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川氣勢逼人的向着我走了過來,我一邊後退一邊解釋着說:“我...我是剛來這所城市,沒來得及去買手機,再說了沒手機也很正常好不好。”
我嘴上雖然那麼說,可其實我挺想擁有一部屬於自己的手機的,每次看到別人有手機的時候,我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嫉妒。
如果可以我也想買,可是家裡的情況連吃頓好的都是個問題,更別提買手機這麼奢侈的事兒了。
我將手機遞給了薄涼川,“你把地址給我,我能找到地方。”
他沒有把手機接回去,而是從口袋裡又拿出了一部手機,然後修長的時候在屏幕上快速的摁了一連串的數字。
再然後我手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薄涼川勾脣摁下了掛斷鍵,“要找我,就打這個號碼。”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拎着自己的西服越過我的身邊走了過去。
薄涼川走了有一會兒了,我還愣在原地,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什麼情況這是?
“嘿!”曉琴放下手中的啤酒,拉着我坐在了沙發上,一把奪過手機,“筱筱,你和薄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他怎麼還送你手機了。”
我和薄涼川能扯上什麼關係啊,一個是在天上飛的龍,一個是地上爬的蛇,完全是天壤之別的軌道,我想永遠都不可能會有交集吧!
“債主和負債人的關係唄!”我把手機從曉琴的手上拿了回來,薄涼川他送我手機,根本就是爲了怕我不還他的錢,所以纔會想要時時盯着我的。
嗯!一定是這樣,林筱筱你可不能胡思亂想。
......
次日一早,我準時的去了學校,剛一走進班級,我愣住了。
坐在我位置旁邊的人也愣住了,她興奮的站起身子朝着我迎了過來,“原來你也在這裡上學啊?”
我木訥的點了點腦袋,反問:“你...也是這個班的學生?”
她笑着挽住我的胳膊,“你好,我叫陳雅,昨天我請假了,所以...”說着,陳雅笑了起來,她左邊有顆虎牙,笑起來的時候兩個眼睛彎彎的像月亮一樣,特別的好看。
我被她熱情的挽着胳膊坐回了位置上,她跟我做了詳細的自我介紹,就連家住哪裡都一股腦的全都告訴了我。
對於她的熱情,我也只好誠懇的迴應,把自己的名字之類的告訴了她。
陳雅看着我的脖子,帶着抱歉的眼神問道:“還疼嗎?”
我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憨憨一笑,“沒事兒,我皮糙肉厚,早就不疼了。”
陳雅笑了笑,“昨晚的事情謝謝你,而且還害你受了傷。”
看着她抱歉的模樣,我輕輕的拽了拽她的手,“你別在意了,真沒事兒,本來就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可是沒想到...嗨,別提了。”
昨晚的事情也夠丟臉的,能不想起來還是儘量不要想起了。
陳雅呲牙,有些疑慮的看着我,試探性的問道:“你...在酒吧裡上班?”
不管是在多麼高檔的酒吧上班,別人總會把你看得低人一等,覺得酒吧裡的服務員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我舔着下脣,尷尬的點了點腦袋,“嗯!我在裡面賣酒。”
陳雅笑着說:“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
我看着她,沒說話,畢竟自己的苦,沒必要到處跟別人去宣傳。
這個世界上我最受不了的不是苦難,而是別人的施捨和憐憫的目光。
“沒什麼,人生嘛!本來就是不可估測的。”我朝着陳雅淡淡的笑,忽而抓住了她的手,拜託着,“那個我在酒吧上班的事,你可不可幫我保密啊?”
大學裡雖然很開放,可是如果讓老師還有同學知道了,我想我在學校裡的日子不會好過。
現在我只想安安穩穩的把這三年的大學上完,拿到一本正規的畢業證,然後去找一份體面的工作,這樣我就知足了。
陳雅緊握住我的手,“當然了,我還希望你能替我保密那晚的事情呢!”
我用力的點了點腦袋,“那就讓這件事成爲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吧!”
