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將目光投向了我,我也不是傻瓜,畢竟在他手底下幹活,如果不給他一個臺階下,指不定他會不會在背地裡給我使絆子呢!
我笑着對周扒皮點了點腦袋,“是啊,其實周經理對我還是挺好的,就是有一點我有些接受不了。”
薄涼川看着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周扒皮則緊盯着我的嘴巴,生怕我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語。
我勾脣淺笑,“就是周經理對我太好了,有些過分的注意了,讓我覺得壓力三大啊。”
周扒皮不止貪財還很好色,好幾次我在換衣室裡換衣服的時候,他都裝作是不小心闖了進來。
後來我就把這事兒跟曉琴說了,所以每次我換衣服的時候,曉琴都會在門口守着,這也就避免了我被周扒皮給騷.擾。
還有就是每次周扒皮過來讓我拿酒給客人的時候,總是會趁機摸一把我的手,對他這種行爲我特別的厭惡,可是礙於他是經理的身份不敢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薄涼川很是上道,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周扒皮,冷冷的喊了聲:“周經理?”
周扒皮嚇得沒差點尿褲子,他舔着乾澀的脣瓣,“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周扒皮扯着笑臉看向了薄涼川,“薄少我這前臺還忙得很,要不您看?”
“行了,你先忙去吧!”薄涼川低頭犀利的看着我,“至於這個女人,先借我用一下。”
周扒皮虛僞的討好說道:“哦,您請便請便,不管多久都行,都行!”
我懵逼的看着一唱一和的兩人,一個問的有趣,一個答的自然。
搞笑的不要不要的,我是物品嗎?還是說我是誰的所有物?
等到周扒皮離開後,我擡手揮開了薄涼川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薄涼川陰冷着臉看着我,“怎麼?卸磨殺驢啊?”
鑑於他看看把我比作是物品的態度,我沒好氣的回嗆道:“你是驢還是磨啊?”
我擡腳還沒邁出一步,手腕就被他給扣住了,“你這什麼態度?”
“我就這態度,怎麼樣?不服氣你咬我啊!”我繼續擠兌着他,完全沒有感覺到氣氛變得越發的劍拔弩張。
“你...”薄涼川被我氣的連話都說不出。
我用力甩開了他的手,“薄少,我很忙的。”
下一秒一陣風揚起,我整個人就好像臨空的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重重的撞到了牆上,緊接着薄涼川的身子就壓了過來。
他單手撐在我腦袋旁,眯着眼睛,臉色有些不好看,“你就這麼缺錢?”
我大腦一片空白,對於他這種跳躍性的思維,一時間我還真跟不上。
“爲了錢你是不是什麼都願意去做?包括出賣你的身體?”他冷冷的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給看穿了。
我真的超無語的,對於我賣身這件事,我已經不知道和他說過多少次了,我就賣過那一次,可每一次他總會那拿這件事情出來說。
難道我想賣身嗎?
如果不是因爲真的被逼的走投無路,我可能去賣身嗎?
也許在他們有錢人的眼裡,我就是一個爲了錢可以出賣一切的女人,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我從來都不屑於和別人去解釋什麼,因爲我始終相信,信任我的人不會誤會我,誤會我的人都不是真正瞭解我的人,既然是這樣我幹嘛還要去和他解釋,白白的浪費自己的口舌?
我用力推開了薄涼川,“沒錯,我就是一個掉到錢眼裡的女人,爲了錢別說出賣身體,就算是出賣靈魂,我都樂意奉陪。”
看着薄涼川吃驚的模樣,我冷冷一笑,“還有你是我什麼人啊?憑什麼管我的事兒啊?”
我氣憤的轉身準備離開,可是身子卻被薄涼川再次抓住,然後他將我抵在了牆上,雙手托起了我的臉頰,對着我的脣瓣狠狠的啃咬。
他像是一頭精壯的猛獸拼命的攻擊着我,我的脣被他咬的生疼,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都能把我給冷凍了。
我反抗、捶打,對他來說都是無濟於事。
他的脣齒間有着菸草的氣息,近在微毫的呼吸噴薄我的臉上,他噴灑而出的氣息像是夏日湖面刮過的微風,是那樣的美妙,那樣的令人心曠神怡。
慢慢的我放鬆了下來,從被他強吻轉變成了主動迎合,此時他的吻也又霸道變得溫柔了起來,他細細的碾磨着我的脣瓣。
吻得是那樣的輕,那樣的柔,就好像是甜甜棉花糖的味道。
我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我要避開,可心裡卻又多了幾分不捨,我的人我的心都好像要被融化進這種奇特的感覺裡。
長這麼大以來我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我的心就好像是在被火燃燒着,但奇怪的是一點也感覺不到灼痛,也感覺不到滾燙,反而好像是巧克力在高溫中融成一灘甜蜜巧克力醬的那種奇特感覺。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薄涼川,他突然勾脣邪魅一笑,那笑容我很清楚,是嘲諷、是鄙夷、是看不起。
他的笑容刺痛了我的雙眼,我幡然醒悟過來自己是在做什麼,一把猛地地推開了薄涼川,趕忙的從他的懷裡跑了出來,擡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脣瓣。
手剛一碰觸到被他吻到的地方,就有一種觸電了的感覺,將我的手指灼的生疼。
薄涼川的嘴角依舊帶着一絲笑意,帶有點諷刺的意味說道:“怎麼了?剛纔你不是很享受,很投入的嗎?”
