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夢滿心疑惑的接了過來,就看到畫面中的自己,手上拿着個酒瓶,醉眼朦朧步履蹣跚的往前走着,徑直走到了唐季禮面前,走的近了,二話不說,掄起酒瓶子就朝唐季禮的腦袋上砸去。
場面頓時就混亂了。
殷夢瞠目結舌的看着自己像個瘋婆子似得拿着個酒瓶追着唐季禮打,一邊打嘴裡還一邊高喊着打死你個王八蛋,打死你個混賬東西——
那畫面,真是精彩絕倫極了。
到後面,還十分的驚險。
那酒瓶破了,差點就刺中唐季禮了。
她的一顆心都被提了起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
“哎,後面的呢,後面怎麼沒了。”殷夢看着怪難受的,就像尿尿尿了一半,突然卡了,心裡十分的難過。她想知道後面發生什麼,但是唐季禮說:“後面當然是你沒有得逞了,重點是這個,你差點要了我的命,知道嗎?看到沒有,你發的什麼神經,我好端端的,哪裡愛着你了,你被鬼附身啊,鬧這麼大陣仗!你知不知道我那些朋友差點要把你送警察局去,要不是我仁慈,看在大過年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你現在就在蹲大牢了知道嗎?”
殷夢抿着嘴,努力回想,加上這段視頻片子,她好像是有點印象了,昨晚上她在娛樂城喝酒,喝着喝着好像就看到了唐季禮……
“那是因爲你自己不要臉!”殷夢終於想起來怎麼回事,“誰讓你左擁右抱的,明明都有了姜寧了,你還出去鬼混,你說你是不是找打。”
“我有姜寧跟我出去跟朋友喝酒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她是你女朋友了,有了女朋友你還不安分,你這種男人,不就是無恥混蛋,不就是找打嗎?!”
殷夢振振有詞,雙手叉腰,衝着唐季禮咆哮。
唐季禮有些懵:“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姜寧都不找我麻煩,你找我麻煩幹什麼,你正義感多的沒地方用啊。”
“你這種人,人人得而誅之!”
“還人人得而誅之呢,你當你是法官啊。男人喝酒作樂,多少平常的事情,要是都跟你似得,男人不是都死絕了。”
“死絕了最好!你們這些不要臉的!”
“我們這些不要臉的?”唐季禮玩味似得盯着氣的雙眼發紅的殷夢,“喂,殷夢,我說,你該不會是被男人甩了吧。”
殷夢的身體明顯一僵。
唐季禮頓時一拍手:“還真的是啊,我早就跟你說嘛,那個許巖,看着身無四兩肉,怎麼受得了你這種男人婆呢,還真的把你甩了啊,可憐,可憐喲。”
“唐季禮,你個王八蛋!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被說中傷心事的殷夢,頓時怒從心起,“這還不都要怪你!這還不都要怪氣!”跑過去我,拿起旁邊的枕頭,就用力往他身上砸。
“喂——”沒想到殷夢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
唐季禮用手擋,之前也吃過一次虧了,現在有了經驗,一用力,就將那個枕頭給抓了過來,連帶着把殷夢的人也被拖了過來,一個反轉,就將她的身體按在牀上。
殷夢上半身被控制住,動彈不得,下·半·身便在牀外胡亂踢蹬着。
“唐季禮你個王八蛋,放開我!”
唐季禮真是被氣的怒極反笑:“別口口聲聲王八蛋王八蛋的,嘴巴放乾淨點啊,殷夢,你再這麼無理取鬧,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又不是我讓許巖出軌的,你把這種氣撒在我身上,你覺得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要不是把那個賤人帶去,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放開我!放開我!”
“賤人?哪個賤人?”
