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園外的巷子口,一輛銀色的跑車堵在那兒,遠遠就能看見兩個人影在拉扯,越走近爭執聲越清晰。
“別他媽的什麼屎盆子都忘老子頭上扣,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都跟自己親哥搞爛了,還當別人不知道?”
“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這樣,我不是自願的……”
“是不是自願重要嗎?還不是被他搞了。”陸天維不耐煩的甩開齊天樂的手,把她推上一輛計程車,“別再纏着我,否則老子就把你們兄妹倆這點破事兒說出去!”
車門“砰”一聲!
“陸天維!”夏晨曦氣急敗壞的跑上前,手上尚且握着從紀茶之那兒坑來的兩千塊錢。
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可把陸天維給嚇了一哆嗦,見來人是夏晨曦,條件反射般賠上笑臉,“姑奶奶,我親姑奶奶,您這是去哪兒?我送送唄。”
“老子送你上西天還差不多!”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夏晨曦掏出一看,頓時臉色都白了。
“怎麼了?陰曹地府打來的?看把你給嚇的。”陸天維想湊過去看,但是沒看着,她把手機靜音揣口袋了。
“關你屁事,我警告你以後不要胡說八道,不然我割了你舌頭!”
“別介,咱們兄弟姐妹感情深的,再說我還有正事兒要跟你商量呢。”
夏晨曦擡了擡眼皮子,“什麼事?”
“冒充下我女朋友唄,幫我抵擋齊天樂這關,順便幫我忽悠下我爸媽,酬勞好說,按正規女朋友的消費走,想買啥都算我名下,你交男朋友我不會干涉,當然以後你也可以拉我做個擋箭牌什麼的,萬一你家裡讓你相親或者你遇到死纏難打的……”
陸天維一個勁在那兒說,說得夏晨曦心癢癢。
單從條件來看,的確很好。
而且她如果有了“男朋友”估計蔣尋就不會折磨她了,再說有了這個收入她現在完全可以不掙“保鏢”那份錢。
至於紀茶之,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發現那丫頭的生活並沒有蔣尋形容的那樣水深火熱,更何況她還是可以陪在她身邊,只要不拿錢,蔣尋就沒辦法威脅她!
夏晨曦這麼想想,突然豁然開朗。
對啊,不幹不就行了!
她二話不說,給蔣尋發了個微信,告訴他自己不幹了不伺候了,並讓他刪除掉錄音,如果他敢把錄音發出去,她就告訴紀茶之他強女幹她!
你不仁,我不義。
“那就這麼一言爲定了。”夏晨曦再次收起手機。
陸天維好心情的搭上她肩膀,“好哥們兒,等的就是你這句,走着,老子帶你去消遣!”
音樂聲嘈雜,從進到酒吧夏晨曦就完全進入一種懵逼狀態,她之前有去過小酒吧,像這種開放式的還是第一次,隨便哪兒哪兒都是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脫衣舞,舞池裡擁吻,沙發上纏綿……
五顏六色的鐳射燈從頂上打下來,縱橫交錯,像陰曹地府。
刺激緊張醜陋。
“我靠這是酒吧?”夏晨曦一躍跳上吧檯邊的高腳凳,來回張望,看到有兒童不宜的情形就一定認真的多看幾眼!
“不是酒吧是什麼?哥們兒我開的,隨便造。”
陸天維向調酒師勾勾手,後者立馬殷勤的遞過來兩杯色澤豔麗的雞尾酒,他推了一杯到夏晨曦面前。
“炮吧。”
陸天維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對沒錯,就是炮吧!”
他正說着話,擱在吧檯上的手機突然亮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他跳下高腳凳,拿着手機走開。
夏晨曦人生地不熟,百般無賴,只能靠東張西望打發時間,無意中瞥見不遠處那人手裡拿着一杯特好看的綠飲,便問調酒師,“那是什麼?給我來兩杯。”
“death。in。the。afternoon,一種甘草酒,大作家海明威最愛這個。”調酒師笑盈盈的賣弄,很快便調了兩杯遞過去。
要是正常情況下,他不建議女孩子喝這種酒的,更別提兩杯,可這姑娘她是跟着陸少來的。
調酒師想,說不定她缺的就是這個。
酒乍一入口甜滋滋的,夏晨曦嘗着喜歡,三兩口就乾掉一杯。
正準備拿起第二杯,突然肩上一重,一扭頭就見蔣尋面色陰翳的站在那兒,夏晨曦以爲自己看錯了,眯了眯眼。
還是蔣尋!
艾瑪……
她差點沒從高腳椅上摔下來。
“談談解約的事,我在外面車上等你。”
男神低沉,三分蠱惑七分脅迫,急夏晨曦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攝魂術什麼的給控制了,不然她怎麼會那麼聽話的跟着他走?