陳雅人也挺好相處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們兩個都不是本地人的原因,所以感覺特別的來緣。
聊了一會兒,我們就有一種相識恨晚的感覺。
陳雅告訴我,她爸爸特別的愛賭博,可是因爲她沒有媽媽的原因,所以一直都是他的爸爸帶着她生活。
這不,前段日子她爸爸借了黎紋九的錢在賭場裡賭博,而且還輸了,黎紋九帶了幾個弟兄去她們家鬧。
正好看到了陳雅,所以爲了拖延還錢的時間,陳雅答應了黎紋九的要求,陪他去酒吧喝酒。
陳雅單純的很,以爲就是簡單的陪喝酒,沒想到黎紋九那個色.痞竟然會對她起壞心思,再然後就是我救了她。
陳雅對我說,我那天就像是個從天而降的天使,特別的帥氣,她還一個勁兒的誇我勇敢什麼的,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時候我差點沒嚇得尿褲子。
看着陳雅我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有個賭鬼父親,而我也同樣有個酒鬼養父。
後來我也把自己的身上的那些事,以及我爲什麼會在魅客酒吧裡做服務員,都統統告訴了陳雅。
起先我是怕陳雅會嘲笑又或是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我,可是聽完她們家的遭遇,我感覺我們之間沒有必要瞞着彼此,可能是因爲境遇相同的關係,所以我們更加的能夠惺惺相惜。
陳雅有個親戚在g市落了戶,所以她現在和她父親一起寄居在親戚家裡,而陳雅也在她親戚的幫忙下,在一家店裡做導購工作。
本來我還想着要不要讓陳雅也來酒吧上班,畢竟賣酒一個月下來的小費還是客觀的,可是聽她這麼一說後,我就立馬緘口不言了。
畢竟比起酒吧服務員的名稱,商場導購員要好聽的多。
因爲老師拖了幾分鐘的課,等我出校門的時候,公交車正好從我的面前駛過,我緊趕慢趕追了一站多的路才趕上。
回家後,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跑去了酒吧,在酒吧的換衣間裡換好了衣服。
可剛一換好衣服,曉琴就拽着我的手,將我拉到了吧檯口,指着酒吧拐角的位置對着我說道:“那個薄涼川又來了,而且指名道姓的要你送酒過去。”
“又來了?”我擰着眉頭,幾乎都不敢相信。
“沒騙你吧!”曉琴將手中的酒盤端到了我的手中,“拿過去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的擠出一個笑容走到了薄涼川的面前,“薄少你的酒。”
酒剛一放到他的面前,手還沒來得及撤回,就被他的大手掌給抓住了。
薄涼川拉長着個臉,就跟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咳咳,雖然我確實欠了他的錢,但沒必要每天板着個臉對着我吧!
“呵呵,薄少我發覺你每天都好閒啊,每天都有時間來這裡找樂子啊。”
薄涼川冷眼看着我,我抿了抿脣瓣,不敢在多廢話。
“爲什麼不接電話?”
我將目光挪到了他的臉上,眨巴着眼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他準備爆發怒火的前一刻,我頓有所悟,甩開了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滑開一看,還真有十多個未接電話,再仔細看了一下時間,基本都是我上課的時候。
“我再問你話!”薄涼川的聲音上揚了起來。
我轉動着眼眸,胡亂的扯了個理由,“嗯!我把手機忘家裡了,所以...”
“你...”
我緊閉着雙眼,等待着他的怒斥,可是良久,預期的口水襲擊並未到來。
我睜開一隻眼睛瞄了他一眼,他已經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呵呵...”我陪笑着彎腰幫着他打開了面前的酒,“來,喝酒消消氣。”
薄涼川冷不丁的將我手中的酒一把扯了過去。
“你...今天給我打電話是讓我過去給你打掃衛生嗎?”記得昨天薄涼川說過的,家裡的家政阿姨生病了,像他這麼高冷級別的人物,家裡住的房子一定很大,沒人打掃肯定亂糟糟的。
“不然呢?你以爲給你打電話是要請你吃飯嗎?”他抿了一小口酒後,狠狠的擠兌着我。
呵!真愛記仇!
“你除了在酒吧打工,白天干什麼?”薄涼川斜着腦袋看着我,慢悠悠的品嚐着杯中的紅酒。
我撓了撓耳腮,朝着他瞥了一眼,胡編亂造的回答說:“我也上班呀!”
話音剛一落下,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詢問:“什麼工作?在什麼地方?”
切,你以爲你是公安局調查黑戶口的嗎?
我抿着脣瓣朝着他的方向傾斜過身子,拉近了和他之間的距離,他搖晃紅酒的動作立馬定格,兩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薄少,你是不是太閒了,管的也太寬了吧!”我站定起身,他俊朗的容顏離我也原來越遠,“不知道還以爲你家住大海邊呢!”
他將手中的紅酒揚起,一咕嚕的全都倒進了嘴裡,陡然起身將我撞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