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總裁辦公室內,陸湛深交疊起雙腿,靠坐在沙發上,而那深邃的眸子泛着陣陣冷光:“夏太太白天派人來鬧事不夠,晚上還特地找上門?”
陸湛深的對面,那位坐姿優雅的中年婦人,正是夏兆年的妻子,容薇。
利落乾淨的短髮,精緻素雅的妝容,蓉薇是那麼得知性而端莊。
一直以來,這位夏太太可是得到外界一致盛讚,人人都說,夏兆年能夠娶到容薇這樣的女人,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容薇面上含笑,神態看似平和:“這是什麼話?誰敢砸您陸大總裁的場子?這麼大的罪名,我容薇可擔待不起。再說了,我今天早上纔剛剛到的江城,哪有功夫做那些事情呀?”
“大晚上特地來這兒找陸總,難道陸總不知道所謂何事?既然我人都到了這兒,自然也沒打算藏着掖着,恕我直言,關於陸總妹妹和穆承的婚事,我絕對不同意。”
“至於我爲什麼不同意,我想,陸總自然知道原因,是吧?”容薇自顧自地說話,眼中自信和倨傲彷彿與生俱來。
陸湛深並未打斷,只是下顎越發繃緊,深沉的眸光宛若覆蓋了冷霜。
容薇會親自找上他,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容薇此刻的冷靜和淡漠,着實讓他深感詫異。
“夏太太當初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些年,跟着夏兆年在南城過得挺滋潤?”
抿了抿脣,容薇笑嘆:“呵,親生女兒?陸總難道不知道嗎?我的親生女兒在南城,在夏家,她的名字叫做夏悠然,我何時拋棄過我的親生女兒?”
“至於陸總口中的……那個野種,她和我有關係嗎?”容薇的笑凝固在嘴角,沒有任何溫度,彷彿冷到骨髓裡。
那個野種,那是個野種啊。
拋棄一個野種,又如何呢?
她容薇,有她容薇的人生,難不成,又憑什麼?被一個野種牽絆着?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她死!
陸湛深掐滅手裡的菸蒂,眼底閃過濃烈的厭惡:“既然夏太太認爲那是野種,那麼這門婚事,我更沒有拒絕的道理。”
“陸總當真敢賭嗎?陸總堵得起嗎?如果她知道了真相,那會怎麼樣呢?陸總就不怕她傷心嗎?”容薇篤定,陸湛深喜歡那野種,正是因爲這份篤定,她纔敢堂而皇之地找上陸湛深。
夏穆承和陸漫漫的婚事,絕對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逃脫了曾經的那些噩夢,她好不容易纔擁有如今的一切,絕對不能因爲那個野種而遭到破壞!所以,夏家與陸家,絕對不可以扯上任何關係!
“叮咚——”
電梯抵達頂層。
喬晚晚走過去,見辦公室的門開着,便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聽見動靜,陸湛深看向門口,顯然是詫異了,他立刻站起身:“你怎麼來了?”
男人有些微冷的語氣,有些淡漠的表情,讓喬晚晚頓時怔了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旋即,她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把手裡的東西遞上前:“我來給你送點吃的,你剛纔沒吃晚飯就出門了……我擔心你肚子餓。”
“不知道現在幾點嗎?趕緊回家去。”陸湛深的嗓音又肅冷了幾分。
喬晚晚依然努力維持着面上溫和的笑容,並且走近了幾步,將手裡的保溫袋遞上前:“沒關係的,我等下可以自己打車回去,這黑魚湯……”
“別胡鬧。”
冷冷的三個字,讓喬晚晚僵持了動作,單薄的肩膀微微抖了抖,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沒有胡鬧,我就是……”
就是給他送黑魚湯而已。
下午的時候,她和劉阿姨一起去菜場買的黑魚,劉阿姨說黑魚湯對收斂傷口很有功效,想着他連晚飯都沒吃就出門了,所以她纔好心給他送吃的過來。
可是他……他爲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他不喜歡她貿然來到他工作的地方?因爲她打擾了他工作,是不是?
陸湛深皺眉,冷漠的聲音帶着嚴厲和強勢:“馬上給我回家,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