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哇迪卡——”
“%@&%……*¥%#%¥”
“Howmuch?”
輕佻的口哨聲響起,兩個皮膚黝黑的泰國男子,正以猥褻的目光打量着尉遲熙。
尉遲熙聽到Howmuch之後,才反應過來,受辱的感覺使得她小臉脹紅,不顧氣質形象張口就吼:“Gotoyourmother!Iamnotachicken!”
額,怒火中燒的她才發現剛纔自己吼的是中式英文,o(╯□╰)o,去你-媽的,我纔不是雞!
她握緊雙拳,使出中國功夫的招式,怒道:“Fuckyou!Iamnotaprostitute!”
從小在赤龍社團長大,哪個不是當她大小姐伺候着,這羣王八羔子居然把她當成阻街女郎!
今天和丁笑笑他們從曼谷飛來普吉島,卻沒想到和他們走散,揹包被搶已經夠衰了,現在居然還遇到嫖-妓的問她Howmuch!
可惡!
除了上次在銀樓,爲了吸引拓野的注意,故意穿得暴露粗俗假扮援-交小姐之外,這次,她穿着樸素,自認清純脫俗,哪裡像阻街的了?!
這兩個眼睛脫窗的死泰佬,雖然這裡是色-情買賣氾濫的泰國,但並不是每個女子都肯賣的好嗎!
尉遲熙美目噴火,狠狠瞪住這兩名慾求不滿的色鬼,眼神要是可以殺人,她早殺死他們幾百遍了!
她張牙舞爪地虛張聲勢,李小龍、成龍、黃飛鴻的招式耍了個遍,嘴裡中文英文夾雜着嚷嚷:“給我滾開,沒操過女人啊,回家操-你-媽去!”
兩個泰佬掛着淫邪的笑意,毫不畏懼尉遲熙的三腳貓功夫,其中一個泰佬伸手扣住她纖細的肩膀,另一個則繞到她前面,擋住她的去路。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尉遲熙的聲音輕顫,該死,早知道就不該答應笑笑他們的鬼主意,說什麼普吉島冒險之旅,靠,的確有夠冒險的!
突然——
砰!
附近一陣槍響!
啊?槍聲?
兩個泰佬立馬覺得形勢不對,嘰裡咕嚕撒腿就跑掉了。
尉遲熙亦被那聲槍響嚇到,想着泰國雖然歷來政局動盪,治安不好,但她不會這麼倒黴吧?
緊接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她二話不說趕緊找到隱秘的草叢裡躲起來。
從草堆裡,她透着縫隙看到幾個黑衣男子出現了,手中還拿着槍!
不會這麼背吧!
上帝保佑,千萬不要被他們發現,她還沒活夠呀,拓野還沒愛上她呢,她還要給拓野生猴子呢,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完啊,她纔不要客死他鄉哇!
嗚嗚嗚嗚嗚……
%#¥@%……%#……¥%¥
等了好一會兒,幾個黑衣男子沒有發現什麼,這才走遠。
尉遲熙暗自鬆了口氣,緊繃的心鬆懈下來,好險。她得趕緊離開這裡纔是。
於
是,她憑着記憶朝叢林裡走去……
“啊——”感覺腳被一塊石頭絆倒,尉遲熙一個倒栽蔥就埋進了土裡,她反射性地在空氣裡胡亂抓了一把。
“噢!”耳邊傳來男人的悶哼。
她沒聽錯吧?尉遲熙拽緊手裡胡亂抓住的物體,掙扎着爬起來。
靠,絆倒她的,居然是個人!
怎麼有個人躺在這裡?尉遲熙湊上前去看那個人的臉——
她倒抽一氣!
居然,居然是拓野!
“噢!”尉遲拓野蹙眉輕呼。忍住眩暈,身體某處的痛楚使他強迫自己睜開眼。
該死!他沒有眼花吧?居然是尉遲熙!
Shit!這丫頭居然死死拽住他的下-體!
“你是想讓我絕後嗎?尉遲熙!”尉遲拓野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蹦出來,雖然氣息不穩,但仍保持他一貫的凜冽氣勢。
“拓野——”尉遲熙驚呼,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死命揪住的原來是他的那個!
God!她趕緊鬆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顧不上臉紅,她顫抖着身子跪上前,輕撫尉遲拓野的臉,這次,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錯,真的是他!
他怎麼會躺在這裡?
老天,他還受着傷,肩胛處的一灘鮮紅血漬,浸染了他的白色西裝外套,觸目驚心!
“你怎麼受傷了!”她旋即意識到剛剛的幾個持槍黑衣人,“他們要殺的不會就是你吧?”
尉遲熙顧自嘟噥起來:“你千萬不能有事呢!”
