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學。
今天的課堂上,喬晚晚心不在焉,整節課都昏昏欲睡,腦袋暈暈乎乎的,怎麼都提不起勁兒來。
再者,她心裡不安和疑惑,今天小安又沒來學校上課,手機始終是關機狀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從小安與蕭寒那男人有了關係,缺課的情況也變得越發常見,雖然小安不曾對她說過什麼,可是她偏偏覺得事情不太正常。
下課後,喬晚晚走出學校大門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身旁。
這車子她極爲眼熟,而車子後排坐着的老人,她就更眼熟了,是陸湛深的父親。
放下車窗,陸海江笑容慈祥,尋常而親切的口氣:“今天是我六十歲大壽,跟我回老宅吃個飯?”
又要去老宅嗎?
喬晚晚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沒有上車,經過上一回的不愉快,她哪裡還敢輕易去陸家老宅那地方。
看出她的顧慮,陸海江不禁笑道:“你若是害怕他,那大可不必,我已經和他說過,而他也同意了。”
短暫沉吟後,當着陸海江的面,喬晚晚從書包裡拿出手機:“爸……爸爸,我能給他打個電話嗎?”
陸海江哭笑不得,不禁感嘆,這麼點兒小事還不忘給他兒子打電話報備。
也足以見得,這家裡頭大大小小的事,恐怕都是他兒子說了算。
想來也是,自己兒子的臭脾氣,他還能不清楚嗎?
接話撥通後,喬晚晚將此刻的情況如實告知,過了會兒,她輕輕應了一聲,便掛斷電話。
“他說可以,那,那好吧。”司機爲她打開車門,她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行駛,陸海江無奈搖頭:“孩子啊,他平日裡,是不是對你很嚴厲?我這兒子啊,有時候就是沒任何道理可講,他若是欺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
陸海江的問話,讓喬晚晚感到難爲情。
但對於這一問題,哪怕是事實,可她還是選擇堅定地維護自己的丈夫:“他真的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哪怕偶爾嚴厲一些,也是顧慮到我年紀小,擔心我。”
陸海江微微頷首,這孩子眼裡的情愫是再明顯不過的。
一路上,陸海江問什麼,喬晚晚便回什麼。
氣氛說不上沉重或者嚴肅,至少喬晚晚可以明顯感覺到,陸海江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還是挺親切和藹的,沒有絲毫長輩的威嚴。
沉默片刻,陸海江又說道:“上次我和你說的話,還都記得吧?我都六十歲了,我這把年紀的老頭子不就指望着能抱上孫子嗎?”
陡然轉變的話題,不免讓喬晚晚內心一沉。
她目光忽閃:“可是,我現在才大三。而且,他也沒有……沒有說過想要孩子。”
“這麼說來,他一直都在避孕?”陸海江的話,很直白,同時,原本和善的面容也有些許不悅。
這不悅,倒也並非針對這兒媳婦。
只是這麼下去,他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大胖孫子!
喬晚晚沒想到陸海江會問得如此直接,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接話,沉默,也便只能沉默以對。
……
車子抵達陸家老宅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
陸海江的生辰宴會定於晚上七點,老宅的傭人們正在忙忙碌碌佈置打掃,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
其實距離他的生辰,還有一個禮拜,然而選擇在這時候舉行家宴,一方面也是因爲下週陸家與夏家的那場聯姻。
趕在婚禮前面,把往日裡不太常見的一些親戚請來聚一聚,也算一盡地主之誼。
也許是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喬晚晚便隨口問了一句:“漫漫不在家嗎?”
“那丫頭啊,快結婚了,下午和她媽媽一塊兒去美容院了。”
在得知沉瀚抵達江城,並且他也承諾會確保沉瀚的安全,好說歹說,蘇鳳凰終於是展露了一絲笑顏,今個兒也總算是願意出門了。
陸海江說着,示意傭人端上來一碗黑乎乎的湯水:“孩子啊,把這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