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是都這樣呢?必須得經歷過什麼,必須得捱過痛,必須得流過淚,纔可以真正成長?成長的代價,原來這般難以負荷嗎?
喬晚晚鑽進被子裡,側身蜷縮着,眼淚慢慢地浸溼被角。
如果能夠選擇,她現在寧願不要長大,寧願一輩子,只做他的小寶寶……
“大白天睡什麼覺啊?晚晚啊,我們出去玩吧!”陸漫漫猛地掀開被子,將喬晚晚從牀上拉起來。
喬晚晚掙脫開,整個人病懨懨的:“別鬧了漫漫,我現在沒有心思,再說……你大哥的那些手下二十四小時守在大門口,我哪裡出的去?”
她可沒有忘記,她依然被囚禁着,像個犯人似的被囚禁着。
“所以啊,那就更得出去了!憑什麼他不讓你出門,你就得乖乖待在房間裡?你說是吧?”
“……”喬晚晚眨着眼,好似有點兒被煽動了。
這話,也是有道理的。
是啊,憑什麼?那壞男人憑什麼不讓她出門?她又憑什麼要乖乖聽他的話?
她沒做錯過任何事情,她不該服低做小的!況且,現在有漫漫給她撐腰壯膽,她不怕的!
喬晚晚換了一身外出服,跟陸漫漫一塊兒來到樓下。
陸漫漫憑着那張能說會道的嘴,把外邊那幾名黑衣手下說得一愣一愣。
反正最後,姑嫂倆總算順利出門了。
車子開在馬路上,方纔陰沉的天氣,這會兒又是陽光明媚。
喬晚晚稍許放低車窗,就連空氣裡都滲透着暖暖的味道,她的心情也似乎不再是那麼沉甸甸的。
轉頭看了眼陸漫漫,她輕聲問道:“漫漫,你和那位夏老闆……最近還好嗎?”
剛問出口,她便後悔了。
這話似乎是不該問的,是不是會戳到漫漫的痛處!
如果漫漫與那位夏老闆感情尚可,那麼又怎麼會突然搬來檀香苑住呢?
陸漫漫莞爾,眉角微微揚了揚:“我前段時間,給他戴了一頂綠帽。”
“……”
“我和別的男人睡了。”
“漫漫,你是在開玩笑嗎?”
陸漫漫又是笑笑,苦澀也無奈的笑,她也希望只是一個玩笑啊。
可事實就是,她背叛了夏穆承,她的身體背叛了他。
這無關乎夏穆承是否婚內出軌,哪怕他在婚禮那晚就把陌生女人帶回家,並且還在那張牀上……做了很久。
但她不一樣,她一直以來如此珍惜自己的身體,她說過的,乾乾淨淨的她是要留給夏穆承的。
在骨子裡,她可能就是這樣一個傳統得要命的女人,嘴上叫囂着狠話,說要去找野男人破了自己,但真的發生這種荒唐的事情後……她好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漫漫?”喬晚晚的手輕搭在陸漫漫的胳膊,想安慰什麼,卻又覺得,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勞。
因爲夏老闆不愛漫漫,從一開始就不愛,而漫漫也是知道的。
但她仍然選擇了這樣的婚姻……
悲劇,也許是一開始就註定的。
紅燈的時候,陸漫漫緩緩轉過頭來,嘴角輕輕抿了一抹笑:“晚晚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喜歡了他多久嗎?所有人都覺得我很任性,可是任性了那麼久……我也會累的。”
很累,很累……
很想輕輕闔上眼睛,再也不要睜開。
以前不管夏穆承如何羞辱她,她也從來沒想過放棄,但是現在,她卻有了這樣的念頭。
喬晚晚靜靜地凝視着陸漫漫的眼睛,那雙溢滿着酸澀的眼睛,好像有很多很多的哀傷和疲倦。
驀地,陸漫漫卻笑得熱烈:“如果太累,大不了就離婚吧,反正現在二婚的女人多了去了,我長得這麼漂亮還怕沒有人肯要我嗎?”
……
半個多小時後,陸漫漫將車子停在一幢高大上的展覽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