看到拓野身上的血,尉遲熙不禁紅了眼眶。
即刻用力撕開自己身上的衣裳,她必須得給他止血。
尉遲熙吃力地擡起他的肩膀,解開他的衣領,將布條伸到他的胳膊後面,再纏繞回來綁住他的傷口:“你忍住痛哦。”
從小在赤龍社團,她見過他不少傷,每次想起他那些刀傷,她就紅眼眶。
爲什麼黑-幫一定得廝殺,爲什麼老是刀光血影,她不要他過這種日子!
他是叱吒風雲的教父,赤龍社團的首領,可她寧願他什麼不是!
她真的好怕失去他!
尉遲拓野緊鎖雙眉,咬緊牙關,看到眼前梨花帶淚的嬌小人兒,硬朗的心絃似乎觸到某根軟肋,他悶聲說道:“尉遲熙,別告訴我這次又是你偷跑出來的。”
這丫頭居然騙林嬸跑到泰國來了。
“你現在還有力氣管我嗎!我都還沒問你怎麼會受傷的?”他居然讓自己傷成這樣,還有閒功夫來責備她!尉遲熙像個小母獅子,掛着滿臉的鼻涕淚珠,朝他吼道,他真的嚇到她了。
一陣悶笑從他口中逸出,隱忍着肩胛的疼痛,他笑道:“我沒事,瞧你哭的,醜死了。”
他只是子彈擦傷了肩胛,死不了,只不過失血過多,支撐不住才倒在地上。
看着她抽噎着爲他細心地包紮,瑩瑩的眼珠裡綴滿透亮的淚水,因爲激動哭紅的小鼻頭,居然還
掛着兩抹清涕,他嘴角上揚:“都多大了還在流鼻涕……”
聲音裡卻是他未發覺的寵溺。
“你管我!你都一把老骨頭了,還總讓自己受傷,嫌命長就跟我說一聲!”她猛的用力,賭氣似的將綁住他傷口的布條一個勒緊,惹來他的痛吟。
“丫頭,有這麼對待大叔的?”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肩胛處因爲她的緊勒愈發疼痛。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就火冒三丈!
都怪小時候,她發什麼癡竟然抱着他的腿叫‘大叔’!她都不知捶胸頓足了多少年,那個悔恨吶……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呃,當然她沒那個勇氣咬……
“去你的大叔!你纔不是我叔!尉遲拓野!我現在鄭重申明!我跟你脫離叔侄關係!”她高聲叫道,手中的力道輕輕放鬆下來,弄疼他,她心裡並不好受。
“別忘了,你的姓氏,我給的,你的命,我養大的!”
這小妮子翅膀硬了不是?居然敢跟他嗆聲,還趁他受傷的時候威脅他!
他習慣性地微眯起精湛的眸子,心裡卻升起一絲讚賞,尉遲家的人就該有這份氣魄。
她承認,她這條命活該是他的!但不代表她就要被他吃死死的!
粗魯甩掉臉上的眼淚鼻涕,學着他一貫的輕蔑神態,她勾起脣角,貼近他的臉說道:“這麼說,我得以身相許才能報答你的‘恩情’嘍!”
“……”她清香的氣息,輕吐幽蘭,刺激着他的感官,竟讓他有一秒晃神,他聲音卡在喉嚨裡,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只是十八歲?
此刻的她竟然有那麼一點……迷人?
Shit!他在想什麼!
呵呵呵……尉遲熙嗤嗤地笑起來,她第一次看他吃癟的樣子,這‘老人家’也挺可愛嘛。
“怎麼?看到我這顆‘嫩草’心動啦?”尉遲熙挑高眉,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手中拉住綁條,嘴角微扯,猶如不可一世的女王。
“小丫頭一個!”他嗤笑一聲,一個反手輕易就將她扣住,拉近她的臉,沉聲說道:“不是誰都可以是你以身相許的對象,知道嗎,嗯?”
“切!”尉遲熙的俏臉陡然嫣紅,胸口一窒,心跳開始加速,他的氣息,一如那個綺麗的夜晚,讓她沉醉。
待她回過神,尉遲拓野已經忍痛從地上爬起來,但眩暈感始終隱約縈繞着他的腦子。
他有些踉蹌,咬牙挺住:“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身上帶電話了嗎?”
他的手機在那場搏鬥中已經粉碎。
“啊?我揹包被搶了,手機也沒了。”她皺眉應道,小身子撐住他的,老實交代道,“你小心點,我這次是跟笑笑他們來泰國旅遊的,說什麼普吉島冒險之旅,結果走散了,剛剛還遇到死嫖客……”
一想到那兩個死泰佬,她到現在都還驚魂未定。
尉遲拓野摟緊她微顫的身子,一抹疼愛浮上心頭,但嘴裡卻說着冰冷的話——
“活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