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也許在所有人看來我的自尊一文不值,可我有什麼辦法。
現在的我,除了自尊,我一無所有。
“你不會懂我的。”我勾脣淺笑着看了看曉琴,端着薄涼川要的酒走向了他。
薄涼川和那女人聊的很歡快,女人不時的掩面而笑,十分的開心。
我以爲薄涼川就是個活在自我世界裡的太上皇,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有打開城門,爲了某個人卑躬屈膝的那一天。
我真的很想問問薄涼川,那個女人真的就那麼好嗎?
但我不會去問的,因爲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也不該去問。
“薄少您點的酒,齊了。”我將手中的兩杯酒輕放在薄涼川和那女人的面前。
那女人沒好氣的接過桌上的酒,放在鼻尖輕嗅了嗅,“推薦的什麼東西啊!光是聞味道都覺得不好喝。”
話罷,她將高腳杯中的‘血腥瑪麗’全都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朝着她看了過去,那女人慢悠悠的從錢夾裡抽出了好幾張毛爺爺,塞進高腳杯裡後,遞到了我的面前。
“諾,拿去吧!算是我給你的乾洗費。”
薄涼川坐在那裡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真想把桌上的那杯‘漸入佳境’也用同樣的方式倒在那女人的身上,可是理智告訴我,不可以!
勾脣,拿出酒杯裡的毛爺爺,朝着那女人笑着道謝,“呵呵,謝謝,這錢我一定會好好用的。”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囂張的翹起了二郎腿,對我收錢的舉動嗤之以鼻。
“放下!”薄涼川低沉的聲音響起。
他此時的眼神就像是即將要噴發的火山,一旦被惹怒了,那層熔岩一定會肆意的流淌,而我也會毫無疑問的被無情的灼傷。
有點眼力見的人都會選擇放下,可我今天偏偏就要做個睜眼瞎。
我扯着虛僞的笑臉看着薄涼川,故意的問道:“怎麼了?薄少。”
“我讓你放下,你沒聽到?”薄涼川渾身上下散發着寒冷的氣息,也許他一個眼神掃過來,我立刻都能被凍成冰棍。
我拿着手裡的錢在薄涼川的面前晃了晃,“哦!薄少指的‘放下’該不會是說我手中的這些鈔票吧?”
薄涼川沒說話,像是應答了我剛剛的問題。
我故作疑惑的咧着脣瓣問:“這些都是您身邊的這位小姐給我的洗衣費,我爲什麼不能要啊?”
“就是!”薄涼川身邊的那女人攬住薄涼川的一隻胳膊,直往自己的胸口的山峰上塞,“哎喲,薄少你幹嘛管她啦!向她這種沒皮沒臉的人,只要給錢她什麼事兒不能做呢!”
我繼續頂着笑臉,勾脣笑着說:“是啊,只要客人給的錢多,別說被潑一次酒了,就算再來個十回八回,我都樂意奉陪。”
“呵呵,薄少,你聽見了吧!這人啊,生下來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我們這樣高高在上的最高等,是永遠不需要同情像她們這種最卑微的人羣。”
女人用翹起來的那隻腳踢了我膝蓋一下,“好了,你先下去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挪過身子,準備離開。
可薄涼川再次衝着我吼道:“站住!”這一次他的聲音比前幾次更加的冷冽。
我愣在原地,感受着他給我的寒冷。
不過那也就十幾秒鐘的時間,我揚起腦袋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轉身看着薄涼川,戲謔:“怎麼?薄少,也想給我小費?”
薄涼川陡然的站起身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昏暗的燈光閃爍在他的身上,把他襯托的更像是黑暗中的王者。
他每走一步,我就感覺到那種壓迫我的氣場就更大一些,直到他離我僅僅一步之遙的時候,我發聲制止,“薄少!”仰面朝着他看着,壯着膽子說:“錢,是我應得的。”
薄涼川氣場很強,他冷冷的開口,質問道:“你就這麼愛錢?爲了錢連自尊都可以不要?”
自尊,我在你的面前還有自尊可言嗎?
我苦笑着,用曉琴之前問我的問題,反問道:“像我們這種最低等的人,請問自尊值幾個錢,它又能給我帶來些什麼好處?”
薄涼川的薄脣短抿了一下,半邊臉都抽動了起來,我知道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和他反着來。
此刻的薄涼川就像是一頭熟睡時被吵醒的獅子,恨不得咬碎了那個把他吵醒的人,所以的他現在很憤怒。
我應該選擇順從的,可我也不知道我今晚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非得硬着頭皮和他對着幹。 Www ★тt kǎn ★c o
“你不說我還真差點忘了,你就是這樣的女人,爲了錢,別說自尊了,就連身體和靈魂都可以出賣,呵呵,所謂的自尊對你又算的了什麼!”
