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茶之將行李放到宿舍後,卻並沒有去上課,而是回到校門口,打了輛車直奔市醫院。
今早發生的事情太過於詭異,而這段時間以來種種反常的跡象都表明景丞丞在她身體裡放的藥絕對有問題。
不是春藥,卻是一種比春藥更可怕的存在!
站在婦科診室門口,她躊躇得有些不知所措,還沒正式交過男朋友的單身女孩兒第一次到婦科,總有種全世界都在盯着她看的感覺。
“哎,你知道嘛,剛纔那個米娜居然到這兒來做孕檢,還問幾個月才能檢查肚子裡孩子的dna,你說有意思不啦,自己孩子的爸爸是誰居然不知道,娛樂圈的女人可真是!”
“米娜?那個大明星?聽說她背後的金主很牛逼啊,出道這麼久,什麼緋聞都沒有……”
兩名小護士有說有笑的從她身邊走過。
紀茶之打耳聽了幾句,狐疑的看了她們一眼。
米娜?
她一下子想起前幾天不小心接到的那通電話,小蔣說米娜懷孕了。
所以米娜的孩子不一定是景丞丞的?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居然還有人敢給那禍害戴綠帽?也不知道景丞丞聽說這個事情會有什麼反應!
說不定會直接氣死吧!
紀茶之忽然覺得心情大好,握着病例健步如飛……
醫生是個看上去比較和氣的中年女人,這叫她多少沒那麼緊張,硬着頭皮將自己的情況避重就輕的給說了一遍,“就是,就是這段時間總有那方面的衝動……”
一說完,臉紅得跟要熟了似的。
醫生掃了眼病例,“十七歲?有過房事經歷沒有?”
她想了一會兒,“應該沒有。”
“什麼叫做應該沒有啊?小姑娘你自己有沒有那事兒你都搞不清楚?”
紀茶之笑得有些尷尬,“那就沒有。”
那隻跳蛋只是夾在口子上,並沒有進去裡面,她沒流血也沒任何疼痛的感覺,所以應該不算吧……
“嗯。”醫生扯了張體檢單,飛快在上面畫着,“按說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青春期有這種的反應很正常,你可能比較緊張所以感覺特別強烈一些,這樣吧,我開個單子你去做個化驗,待會兒拿回來再看。”
原先來就是爲了驗這個,她忙不迭接過單子,“好,我這就去。”
一番檢查下來,好像真的沒什麼問題,紀茶之不信,自己拿着體檢單來回看了好幾遍。
“小姑娘,你的身體各項指標很正常,健康着呢。”女醫生指着體檢單上的數據,推了推眼鏡,“可能是學習壓力太大,再有就是受到一些外界因素的影響,比如一些書籍影像或者某個你特別有好感的男性,其實大部分人在青春期都會對自己喜歡的人產生那方面的衝動……”
話還沒說話,紀茶之忽然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握拳重重往桌面上一拄,嚇了那女醫生一跳!
庸醫!簡直胡說八道!
誰會喜歡那禍害!
她一把拽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喜歡不可能,討厭倒是有!
紀茶之現在滿腦子就一個念頭,快點把父親從裡面弄出來,然後徹底離開景丞丞,否則遲早有一天她會變成一個怪物,一個滿腦子只剩下“做”的姓愛機器!
可是現實是,她沒錢也沒權。
如果不是景丞丞從中作梗,她的紅包錢加上陸天維的幫助,說不定這會兒父親已經出來了。
她越想越氣,從衣領內掏出剛見面時景丞丞親手給她帶上的玉墜,緊緊攥在手心兒。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在京城地界兒上長了十七年,你若問她哪兒最熟?
其一琉璃廠,其二潘家園兒。
紀茶之找了一家兒比較熟悉的古玩店,進門直接找老闆。
將手裡那塊羊脂玉攤到老闆面前的時候,後者眼睛都綠了,“喲,這可是個好物件兒,您給等着,我進去給您重新沏壺好茶,這好玉啊,一定得配好茶!”
她也沒多想,收回玉墜子,老老實實坐小客廳裡等了起來。
你說這老闆手腳也忒慢,一壺茶愣是等了一刻鐘沒見上來,紀茶之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剛想出去讓掌櫃的給喊喊,就見小客廳的門簾子被人打外邊兒給掀了起來,那潤得跟玉一般精細的手出現在她視線裡的時候,額上的冷汗瞬間淌了下來。
“丞……丞丞……”
她本能的站起身,愈發將手裡的玉墜捏得緊。
“叫我什麼?”
