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上幾步,整個身子就騰空而起。
“你是林筱筱,是我薄涼川的心頭肉,我感謝她這麼多年來對你的照顧,如果不是她我也遇見不了這樣一個美好的你。”
薄涼川這話的意思是?
不等我反應過來,薄涼川就將我抱上了車,帶着我回了他的公寓。
進門後,他用腳一勾,將門反鎖住,抱着我直接進了浴室,滿眼心疼的褪去我身上的衣物。
沒一會兒,我就毫無保留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林守業還真是下得去狠手。
薄涼川輕嘆着氣,輕輕的幫着我擦拭着身子。
等洗的差不多的時候,薄涼川從我的身後抱住了我,他的薄脣吻過我身上的每一個傷口。
這一次薄涼川並沒有什麼逾越的行爲,他的眼裡盡是心疼。
薄涼川只給我裹了個浴巾就抱着我從浴室出來,他就像是對待着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輕柔的將我放在了牀上。
本來路上的時候,他是想帶我去醫院的,是我自己堅決不去,他又拗不過我,只好帶我回了公寓,親自給我包紮了。
等傷口上的藥塗的差不多了,他俯下身子,在我的額頭親了一下,“好了,好好休息一會兒,等你醒來的時候,帶你去吃大餐。”
我抿脣輕笑,點了點腦袋。
經過這些事兒,我也確實是身心疲憊了,林守業留在g市始終是個問題,他要是不走,我和袁珍珠都沒安生的日子可過。
腦袋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身體上的疼痛折磨的我整個心都感到疲憊,就這樣沉沉的睡了下去。
我只要一入睡,腦袋裡總會冒出一些奇怪的畫面,最完整的也就是和那個小男孩在一起奔跑追逐的畫面了。
追着那個小男孩,這一次我終於要看清他的臉了,陽光下那張笑臉漸漸清晰了起來。
“涼川?怎麼會是你?”
“來呀,來追我呀!若曦來追我呀!”
若曦?
倏爾,畫面一轉,我看見一個小女孩站在了馬路的中央,天空灰濛濛的,從上而下飄灑着牛毛般想細雨,那個手裡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被一箇中年女人才車上抱了下來。
“若曦,你乖啊,姑媽現在去找你的川哥哥,你在這兒等着姑媽,不要離開。”
小女孩很乖巧的點了點腦袋,可那個中年女人卻徑直的上了車,小女孩在雨中哭着喊着,可那個中年女人依舊沒有停車。
直到“嘭!”的悶響,小女孩一腳踏空,直接摔倒了地上,在泥巴里翻滾着,雨水沖刷着小女孩的血液,摻雜着小女孩鮮血的血水肆意的流淌着。
那個小女孩的眼神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可憐。
可那個中年婦女車都沒停,直接的離開了現場。
“不要......不要.....啊.....”
猛地睜開雙眼,瞪大了眼睛木訥的看着周圍。
薄涼川聞聲跑了過來,“怎麼了?”
他伸手在我的額頭上摸了一把,“做噩夢了嗎?怎麼會流這麼的多的冷汗呢?”
我嚥着口水,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看清眼前的人後,一股腦的撲進了薄涼川的懷裡。
這到底都是什麼爛七八糟的夢啊?
我怎麼會把那個小男孩看成是薄涼川呢?
還有“若曦”這個名字不是薄涼川小時候那個玩伴的名字嚒,我怎麼會夢見她被車子撞了呢?
一定是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纔會夢的亂七八糟。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到底怎麼了?”薄涼川一邊撥弄着我被汗水浸溼的長髮,一邊緊張的看着我。
我勾脣苦笑,搖了搖腦袋,將身子更加貼近薄涼川,“沒什麼,就做了一個......噩夢。”其實一開始我是想要說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可我害怕薄涼川問我做的是什麼奇怪的夢。
記得薄涼川說過那個叫若曦的女孩子是簡家的千金,可是在6歲的時候就走失了,爲了不給薄涼川心裡添堵,所以才改口說成了噩夢。
突然,一股刺鼻的氣味兒飄入了我的鼻子裡,用鼻尖嗅了嗅後,那股刺鼻的氣味好像是什麼東西燒糊了。
“你是不是做什麼吃的了?”
“啊?”薄涼川吃驚的看着我,“沒......沒啊。”
也對,薄涼川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做什麼吃的呢!
不過,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東西燒焦了的味道,那是什麼啊?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啊?”薄涼川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可他的眼裡卻閃過一絲狡黠。
“你沒聞到嗎?一股子糊味兒。”說着,我還用自己的鼻子又用力的嗅了嗅。
哪知道,薄涼川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趕忙的鬆開了我,邁着大長腿奔出了臥室。
搞什麼鬼啊?