薄涼川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一句更比一句扎心。
我多想求求他,讓他不要再說了,我的心已經是千瘡百孔了,他爲什麼還要在上面撒鹽。是嫌我被他傷的不夠深,是不是?
“薄少,您說完了嗎?”我勾脣看着他,“如果說完了,那麼...我先走了,畢竟,這裡不止您一位vip客人。”
我鼓足了勇氣離開了薄涼川的面前,而他也沒有在攔我。
我不敢回頭,更不敢想象薄涼川和那個女人是不是正在用很嘲笑的目光看着我,討論着我的狼狽,我的不堪。
從薄涼川的那裡回來後,我直接奔向了洗手間,在洗手間裡,我強忍着的淚水終於沒有底線的迸發了。
這次我第二次像現在這樣放聲大哭,上一次薄涼川也是拿錢羞辱我,而今天他竟然帶着別的女人一起來羞辱我。
難道我林筱筱就那麼好欺負嗎?
沒有錢,沒有勢,沒有社會地位,難道這些都是我的錯嗎?
如果可以選擇我也想要成爲千金大小姐,我也想天天喝着洋酒,吹着牛.逼。
可是我能嗎?
我不能!
爲什麼要把這些都算作我的錯呢?
以前我雖然窮,但我從不會感到難過,至少我活的坦坦蕩蕩,可是現在,薄涼川動不動就會拿我賣.身的事情擺在檯面上說事兒。
我真的好難過,這件事情就像是我心裡的疙瘩,永遠都抹不平,清除不乾淨。
比起難過,我更後悔,後悔當初爲什麼要把自己的第一次賣給薄涼川,這樣嘴巴狠毒,心腸生硬的男人。
倘若我當初沒有把身體賣給薄涼川,那麼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如果時間可以重新來過,我一定不要在遇見薄涼川,一定不要被他帥氣的外表所迷惑。
整理好自己後,我從洗手間出來,順便朝着薄涼川的方向瞄了一眼。
桌上除了兩隻空酒杯,薄涼川和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或許,他們正在某個地方逍遙快活着。
擡步緩緩的走向了薄涼川的那桌,那杯“漸入佳境”下壓着好幾張百元大鈔。
我苦笑着端起那杯‘漸入佳境’,一口飲入了自己的口腔。
酒火辣辣的,燒的我整個嗓子都刺疼刺疼的。
我的眼淚順着臉頰再次流了下來。
我告訴自己,這不是難過的淚水,而是因爲被酒給嗆着了。
放下酒杯,我將薄涼川留下的那幾張百元大鈔拿在了手上,譏諷的將其化爲兩半,隨意的扔在了薄涼川之前坐過的位置上。
有錢有什麼了不起,擁有錢的滋味也不過如此。
曉琴因爲有事兒,提前下班了,所以她的工作連帶着被我接了過來。
等到酒吧打烊已經差不多是凌晨兩點多了。
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更衣室,剛換好的衣服,一股濃郁的雄性氣息從身後將我團團圍住,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我身後的人是誰。
我警惕性的轉過身子,不等我開口,激烈的吻就如同狂風暴雨般落在了我的全身上下。
我奮力的掙扎着,幾乎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想要掙脫出薄涼川的懷抱。
薄涼川很會撩人,經過兩次的身體契合,他也知道我的敏.感處在哪,伸手撩.撥着我的敏.感,我的身體就像是被針扎過的氣球,沒一會兒就癱軟在他的身下。
我好後悔剛剛喝下的那杯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酒精的作用,我感覺到眼前的人漸變的模糊,薄有醉意的我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就連反抗都像是對薄涼川的半推半就。
眼看着上衣就要被薄涼川給褪去,我用僅存的一絲理智用力咬了他的脣瓣。
“嘶——”薄涼川捂着被我咬破的脣瓣,後退了一步。
我也趁機撐着牆壁穩住了身形。
“今晚爲什麼要這麼做?”
對於薄涼川的質問,我感到無語,看着他一臉無辜的樣子,我更加覺得好笑。
我怎麼做了?我做了什麼?
今晚的一切都是被他給逼出來的不是嗎?
當然,我根本不想浪費口舌去和他解釋這些。
薄涼川上前一步,單手掐住了我的下巴,微微上擡,讓我被迫的直視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睛,“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看着他冷笑,“薄少,我的事情你管不着。同樣,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還有你說的我剛剛是吃醋,你不覺得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