景丞丞緩步踱到她跟前兒,兀自踢了一把凳子坐下,拿過她方纔喝的那隻茶盞,好興致的自己給自己酌了一杯,他不說話的時候,會給你一種他今兒個就是奔着喝茶來的錯覺。
你能看到他在笑,可是那笑容遠不達眼底,會叫人望而生畏。
修長的手指握着茶壺把的時候,紀茶之總有種他是在握着把槍的感覺,好像下一面說把她崩了就把她給崩了!
她悄悄將手背到了身後,不情不願的小聲喊了聲“爸爸。”
景丞丞這才擱下茶盞,滿意的朝她伸出手,乾淨的手心兒攤開向上,意思已經非常明確。
紀茶之覺得自己應該扯個謊糊弄一下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對上他眼睛的時候,自己個兒就把手遞到了他面前,把玉墜子放在他掌心。
她看着那一根根手指緩緩朝裡合攏,看着他脣角那抹陰沉沉的笑,莫名想到《西遊記》裡如來佛將孫悟空抓在掌心的那一瞬間,心頭跟着緊了緊,總覺得景丞丞隨時也能把她給捏死。
這東西當時是景丞丞貼身帶着的,這會兒卻被她偷拿來賣掉,若說他要打死她,那都是意料中的事情。
“你說你,怎麼就學不會老實?嗯?”溫柔的語氣夾雜着的卻是冰天雪地。
紀茶之貓着眼兒,有點不敢再睜開看他,尤其被他拽到跟前兒的時候,心裡慌得就跟接連跑了上萬公里似的。
“你打算拿這玩意兒當多少錢?”見她不吭聲兒,他又問她。
“老……老闆給多少……我就要……”
別說景丞丞,就連向來不苟言笑的小蔣都讓她給逗樂了。
“真真兒是個小沒良心的,別人掏心挖肺的對你,你倒好,把人的心肝肺全拎去賣了。”景丞丞有些氣不過,拉過她的手塞進自己嘴裡狠咬了兩口,疼得紀茶之直齜牙咧嘴,想要將手奪回來吧,他偏偏不讓,就是握着。
“你放開我的!誰讓你燒了我的錢,又不準陸天維跟我玩!”
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既然已經入了景家,這點革命氣節她還是有滴!
“你那是讓陸天維跟你玩的嗎?你自己拍着月匈脯問問良心,是不是打從一開始就想好了把那倒黴催的孩兒拉坑裡當墊腳石?”
被戳中心事,紀茶之一下子老實下來。
景丞丞這麼一說,她竟還覺得有些對不起陸天維。
“好好兒消停幾天,讓我喘口氣兒成不?”
他將那塊玉墜重新掛上她脖子,末了還在她胸前拍了拍,貼着她的耳垂咬了咬:“這事兒若是擱在一年後,我能草死你。”
明明是這樣無耳止的話,可是聽到她耳朵裡卻莫名其妙成了誘惑,腦子裡一下子又躥入早上那令人面紅耳赤的一幕,抓過他的手,像是報復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手背上,赫然一個鮮明的小牙印。
“我纔不會跟你做這種事!去找你的米娜飯娜吧!這種不要臉的肉谷欠遊戲恕我不能奉陪!”
這惱羞成怒的小模樣,簡直沒有更誘人的了。
她越是這樣,景丞丞就越想逗她,“今兒早晨是哪個小東西在要的時候不停喊我的名字?小茶茶,你敢說你沒拿我當成姓幻想的對象?”
低沉的嗓音,啞得勾人。
轟的一聲!
天崩地裂!
紀茶之如同遭了雷劈一般怔在那兒,錯愕的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男人,羞憤將那張可人的小臉染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他居然知道!
原來他全知道!
“別否認茶茶,你心裡是有我的對嗎?所以纔會在那種時候失聲喊出我的名字?讓我來猜猜,我們家茶茶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英俊倜儻的爸爸呢……”
他越是靠的近,混合在沉水香裡的誘惑勁兒就更濃切,紀茶之慌亂之下一把將他推開,“早上的事情是你……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就知道就知道!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景丞丞曼斯條理的又給自己斟了杯茶,笑凝着她,似乎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拿不要臉當情趣,變態!
紀茶之憤憤抓起桌上的手機氣急敗壞的朝門口走去,腳步呼呼飛快,眼眶憋得通紅。
饒是再想沉住氣,一想到有這麼個髒東西在她尚未被人開墾過的身體裡帶來一波波浪朝,她就想要抓狂!
一面氣自己這不爭氣的身體,一面恨景丞丞這般肆意踐踏他人的尊嚴。
高高在上又如何?難不成別的人在他面前就得活得像只低賤的螻蟻嗎?
謝謝mo苗苗貓滴20個磨鐵幣,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