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咔嚓”一聲,開門的動靜。
聽見聲響,喬晚晚立刻跑到玄關處,男人還未來得及換鞋,她便急急忙忙鑽進他懷裡,緊緊擁抱住他。
昂起頭,看着他的眼睛,她蹙緊的秀眉這纔有些鬆懈下來,語氣乾巴巴:“你回來啦,家裡有人來了。”
陸湛深垂眸,撫過眼前這張有些委屈的小臉,正欲開口問她時,他的視線瞥見鞋櫃旁的那雙高跟皮靴。
正在廚房裡忙活的秦暖瑤走了出來,一瞬間而已,那張還算溫婉動人的臉龐浮現了羞澀與忐忑:“湛深,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我就過來了。”
陸湛深將外套脫在沙發,並且看見了邊上的行李箱,沉默了幾秒後,他看着秦暖瑤淡淡開口:“酒店已經安排好,走吧,我送你過去。”
六年前,是他狠心利用了她,六年後,他的心裡終究是有幾分虧欠的。
然而虧欠,也僅僅只是虧欠罷了。
“湛深……我不想住酒店。他,他會找到我,他不會放過我的,這段時間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陸湛深當即拒絕,眼神是慣有的淡漠,“暖瑤,我不管你與陸沉瀚是什麼關係。我爲你安排酒店,只是念在過去的情分,但你若是貪圖更多,那便是得寸進尺。”
秦暖瑤的心臟一陣鈍痛!
六年過去,這個男人爲何還是這般心狠?
他說念在過去的情分?那麼過去,他究竟有否對她動過情?
他說她貪圖,所以六年前她被陸沉瀚玷污時,他才故意見死不救嗎?
可即便他的心再狠,他依然是她這二十六年來,唯一愛慕過的男人啊……
良久,她收拾好情緒,幽幽說道:“那,先吃晚飯,可以嗎?就算要趕我走,也不差這一頓飯的功夫吧?只是一頓飯,難道也是我貪圖了嗎?”
陸湛深沒再多說什麼,轉身看着喬晚晚,手掌輕搭在她的後腰。
喬晚晚以爲,男人或許是要詢問她的意思,卻沒想到他直接說道:“吃完飯,我送你去酒店。”
所以,他同意這女人留下吃飯,他竟然同意了。
得到准許,秦暖瑤興沖沖地將準備好的菜一一端上桌:“你們先吃,我廚房裡還有一個蘑菇湯。”
陸湛深牽着喬晚晚的手,可是掌心的溫度卻越發冰涼,他的小傢伙面色不太好,或許是誤會了,他怎會看不出。
秦暖瑤端着一隻砂鍋走出來:“湛深,這麼多年沒嘗過我的手藝了,你快吃吃看吧。”
喬晚晚看着女人含笑的眸子,可是從始至終,這女人完全將她當做了空氣,這女人的眼神始終停留在陸湛深身上。
那麼愛慕的眼神,她怎會看不懂啊。
陸湛深未有搭理,而是牽着喬晚晚,將她帶上了樓。
回到臥室,他將她抱在懷中,他的下巴擱在她頭頂:“生氣了?”
“難道不該生氣嗎?”喬晚晚撇過臉,淡淡的語氣,甚至有些抗拒男人的擁抱。
走向沙發,她抱着膝蓋,靜靜地靠着。
不顧她輕微的牴觸,陸湛深將人擺在膝蓋上,吻在她眉心。
窗外灌入絲絲涼風,吹亂了她綢緞般的秀髮,凌亂的髮絲拂過他的側臉,他擡起手溫柔地挽着她的碎髮:“別誤會,你該知道,我對她沒有任何心思。”
喬晚晚不語,她在等他解釋啊,難道到了此刻,人已經直接找到家裡來並且帶着行李,他仍然不打算解釋嗎?
望着她慍怒的眼眸,陸湛深莞爾:“你這小嘴巴是粘住了?不吭聲?”
他試圖擡起她的下巴,但發覺她倔強着不從,於是他手裡加重了力道,他的脣輕柔地吻上了她。
從男人的懷裡擡起頭,喬晚晚眼底泛起了瑩潤的光澤:“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麼,對不對?不僅僅是她愛慕你這麼簡單,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