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來,愣怔怔的看着他。
他別過腦袋衝我一笑,對着我招了招手,“過來。”
我欣喜的點了點腦袋,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可就在我想要撲倒在薄涼川懷裡的時候,他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我朝着四周看了看,喊道:“涼川?涼川........”
我喊了好久,找了好久,可就是不見薄涼川的身影。
看着之前薄涼川坐過的位置,我難過的坐到了地上,匍匐在他的位置上。
眼淚劃過臉頰,最終流入了我的嘴裡,一股苦澀的滋味從嘴裡蔓延到了心裡。
我在沙發等了薄涼川一夜,他都沒有回家。
收拾好自己後,我趕去了學校,剛一到教室,裡面就跟炸開了鍋一樣。
大家紛紛指着我有說有笑。
抱着書本,我直接無視了那些人異樣的目光。
還沒等我坐到位置上,就看見我的椅子上被紅色的粉筆塗滿。
緊緊的握拳,咬脣儘量壓抑着憤憤不平的語氣問道:“誰幹的?”
教室裡的同學各玩各的,根本沒有人理睬我。
我將書本往桌上一扔,大聲的怒吼道:“這特麼誰幹的?”
陳雅看了周圍的同學一眼後,拿起抽屜的抹布,準備幫我擦掉,我彎曲着身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陳雅擡眸吃驚的看着我,“筱筱!?”
“不用你擦。”鬆開陳雅的手後,我對着教室裡的所有同學喊道:“我再問一遍,這誰弄的?”
周茜雙手抱胸一臉不屑的躋身而來,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不是林搶走嗎?”
我擰了擰眉頭,斜着目光看向了周茜,“你乾的?”
周茜立馬撇清着關係說道:“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可不是我做的。”她傾斜着身子貼近我說道:“不過,你也不能怪別人,誰讓你那麼橫來着,明明就是一隻野山雞,非得想要攀上枝頭做鳳凰,你這不是白日做夢呢嗎!”
周茜朝着我的塗滿粉筆沫的椅子看了一眼後,譏笑了起來,“你這就要惡有惡......”
不等周茜那個“報”字說完,我用手擰住了她的衣領,她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着我,“林筱筱你你你想什麼嗎?怎麼?惱羞成怒了?”
看着周茜,我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不是你乾的,那你就給我離遠一點,否則,小心引火上身。”
鬆開周茜後,靠門的方向就傳來了一個很屌的男音。
“我乾的!”
周茜整理着自己被我擰皺了的衣領,鄙夷的瞪了我一眼。
我朝着那個說話的男生看去,問道:“你好像不是我們班的吧?”
那個男生一頭耀眼的酒紅色碎髮,像是在昭示着他的玩世不恭。
“我是隔壁班的。”他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上下打量着我,“長的倒還算可以,只不過你也不能仗着自己長得還不錯,就到處勾搭人吧!”
我不屑於和他打嘴炮,指着我的椅子說道:“既然你都承認是你做的了,那趕緊的給我擦掉,也省得我再廢話。”
“呵!看不出來,小妞脾氣挺大啊!”說着,那個男生就朝着我伸過手來,但在他還沒觸及到我身體的時候,就被剛進入教室的秦朗攔了下來。
“拿開你的髒手。”甩開那個男生的手後,秦朗拖走了我的椅子,把他的椅子放在了我的座位上。
“坐下,趕緊上課!”秦朗摁着我的肩膀坐了下來。
之前那個男生氣憤的推了秦朗一把,“我說你特麼哪冒出來的?老子在這兒教她怎麼做人,你特麼的跑過湊什麼熱鬧?”
秦朗提着嘴角,不屑的問道:“你教她做人?憑什麼?”
不等那個男生開口,周茜就擁住了秦朗的胳膊,“秦朗你別在幫着林筱筱了,林筱筱就是個心機婊,看她一副清純的樣子,其實她憋着一肚子壞水呢!”
說着,周茜就把手機遞到了秦朗的面前,“你看看,昨天她都做了什麼好事兒!”
“是啊,就算在怎麼耍手段也不能拿走別人的衣服啊。”
“就是就是,這樣太太缺德了。”
........
教室裡大家窸窸窣窣的討論着,我大概也就聽了個明白,之所以鬧這麼大的動靜,不就是替簡夢琪報不平嗎!
“所以,識相的趕緊給我讓開,別耽誤老子教訓人。”那個男生繼續推了秦朗一下,想要走到我的面前,可秦朗卻硬是擋在了我的面前。
“怎麼着?你今兒是想要當一回護花使者了?就這樣一朵爛花,你還護着?”