我踏着拖鞋,跟着走出了臥室,看着廚房裡手忙腳亂的薄涼川,不由的噗呲一笑。
薄涼川一米八五大個兒,在廚房裡就像個猴子一樣,跳過來跳過去的。
“哎呀,我的地鍋豆腐。”薄涼川擰着眉頭看着鍋裡已經燒焦的豆腐,“唉.....”
我笑着走到了廚房前,清了清嗓子問道:“你不是從來不做飯的?”
薄涼川可是寧願餓肚子,也不會動手做飯的,今個兒倒是稀奇了。
“我這不是想要在你面前露一手嚒,沒想到.....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薄涼川將鍋裡的豆腐全都扣進了垃圾桶裡,就連鍋都被他扔進了水池裡,撒手不管了。
“喂,你是上天派來的逗比嗎?”剛剛我都說了有什麼東西燒糊了,他偏不信,如果他早一點反應過來,也不至於一口豆腐都吃不上了。
“哎,我說,我這是好心沒好報啊?”他邁着大長腿走到了我的面前,用手點了點我的腦袋,“趁着你睡着了,我趕緊去了超市,買了點小菜回來,準備給你個驚喜,可沒曾想驚喜倒是沒出現,驚嚇倒是不少,現在好了,只能改吃其他的了。”
我抿脣淺笑,“那麼喜歡吃豆腐,我給你吃好了。”笑着靠近薄涼川,伸手環抱住他的腰部,踮起腳尖在他的脣瓣上啄了幾下,“怎麼樣?我這豆腐還算新鮮吧!”
對於我薄涼川從來都是定力不夠,這要是換做平時,他肯定直接脫褲子就上了,可今天他卻安於這樣的淺吻。
就連一向不安分的那雙大手,也都很安分的放在我的後背上,挪都不挪一下。
這麼反常,我倒是有點不安了。
“你......怎麼沒反應啊?”好奇怪啊,這要是以前,薄涼川的手早就順勢扶上我的那片柔軟了,要不就是薄涼川對我不感興趣了,要不就是我的魅力下降了。
總之,這兩個我都不要。
“不是!”
“不是?什麼啊?”薄涼川的回答和我剛剛的問題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薄涼川伸出一根手指颳了刮我的鼻樑,“我說不是你小腦袋裡想的那樣。”他眯着眼睛上下審量了我一番,“要不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一定把你榨乾咯。”
哎呀!我的媽!
薄涼川說話的時候總是這麼的露骨。
舔了舔自己的下脣,尷尬的低垂下了腦袋。
下午的時候,薄涼川因爲公司有事兒,囑咐了我幾句後,就趕去了公司。
因爲請了假,所以就沒去學校報到,本來想要去醫院陪袁珍珠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臉上的傷,袁珍珠如果看到了,肯定會對我刨根問底的,我這人撒謊技術又不到家,經不住她的盤問,肯定就會一五一十的全都說出來的。
要是袁珍珠知道林守業追到了這裡的消息,情緒一定會很激動的。
醫生都說了袁珍珠不能再受刺激了,所以再三衡量後,我只好放棄了想要去醫院照顧袁珍珠的想法。
可是這漫長的一下午,一直待在薄涼川家裡,我肯定得悶死。
給曉琴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也不知道這丫的都幹什麼去了。
因爲無聊,所以我就在小區裡滿世界溜達着,可是我卻忘記了,我是個標準的路癡啊。
沒走幾步路,我就不認得東南西北了。
最重要的是,手機竟然還落在薄涼川家裡了。
小區裡的房子都是一個媽生出來的,長的一模一樣,我只記得薄涼川家的門牌號,所以只好一家一家的找。
突然,一旁傳來了男人咆哮的聲音。
因爲有簡叔叔的經驗,我以爲這邊又是在光天化日下打劫的,所以就抱着好奇心走過去看了看。
可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見簡直不要太驚嚇。
迎面的人竟然是季一航,而且站在他對面的一個兇巴巴的男人,正在拿巴掌扇着他的臉。
我捂住脣瓣簡直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真實的。
季一航那麼兇狠的一個人,現在竟然跟個孫子一樣,被那個兇巴巴的男人打的一聲不吭,連頭都沒擡一下。
這讓我更加好奇那個男人的身份了。
看着年齡差距,那男人該不會季一航的老爸吧?
這也不對啊,哪有哪個老爸一言不合就動手打兒子的。
咳咳.....貌似也不是沒有,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