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野種!給我滾!”夢裡一聲強烈的喝斥驚醒沉睡的尉遲拓野!
他倏地睜開眼眸,額上冒着冷汗。
環顧四周,是鬱鬱蔥蔥的樹林,陽光透過枝葉縫隙折射進來,鳥兒在枝頭上鬧着。
忽然,懷裡一陣蠕動,是她!
他低頭看着趴在他懷中的人兒,黑亮的眼眸泛起一絲暖意。
想起昨天,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揹着他,一路還不斷的鬼叫,生怕他沒聽見似的,吵得他頭疼。
小丫頭身子瘦小,沒想到力氣倒挺大的,居然能將他一百八十六公分的身子連拖帶扛的弄來這裡。
瞧瞧她給他綁的傷口,歪七扭八,裹得一層層的,她當他是木乃伊嗎?
心裡悄悄升起一絲感動,雖然昨天意識不是很清醒,但他依稀記得,是她細心的幫他挑取子彈,包紮傷口,餵食物給他……
他是有些許記憶的,只是後來聽不見她說了些什麼就昏睡過去。
她的野外生存本領令他意外,原來小丫頭已經長大了。
嘖嘖,口水卻還蹭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看來這壞毛病依舊改不了。
“嗯。”她輕吟一聲,看來是快要醒了。
誰在笑她?尉遲熙感覺頭頂有股笑意衝着她來,接着她就醒了。
睜開朦朧的雙眼,眨巴眨巴兩下,可愛極了。
“醒了?丫頭。”
頭頂傳來低沉沙啞的嗓音,尉遲熙揉揉眼睛,腦子清醒過來:“啊!你,你醒啦。”她欣喜的叫道,看着他安然無恙,她欣慰無比。
“嗯。”他淡淡的一笑,在蒼白的臉頰上暈染開來,不同於他平時嚴肅深沉的模樣,帥得一塌糊塗,幾乎讓她看呆了。
“嘿嘿,你笑起來好美呢。”話剛出口,她的臉立即呈現一個囧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是怎麼說話的嘛,黑-道型男尉遲先生,居然混了個‘美’字?娘啊。
而他,臉色果然瞬間鐵青,當然還是很蒼白:“尉遲熙!”咬牙切齒的味道。
“嘻嘻。”她淘氣的伸伸舌頭,繼而嘟嘴嚷道,“人家很少見你笑嘛,十幾年都擺着一張‘屎’臉。”
瞧瞧,這張‘屎’臉貌似更‘屎’了。她只好趕緊轉移話題,憂心忡忡的問道:“你感覺好些了嗎?”
“給我包得這麼醜,能好到哪兒去?”他皺眉,鼻子裡哼出氣來,估計還在爲那個‘美’字糾結,shit,他尉遲拓野江湖道上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形容‘好美’,這代表什麼,人妖嗎?
“嘻嘻……”尉遲熙尷尬的賠笑,確實是醜了點,誰叫他的衣衫質量太好,撕扯起來不順手呢。況且被海水泡的皺皺巴巴,又血跡斑斑的,不醜纔怪。
一切都得怪那隻死猴子,沒事偷她衣服,還偷得個精光,真是沒品沒德的小人,呃,小猴,呃,貌似年紀不小的老猴子了。
但,好歹她救了他吧,他還敢嫌她包紮的醜?
“你講點道理啦,真是的,好心好意救你,還嫌東嫌西,動不動就這受傷那中槍,也不怕嚇死人!”說着,她頓覺聲音哽塞,他要敢死,她就算告到閻王那兒,也要把他給拽回來。他欠她的可多了呢,閻王要問起來,她也理直氣壯,那是啊,欠情債十幾年,還不夠多嗎。
“混黑-道,習慣了。”他輕描淡寫,看着她眼中含淚,他的心頓時柔軟下來。
“我昨天給你包紮的時候,數了數你背上的傷疤,居然有十一處!”她瞪大水
汪汪的眼珠子,大聲叫道。
孃親,兩次跟他上-牀,都是烏漆抹黑,偷雞摸狗似的,難怪她老覺得他背部疙瘩多,摸起來怪不順手的,昨天一數,舊傷疤都有十一處!看得她都心疼死了,他都不會好好保護自己的麼?
“沒事的,小丫頭,不是都說男人有疤更性格嗎?”他寵溺的摸摸她亂糟糟的頭髮,笑道,“瞧瞧你,髒兮兮的像個小乞丐。”
“有這麼誘-人的乞丐嗎?”她嘟嘴,將綁着他衣衫布條的胸部挺起來,手撩兩下頭髮,一副臭美的模樣,逗樂了他。
“是,我誘-人的小乞丐,是不是該找點吃的,然後趕路了?”他眼裡充滿笑意,將她一把抱起來。
“喔,你不用再休息一會兒嗎?”她呆呆的任他抱着站起來,他即使受了傷,力氣還是很大,並且狀態恢復得驚人。
“不了,兩天之內再不回國,社團裡都亂套了。”他眉頭再次擰緊,再不回去,赤龍幫恐怕是多事之秋了。
“嗯,我扶你。”她點點頭,從小跟着他長大,他對於赤龍社團,乃至整個黑-道的影響力,她早就見識,這次他遭暗殺,非同小可!
腦海裡再次浮現那顆銀色子彈,難道……
她深抽一口氣,努力甩去這個可怕的念頭,撐住他的胳膊:“我們朝哪個方向走呢?”
“你看前面那棵大樹,枝葉茂密的一方是朝南的,我們必須朝南走。”
他心裡盤算着,黑狗在泰國勢必會派人再追殺他,他必須繞道走。
“……”她是地理白癡,方向感超級差,但她樂意一切都聽他的安排,就像個小妻子以丈夫爲天一樣。
只是,她都失蹤兩天了,笑笑他們不會找她找翻天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