服還穿着。“搞了大半天,你還沒有給雲楓擦身子呀!”

“剛剛擦好了。”管家把布扔在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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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下去躺着。”紅葉用命令的口氣對雲楓說。

“大哥,躺了一天了,起來坐一下,可以吧!”雲楓坐在那裡搖搖自己的頭、舒展一下筋骨。

“就坐一下。”紅葉二話不說就坐在了裡雲楓不遠處喝茶。

“我先出去了。”管家拿着盆水就出去了。

“楓楓,要不要喝水?”紅葉擡頭看了雲楓一眼。

“不要。”雲楓就在那裡坐着。

“楓楓。”紅葉把最後一口茶喝下去,跑到了雲楓的身邊。“我們繼續聊聊。”

“老是談我的事情、怎麼不說說你的,來說說你的。”雲楓反客爲主,就這樣壓住了紅葉要問的話。

“我。”紅葉猶豫了一下,皺着眉頭。好像在想什麼?

“既然你想了解我,那麼我對你也應有一定的瞭解。”雲楓說這話也不無道理。

“那我就說了。”紅葉臉上的笑看上去的確有些勉強。“我是一個孤兒,我一出生就被我的雙親丟下,是師傅把我撿回去養的。聽我師傅說,他撿到我的時候,被我的眼神吸引了,他就決定收養我。從我懂事開始,我每天受不受平常人可以承受的痛苦和恐懼,我每天最害怕的就是天亮,因爲天亮了,我就去面對我不想面對的一切。”說到這裡,紅葉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爲什麼要害怕和痛苦呢?”雲楓看着紅葉問道。

“師傅要我成爲他的最得意的徒弟,就必須做到這些。”

“那每天天亮,你要做什麼?你爲什麼那麼害怕?”雲楓看着紅葉痛苦的眼神。

“每天天沒亮,我就要起來,訓練我的速度。師傅每天都會讓一條巨蟒追我、追到我就咬。每天我站在鐵籠前,我的腳會一直顫抖,看着它的血盆大口,我的心不停地跳動着。師傅每次都會問我準備好了嗎?我都會點頭,他一開閘,巨蟒就像瘋的似的向我奔來,前幾次師傅救了我,可後來師傅救乾脆不理我,任我自生自滅,我的腳上、手上都被巨蟒咬過,最後在我7歲那年我戰勝了巨蟒,師傅才讓我出來,我才認識師姐怡然的。”紅葉的眼神裡透露着孤獨。

“原來你這麼可憐的?”雲楓突然對紅葉有了憐憫之心。

“可憐?我並不認爲我是可憐,因爲我沒有爹孃的疼愛,可是我有師傅和師姐的疼愛。師傅從小就把我當成女孩子來養,除了功夫對我比較嚴厲,其他的都是師傅教我的。”紅葉倒不覺得自己苦。“只有在練功的初期比較害怕和痛苦以外,就沒有讓我覺得很不好的事情。”

“那你師傅爲什麼要對你那麼狠心呢?畢竟你只是一個小孩子,他不怕那條巨蟒吃了你嗎?”雲楓聽紅葉說巨蟒的時候,眼神中的害怕是清晰可見的。

“我離開那裡以後,那條巨蟒就不見了,問師傅,師傅總是支支吾吾的,沒有正面回答,師傅救傳授了師姐高超的醫術、而我就承接了師傅的功夫,可是我天資有限,不能學盡師傅的絕學。”紅葉惋惜地嘆口氣。

“哦,這樣。對了,你上次說你師傅要找你的話,很容易是爲什麼呢?”

紅葉下意識地看看自己的肚子。“其實我師傅在我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怕我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就在我的身體裡種下一條小蟲子,只有我完成任務沒有回去的話,師傅就會吹響笛子,無論我身在那裡,蟲子在我的身體都會有接受笛聲,而蠕動自己的身子,撕咬我的五臟六腑。”

雲楓難免皺了皺眉頭。“那不是很痛嗎?”

“是啊!有時候我貪玩一些,就會疼的死去活來的,只要回到天山,師傅纔會幫我解除。”紅葉就是被這牽制到。

“其實你的師傅也許沒你想象中那麼好,也許他只是把你當成了他的工具。”雲楓的心裡居然會幫紅葉抱不平。

“不管怎麼樣?師傅終究是師傅,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他救了我的命,我就算用自己的命去換都值得。”紅葉就是一個這樣知恩圖報的熱心男兒。

“那好吧!不管今天以後,我想以後我會對你好一點的。”雲楓拍拍紅葉的肩膀。

“啊--,才一點啊!”紅葉撅着嘴巴,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雲楓。“早知道我就說得慘一點,那你就會對我很好。”

“紅葉,我跟你說。”

紅葉用手指放在了嘴脣的中間。“不,是葉葉。”

雲楓打開紅葉的手。“說就說,不要動手動腳的。”雲楓就怕紅葉突然玩突擊。

“怎麼?”紅葉曖昧地靠近雲楓。“那麼怕我呀!”

“不要假裝了,明明心裡不是這樣的人,還一直假裝。”雲楓把頭扭到一邊去。

紅葉被雲楓說中了心思。“就算是吧!可是我喜歡你、沒錯了吧!”

雲楓回頭看着紅葉。“喜歡?是哪種喜歡?”

“你明知故問。”紅葉低着頭玩弄自己的手指。

“其實你對我只是一種說不明的感情,看似是喜歡,可是並不是喜歡。”雲楓頗有深意地瞧着紅葉。

“我聽不懂。”紅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別裝了,你,我還不知道嗎?”雲楓對着紅葉笑了一聲。

“你今天的話很多,坐夠了沒有,下去躺着。”紅葉示意雲楓躺下休息。

“我不要。”雲楓堅持不要躺下。

“楓楓、乖,躺下。”紅葉幫雲楓整理好枕頭。

“你肚子裡的蟲怎麼不咬你呢?”雲楓故意扯開話題。

紅葉聽見雲楓這樣說,手裡的動作慢了下來,看着雲楓。“你就那麼希望它咬我、希望我離開嗎?”

雲楓看見紅葉眼中的傷感。“我不是這樣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紅葉的臉上依舊沒有剛剛的笑容了,就一直面無表情地看着雲楓。

“我是想說,你這次出來,不是因爲你師姐成親了嗎?那你師傅沒有規定你什麼時候回去嗎?”雲楓可不想被紅葉誤會。

“那我回去,你會想我嗎?”紅葉一臉期待地看着雲楓。

雲楓想都不用想就回答了。“當然會。”

紅葉聽到雲楓這肯定的回答,心裡樂開了花。“有楓楓這句話就夠了。”

看着紅葉臉上那麼滿足的笑容,雲楓的心裡有些撼動。(也許他真的是一個需要被愛的傢伙吧!只是我給不了他要的那種愛。)雲楓深深地嘆口氣。

人生的某些障礙,你是逃避不掉的,與其費盡周折繞過去,不如勇敢地攀越,或許這會鑄就你人生的高點。再苦再累,你都要明白生命的要義,不是跟在別人後面亦步亦趨,而是走出一條自己的路。有時,只有願意放棄、犧牲和傾情付出,甚至要去享受痛苦與煎熬,就如沸水沖茶,方能散發淡雅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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