“表哥。”這時候,病房門被敲了兩下,緊跟着,病房門被推開了,就見張倩穿着白大褂,從外面進來。
唐季禮鉗制着殷夢,姿勢雖然有些曖昧,但兩人臉上還恨不得將對方抽筋扒皮的表情,卻不會讓人誤會。
殷夢一看到張倩,整個人比之前更加尖刻,就好像一隻刺蝟,豎起了她全身的刺,惡狠狠的一腳將唐季禮給踹開。
唐季禮吃痛,不得不鬆了手,殷夢趁機爬起來,留下一句:“賤人來了。”便轉身出去了。
唐季禮一愣,將殷夢之前的話和現在的話串聯起來,頓時明白了什麼,目露震驚,望着張倩。
張倩走過來看他關心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沒事。”唐季禮擺手,只問,“她說的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
“就是你搶了人男朋友的事情!”唐季禮的語氣不自覺的嚴厲起來,聽殷夢這話的意思,許巖和張倩是去島上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爲他帶着張倩去,說不定就不會出這事了,因此殷夢把所有的過錯都堆在他的身上,難道那麼大的怨氣。
張倩目光閃爍:“你別聽她瞎說好不好,本來就是——”
“本來就是什麼,許巖和她是男女朋友的事情你們大半個醫院都知道吧,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你不是搶人男朋友是什麼,我說倩倩,以你的家世條件什麼樣的男朋友找不到,你怎麼就——”
唐季禮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張倩無比委屈的看着他:“你就知道說我,那你自己呢,什麼樣的女朋友找不到,你何必找個我們醫院的小護士,還是住院的時候不安分,把人搞到手的,你說,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呢,以五十步笑百步。”
唐季禮震驚:“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我不是有理,我就是實話實說,男歡女愛,本來就是正常事兒,他們只是男女朋友,又不是結婚了,許巖如果真的愛她,又怎麼是我可以介入的,再說了,你自己也說了,她那男人婆的性子,哪個男人受得了。”
“……”唐季禮頓時啞口無言。
張倩哼了一聲:“反正我就是喜歡許巖,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說怎麼滴吧。”
“你——”唐季禮看着她,張嘴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爲張倩說的對,他自己都這樣,所以他無從反駁。
“好了,我就是聽說你又住院了,所以來看看你,不過看到你這教訓起人來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我走了。”
“哎——”唐季禮有些鬱悶,但張倩根本不做停留,直接轉身走了。
而殷夢,也不知去向。
唐季禮收回手,突然沉沉嘆了口氣,難怪殷夢這女人這麼反常了,原來是因爲許巖做了這樣的事情,那他就成了無辜的替罪羊啊。
但張倩是他的表妹,帶去島上也是他的主意,所以這件事情和他,似乎又脫不了干係,這麼說,他也確實對不起殷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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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和慕夜白一起回了家。
這個新年過的還真是熱鬧。
今天是大年初二,秦霜本來就沒什麼親戚,慕夜白也是不喜歡熱鬧的人,因此他們居然沒有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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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難得的大太陽,秦霜一到家就開始洗洗涮涮,慕夜白則坐在陽臺的躺椅上,慵懶的享受日光浴。
至於他那件沾染了脣印的襯衣,秦霜最終還是幫他洗了,晾衣服的時候,她問他:“中午吃什麼啊。”
“隨便。”
“你可真隨便。不知道這兩個字其實最不隨便的嗎?”
慕夜白交疊着雙腿在擱腳凳上面,毫無愧疚的說:“這不是身爲一家女主人該想的事情嗎?”
……女主人?她算嗎?
秦霜自嘲的笑了下,她是女傭人還差不多。
好吧,爭辯無用,看了眼他隨意散漫的表情,秦霜默默嘆了口氣,難道還指望他能對像季菱一樣對她上心嗎?
還是別老想那些有的沒的,多認清點現實吧,人和人,是沒辦法比的。
秦霜去廚房做飯,做了簡單雅緻的兩菜一湯,一葷一素,搭配合理,色澤也十分鮮豔。
慕夜白對吃的看似不講究,但其實很挑剔,不過從慕夜白吃了兩碗飯並且把桌上的菜都消滅乾淨的表情中,秦霜知道自己的手藝還是值得肯定的。
秦霜站起來收拾碗筷,慕夜白的手機響了,是傅斯年的電話,傅斯年難掩興奮在那邊喊:“夜,趕緊看電視,趕緊看電視,A市電視臺!”
“什麼東西。”
“看了不就知道了,快點!”
慕夜白拿起旁邊的遙控器,一按,首先進入的,就是當地電視臺,所以也不需要另外轉檯,畫面出來後,就聽到主持人興奮的拿着話筒說:“各位觀衆,各位觀衆,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歐洲最古老的歷史最悠久的畫廊之一,剛剛,就在這裡,一個小時之前,這裡舉行了一場規模宏大的拍賣會,而最讓人震驚的,就是最後壓軸的,竟然是讓世人矚目已久的,甚至是此前想都沒想到的,竟然是夜菱的畫——”
“這真的太讓人震驚,太讓人興奮了是不是,最後這幅畫以一個天價,絕對是天價,被一位低調的買主買走,買主沒有透露自己任何的身份信息,但我們可以想象,能以天價買下這畫的買主,必定是財力雄厚,本臺將會持續爲你們做報道,現在就跟着我一起,來看看這橫空出世驚豔世人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