不等我開口,他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包,從裡面抽出了好幾張毛爺爺舉在我的面前,繼續譏諷着道:“放心,我不會白白佔你便宜的,一個吻我想這些錢應該足夠了吧?”
話罷,薄涼川把剛剛拿出的幾張鈔票全都塞到了我的手上,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冷笑着看向了他,我想剛剛真是瘋了,竟然有那麼一瞬間陶醉在了他的吻裡。
剛剛迷離的眼眸瞬間變得清明,我輕抿了抿自己的脣瓣,那被強烈吸.允過的刺痛提醒着我剛纔薄涼川再次拿錢羞辱了我的事情。
“就這麼一點啊?”我舉起他方纔塞到我手裡的毛爺爺,譏諷的將手中的錢全都砸到了他俊俏的臉上,“這些可遠遠不夠。”
薄涼川瞳眸一縮,聽了我的話後,整個臉就跟霜打的茄子,青一塊紫一塊難看的很。
“薄少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我擡步向前走去,可雙腿就跟被灌了鉛一樣,重的要命。
一陣風從我的身邊揚過,擡眸一看薄涼川已經率先離開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薄涼川越走越遠的背影,心不知道爲什麼在隱隱作痛。
感覺心裡一陣無力,痛楚源源不斷地襲來,好像快要將我整個心都給淹沒。
我深吸了一口氣,虛弱地靠着牆上,順着牆壁跌坐在地上,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一樣不住流淌。
我不明白我爲什麼要哭,按照我的個性應該狠狠的甩薄涼川一個巴掌的,然後很酷的告訴他,我就是這樣一個愛錢如命的女人,他能把我怎麼樣?
可我所有的話在他拿錢出來羞辱我的那一刻,好像全都消失不見了。
看着他離開的那一剎那,我的心就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微風拂過空落落的,整個人也好像就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軀殼。
我將腦袋埋在雙腿間,有一下沒一下的哭着,我討厭薄涼川,我討厭他爲什麼每次都要來招惹我,讓我難過害我傷心。
肩膀被人拉了一下,“筱筱你怎麼啦?在這兒哭什麼呢?”
我擡眸透過水霧看到了曉琴模糊的臉,想要把淚水都收回去,可我的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嘩啦啦的涌了出來。
“曉琴...”扯過曉琴的胳膊,我將腦袋耷拉了過去,也不顧不上眼淚是不是把曉琴的衣袖給弄髒了,反正就肆無忌憚的哭着。
曉琴雖然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放聲大哭,可她還是一直說着好聽的話安慰着我。
眼淚哭完了,風拂過吹乾了我剛剛哭過的痕跡,事情也就算是翻篇了。
我覺得曉琴說的對,像薄涼川這種有錢的公子哥根本就不是我們所能期待的,有那份少女心還不如多賣幾瓶酒,掙點小費花花。
曉琴幫着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鈔票,她對我說反正都被侮辱了,不拿錢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話糙理不糙,可我全身上下就只剩下那麼一點僅有的自尊心了,如果我收了薄涼川的錢,那麼我真的就什麼也沒有。
我把薄涼川的錢直接塞到了垃圾桶裡。
曉琴考慮到我今晚的情緒,幫着我和周扒皮請了個假,好讓我早一點回去休息,但是我現在哪裡能夠休息得了,只要稍微一閒下來,我的腦袋裡全都是薄涼川向我扔錢時候的場景,就連他看我時候的眼神都歷歷在目。
所以我只有一直忙一直忙,忙到自己沒有一點空餘的時間去想薄涼川。
到了凌晨一點半的時候,客人才零零散散的離開,等我們拖完地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和曉琴一起回了出租房,我整個都動不了,悶到牀上就直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