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會兒,凌小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雙手擋在前面,她不由得怒聲呵斥:“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蕭寒抿嘴淡笑,眼皮始終不曾擡起來,久久凝視着,忽而覺得後背冒起一層熱氣。
他又動了動喉結,一開口,就是一副沙啞到不行的嗓音:“不穿嗎?我幫你穿?”
凌小安隨手抓來一條浴巾,乾脆蹲了下來,腦袋埋得低低的。
可就算她拼命遮掩,該看的,只怕早就被看了去……
“滾出去!我叫你滾啊!”
她越是生氣,越是叫嚷,他就好像故意似的,越不打算出去。
彎下腰,他半蹲下來,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她溼漉漉的頭髮:“怎麼不聽話呢?天氣涼了,小心生病。”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直覺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到了臥室裡。
“蕭寒!”
“噓。”他攏着眼尾笑笑,額頭貼着她,放低嗓音說道,“小心把孩子吵醒,讓她看到爸爸媽媽這樣……其實我倒是無所謂。”
瞪着這張不要臉的面孔,凌小安是真的生氣了,氣到極點,氣得想掐人!
可她的確擔心吵醒念念,所以再生氣,也忍着沒有再叫喊。
在他懷裡掙扎了好幾下,非但沒有掙脫開,然而被這變態佔盡便宜!
大概是真的害怕她受涼,蕭寒沒有繼續捉弄,而是將她纖瘦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裡……
好久,也沒有放開。
放開了,她會跑,她會逃,會躲起來讓他找不到。
所以,他再也不要放開了。
最後,是他替她穿的衣服,一邊挨着耳光,一邊替她穿的。
凌小安目光憤恨,不僅僅是在生氣他無恥至極的行爲,也是在生氣自己。
爲什麼過去四年,仍然是這樣,仍然承受着他的爲所欲爲。
憑什麼?
赤腳站在地板上,她暗暗握着拳頭,眼眶赤紅:“再不滾,我就報警!”
這樣的威脅,對於這種連臉都不要的變態而言,根本就是當作空氣。
蕭寒斜斜地倚在衣櫥旁,雙手很隨意地擱在西褲口袋。
“那份設計方案我看了,我覺得挺好的,找個時間過來籤合同吧。”
凌小安側過臉,壓根兒不想看到這張討人厭的面孔,看一眼都是噁心。
她冷冷地說道:“合作的事情還是算了吧,萬基的後臺是蕭氏,這樣的大公司大集團,我們瑞安……只怕沒什麼經驗,蕭總還是另尋他人吧。”
蕭寒往前跨了一步,兩手握着她的肩膀,讓她坐在牀邊。
他壓低身子看她,眼裡帶着逼迫的氣息:“可是怎麼辦呢,瑞安的大老闆都點頭同意了,凌總監堅持不籤合同,究竟是出於公司的立場,還是帶着私人恩怨?”
不給她機會開口,他修長的手指輕摁在她脣上:“做生意不是這樣做的,凌總監,要不要我教教你?嗯?”
“不必了!”
他故意掐着她泛着紅光的臉頰,貼在她耳畔,嗓子一下子啞了許多:“不過在學做生意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複習一下?”
“蕭寒你敢!”凌小安怎麼能聽不明白,激動得臉色漲紅,手指緊攥着睡衣領口不放。
“我難道不敢嗎?我想睡我的女人,我爲什麼不敢?你讓我找了四年,讓我憋了四年,你倒是說說看,我要怎麼收拾你!”說到後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了,臉上不見了一絲笑意。
想到這四年裡他瘋了一樣找人,坐着飛機滿世界的找,可是人居然被陸漫漫藏了起來,能不氣麼!
他用力摁着她,壓了下來,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清澈的眼睛:“你和南宮尊,是什麼關係?”
她和南宮尊,絕對不可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南宮尊要的是陸漫漫,這一點毋庸置疑。
就算南宮尊暗地裡幫了她,多數也是受了陸漫漫那女人的威逼利誘。
此刻的質問,無非是因爲他心裡頭實在太憋屈,太惱怒!
他無法接受她這種冷冷淡淡、毫無所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