好吧,她可能只是出於本能的恐懼。
一出酒吧門,清涼晚風吹過來,被酒精帶跑的理智才稍稍歸位。
“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夏晨曦站在臺階上不動。
蔣尋腳步頓了一下,沒回頭,沉沉出聲,“是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
她不悅的癟癟嘴,只得重新跟上去。
一上車,蔣尋立馬拿走她的手機,用夏晨曦的語氣給陸天維發了個微信,告訴他她先回家了,然後把她手機關機,丟到後座。
夏晨曦“誒”了一聲,換來一記冷冷的眼刀,嚇得她不敢再吭聲。
車內氣壓低得讓人呼吸不暢,蔣尋一路都沒說話,車速太快,窗外夜景一瞬而過,幾乎一路都在闖紅燈。
夏晨曦緊張的握着安全帶,腦子卻因爲車子的駛動越晃越昏沉,雙頰越來越燙。
她反應過來,那酒的後勁似乎有點大。
突然一個緊急剎車。
蔣尋解掉安全帶俯身過去,勾過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夏晨曦錯愕的瞪大眼睛!
“唔……放開……”酒精讓她的反應變得遲鈍,起碼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侵犯!
陌生的屬於男人的舌頭在她嘴裡橫衝直撞,動作之粗蠻,讓人很明顯就感知到他此時此刻的滿腔怒火!
夏晨曦揮拳欲砸,可卻被他的大手反包其中,蔣尋從駕駛座上鑽過來,把她壓在椅子上。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離姓陸的遠點兒?”他擎着上半身,眸色深深的凝着她。
邪門兒了!
夏晨曦覺得不可思議,她居然覺得這面癱男長得蠻好看?
她用力的晃晃腦袋,眼前的蔣尋也不知道變成了兩個還是三個,不停在她眼前交替,腦子裡暈乎乎的,好像麪粉兌了水。
她想開口說話來着,可是思緒太亂,根本組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只是愣愣的愣愣的看着他。
還是那張冷峻無情的臉,可是在今晚看來,卻似乎沒那麼討人厭,她無意識的舌忝了舌忝發乾的脣瓣。
“你就是欠草!”蔣尋眸色一深,再次吻下來,掠奪了她所有氣息。
車內的曖日未越來越重,滿是撩人的荷爾蒙氣息。
男女之間那點事兒,雖然沒經歷過,但身邊有着經驗滿滿的紀茶之,以及宿舍裡分享的各種網絡“素材”,其實並不陌生。
夏晨曦迷迷糊糊的承受着,釋放身體裡因酒精帶來的燥熱,終於在強烈的快意中嚶嚀出聲。
這種綿軟的,獨屬於小女生的貓叫更加刺激男性的渴望,細密的吻如暴風雨,落在她脣上,頸上,緩緩向下……
她連自己怎麼上樓的都不知道,只記得他進入時那種尖銳的疼痛,只知道蔣尋把她壓在身下瘋狂的做了一夜。
夏晨曦雖然好吃雖然懶做,雖然時常不着調,但其實感情上她算是理智派,她可以喝醉酒跟蔣尋做愛,但不會因爲這個就非得讓別人負責或者什麼,這種事情你情我願,她分得清楚。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離開蔣家別墅後,她立馬發信息跟蔣尋撇清關係,告訴他自己跟陸天維是男女朋友關係,讓他忘掉昨晚的事,以後不要再跟自己聯繫。
蔣尋正在開會,看到這條信息當場黑了臉。
早上他有個會,看她睡得香甜就沒叫她,原本打算中午回去好好跟她溝通一下,卻不想人直接溜了……
曾助理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接過蔣尋的話茬繼續講,時不時警惕的瞄一眼他,馬步穩紮,一副颶風襲來我就開跑的架勢。
蔣尋起身,握着手機走到窗邊給夏晨曦打電話。
關機。
接連幾個電話撥出去,不在學校不在武館,分明是故意躲着他。
蔣尋莫名有了些挫敗感。
經過昨晚,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飯桶姑娘其實是有好感的,可是似乎她並沒有。
他有點不知所措,這事兒完全不同於公事,他的那套根本行不通,只會把她越推越遠,可是他們都已經睡過了……
蔣尋思前想後,決定從夏老爹那兒下手。
相比於夏晨曦的軟硬不吃,嗜錢如命的夏老爹有着明顯的突破點。
而正好,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夏老爹看到蔣尋,就跟看到財神爺似的,尤其是看到堆放滿院的高級禮物,笑得褶子都出來了。
不僅招呼他留下吃午飯,還奉上平時捨不得喝的藏了好幾年的茶葉,簡直比對親爹還客氣。
“蔣先生您說你這客氣的,來就來嘛,還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我想讓您幫忙撮合我跟飯……嗯,晨曦。”蔣尋遞過去一把名車鑰匙。
“啥?”夏老爹差點沒被茶水給嗆死,捂着胸口連咳好幾下,“蔣先生您沒受什麼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