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少爺又是無奈又是恨鐵不成鋼。
氣這沒心沒肺的小東西氣到恨不得咬她,可真下狠手又捨不得!
wωw⊙ttka n⊙¢ O
每次跟她動怒相當於自殘。
“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紀茶之憤然掀起衣服,指着身上那一個個密密麻麻已經淡退到幾不可見的針眼,“你自己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景丞丞看着她滿身鍼灸後的痕跡,忽然就笑了。
“你們幹嘛不早說?傅雲崢他是啞巴嗎?被打成這樣都不說,老子還以爲他跳槽國情局了!”心疼歸心疼,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就好。
“你倒還有理了?如果不是你愛吃醋,我們至於這麼瞞着嗎?傅教授好心幫我治療就爲了讓我早點恢復身體給你生孩子,你倒好,把人打這樣!”
“他都跟你說了?”
“嗯。”紀茶之沒好氣點頭,把事情差不多交代了一半,唯獨沒說她有可能不能生。
否則只怕景丞丞會緊盯她到寸步難行,到時候再想走就難了。
“他活該,早說了不準告訴你!”
話雖這樣說,可到底是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盡,景丞丞心情大好,招呼了倆保鏢過來送傅雲崢去醫院。
“我的身體你憑什麼瞞着我不讓我知道?自己獨裁還怪別人不是!”紀茶之緊隨其後,還不忘回頭再賞他一記白眼。
景丞丞這回是真的下了狠手。
甭管紀茶之有沒有跟傅雲崢發生什麼,傅雲崢對紀茶之那點心思他還是看得出來的,這頓鞭子,半是警告半是懲罰。
紀茶之看着倆小護士小心翼翼的給傅雲崢處理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忍不住又白了景丞丞一眼。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災星,甭管誰攤上她,反正都討不到好,季節一樣傅雲崢也一樣,可是在她看來,明明他們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際關係。
心裡不由得更鬱悶。
“景丞丞,我必須鄭重跟你說個事情。”
“你說。”
“我是個正常人,不可能沒有朋友,下次如果你再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就打人我真的會生氣!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話還沒說完,小嘴兒就讓他給堵上了。
柔軟的舌頭蠻橫的闖入她口中,在她嘴裡撩撥,時而橫衝直撞,時而極富技巧,牽起銀絲連連。
“你幹什麼!這麼多人在呢!”紀茶之紅着臉把他推開,卻被他狠狠在脣上咬了一口,吃痛捂上脣,“你屬狗的?”
“你真的不生氣?”
俊臉上一下子綻開的笑容迷了她的眼,心頭頓時跟被小鹿撞了似的,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喃喃着,“我能跟你似的小心眼兒?”
關心則亂,她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並不贊同。
“我老婆最好了……”
“甭給我戴高帽!”
……
wωw★тт kǎn★c○ “三少,傅醫生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好了,您有事兒叫我們。”病房裡的小護士快手快腳給傅雲崢處理好傷口,不敢再打擾小夫妻倆打情罵俏,逃也似的跑了。
“三少。”蔣尋站在門口等他。
景丞丞把紀茶之摁到椅子上,“老老實實坐這兒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哦。”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聲帶上。
“三少,已經證實收買那小護士的錢出自米娜的賬戶,跟她聯繫的男人是米娜的貼身保鏢之一。”
“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內田宥倒是討了個好老婆,既能草又能當頂包,攪亂了咱們他還能輕輕鬆鬆坐收漁翁之利。”景丞丞掃了眼緊閉的病房門,走遠了些,“不到萬不得已別給我捅到這丫頭跟前,她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實在不好,黑龍會背景深厚,國內也有一股勢力正在跟他抱團,更何況那對玉的事情知道越少越安全,沒必要叫她白白擔心。”
“是。”蔣尋嘴上答應着,心裡卻不免暗自搖頭。
關心則亂,其實過度的保護並不是個辦法,還不如直白告訴三少奶奶,讓她面對,也好有個心理防備。
“記得提醒下傅雲崢,該注意注意身邊人了,接二連三的亂子,也不知道他身邊到底安插了多少雙眼睛。”
蔣尋想的,景丞丞未必沒考慮到。
如果真的只是情情愛愛這樣的小事兒,說了也就說了,可是牽扯到那對玉,那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除非瓦解黑龍會,從根本上解決季節的靠山,否則還得內田宥還會捲土重來,偏偏他又不能死在國內……
深眸微眯,定定看着窗外漸暗的天色。
“茶茶,外面天兒都黑了,咱們先回家,小蔣會安排人過來照顧雲崢。”
景丞丞推門進去,紀茶之正百般無賴的趴在桌上發呆,大約是等得有點困了,腦袋跟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牆上的鐘發出的輕微的滴答聲。
病牀上的人還在昏睡着,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我想等傅教授醒過來先,他莫名其妙被我連累挨頓鞭子,我總不能連聲對不起都沒有吧。”紀茶之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抗拒。
雖說沒動氣,可看到傅雲崢這傷痕累累的樣子她心裡難免不順暢,語氣也不由得衝了起來。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去找傅教授的事兒?”
“荀殊無意中看到的,後來我問了負責雲崢辦公室的小護士。”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就這樣?”
“嗯。”心虛的一聲。
答應了不撒謊,可到底還是身不由己撒謊了。
紀茶之無語,“聽風就是雨,你想象力這麼豐富,怎麼不去寫小說?”
“等過陣子閒下來我就寫,寫給你一個人看,把你想看的姿勢都寫進去。”景丞丞不由分說把她抱起來,“走了,回家了,我餓了。”
“流氓。”她窩在他懷裡嗔罵,軟綿綿的一團。
“你的小妹妹說最喜歡我流氓……”
“咔嚓”一聲,病房門合上,病牀上的人睜開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其實剛纔景丞丞出去的時候傅雲崢就醒了,只是不願意醒過來。
這種時候他醒過來只會讓小丫頭愧疚道歉,他不要她的愧疚道歉,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還不如靜靜的跟她在一個房間裡呆會兒,只要這樣他就滿足了。
鹽水瓶裡的點滴已經差不多,傅雲崢自己伸手過去扯掉,身體微微一動,各處的傷痛跟潮水似的鋪天蓋地而來,猛地一陣暈眩,好一會兒眼前纔再次恢復清明。
溫潤的眸子閃了閃。
事實上剛纔那頓鞭子完全可以避免,他只要說一半留一半,告訴景丞丞只是做鍼灸,瞞着他紀茶之可能終身不孕的事就行,可是他不願意那麼做,除了對紀茶之的承諾,更多的是對她的愧疚,對紀茶之動情對景丞丞的愧疚。
眼下雖說一身傷,反倒心安理得一些。
“傅教授。”病房門輕響。
傅雲崢快速收斂了情緒,“請進。”
“是我。”蔣尋拎着食盒兒進門,“三少讓我跟您說一聲,叫您多注意身邊人……”
話不多說,點到即止。
接二連三出岔子,尤其這回又鬧成這樣,傅雲崢就是再傻也反應過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紀茶之不放心景丞丞,自己給夏晨曦發了個短信讓她去醫院幫着看下傅雲崢,如果他醒了就給她打電話。
傅雲崢雖說捱了頓痛揍,可從某個角度來說反而落了好,被這丫頭納入一個陣營,儼然歸爲自己人。
夏晨曦正好沒事幹,買了點水果鮮花往醫院趕。
纔剛走到病房門口,正好見蔣尋從裡面出來,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夏晨曦!”蔣尋追上前擋住她去路。
“好狗不擋道!”
“我是狗你是什麼?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