我握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陡然的站起身子,秦朗轉身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想要摁着我坐下,我擡手揮開了秦朗的手,邁着步子走到了那名男生的面前。
我曾經看過這樣一個段子,說面對那些嘴賤的人,要麼就不理,要麼就大膽還擊,人生那麼短暫,老子憑什麼委屈自己給別人臉。
我覺得這個段子寫的很好,而我恰恰就屬於後者。
“喲呵!你還敢瞪我。”說着,那名男神用手推了我的腦袋。
秦朗趕忙的跑了過來,猛地推了那個男生後同一時間將我往他的懷裡扯。
我特麼真是受夠了,憑什麼委屈的非得是我。
隨手抓起桌上的詞典就往那個男生的腦袋上扣去,厚厚的詞典狠狠的砸在了那個男生的腦袋上,他頓時懵逼的看着我。
只見,他的額頭慢慢的滲出了鮮血。
教室裡的同學都咆哮了,有的跑去找了老師,有的看熱鬧不嫌大的在一旁喝着彩。
打人的那一刻我一點也不害怕,更沒有考慮打人後我會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本來就這麼一點小事,最後竟然演變成了班級與班級的鬥爭。
那男生被打了之後,覺得不服氣就又喊來了幾個他的弟兄,而我們班和秦朗玩的好的男生一擁而上,隔壁班和我們班扭打在了一起,最後教室裡狼藉一片,而我們也都被老師喊去了教導室。
教導主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清楚後,讓我們回了教室,但同時我連帶着秦朗還有他的幾個好兄弟全都記了過。
被我打傷了腦袋的那名男生的醫藥費由我出,這件事就算是了結。
等我回到教室後,大家都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我。
而我也懶得去揣測他們異樣目光中折射出來的含義。
坐到在位置上後,陳雅遞過來一包溼巾,我疑惑的看着她看了一眼,她指了指我的胳膊。
順着陳雅手指的方向看去,胳膊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劃拉了一個口子,接過陳雅的溼巾後,道了聲謝謝。
這件事兒也就算是告一段落,大家也都看到我不要命的樣子了,就算有再多的閒話也不敢在我的面前在吵吵,畢竟沒有人會和一個瘋子較真。
放學後,秦朗扯着我的手腕非得拉我去醫院,其實我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胳膊上劃拉了一個口子,比起我秦朗倒是要嚴重的多了,他的嘴角還有額角全都紅腫着。
“看你這熊樣,我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呢?”我鄙夷的看着秦朗,嘴角的笑容不斷。
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我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
是啊,秦朗有多大能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自從高中和他成爲鐵哥們以後,學校裡打架什麼的從來都少不了我,雖然我已經把自己活的很低調了,可那些麻煩事兒總會找上我。
記得有一次高三的那幾個混混把我攔在路上衝我收保護費,我哪有錢給,我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惹怒了那幾個混混,後來秦朗看到了,抄起路邊的棍子就往那幾個混混上招呼着。
或許,在別人眼裡看着秦朗更像是混社會的,可我知道他是爲了保護我。
就像今天一樣,明知道打不過卻還要拼了命的保護我,可以說我林筱筱不欠任何人什麼,唯獨秦朗,我欠下的債太多。
“還疼嗎?”伸手輕輕的碰觸着他紅腫起來嘴角,秦朗咧着嘴巴憨笑着我。
“林小姐!”身後突兀的傳來了一個我熟悉的聲音,我愣怔怔的回頭看了過去,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人,果然是張鳳萍。
我欣喜的朝着張鳳萍看去,如果可以,我多想喊她一聲媽,可是看着張鳳萍滿是怒氣的臉,我知道她來找我一定是因爲簡夢琪。
秦朗拍了一下我的胳膊,斜着腦袋問道:“找你的?”
回過神來看着秦朗,扯着虛僞的笑臉道:“那什麼,你先回餐廳吧,我一會兒再回去。”
秦朗的目光掃過我,最終落在了對面張鳳萍的臉上,“要不,我等你一起回去吧?”
我用餘光瞄了張鳳萍的方向,甩着腦袋說道:“不用了,對了,你回去的時候,記得買點創口貼。”
秦朗朝着我的胳膊看了一眼,點着腦袋,“那好吧,那你回來的時候小心點兒。”
目送着秦朗離開後,深吸了一口氣,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張鳳萍的面前。
“林小姐,我已經等了你半個小時了。”張鳳萍半狹着眼睛看着我,“本來是想到你教室去找你的,可是怕會對你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看着張鳳萍,我感激的勾脣,我的媽媽真的很善解人意。
“有時間嗎?我們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吧!”
“好!”
跟在張鳳萍的身後我們來到了學校旁的那家咖啡廳,看着走在前面的張鳳萍,我多希望從學校到咖啡廳這條路能夠長一點,這樣我就能和張鳳萍相處的時間長一些。
可是路終究是有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