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纔把大夥兒送回去,姝凰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意琛可以一口氣說那麼多話,如果不是宋老夫人年紀大了,想要先回去,只怕大夥兒都要住下來。
雖然說禮王府這裡的廂房多,姝凰也喜歡熱鬧,住下來也不是問題,但是,不能是今天。
“夫人,熱水備好了,辛苦了一天,先去洗澡吧。”
闌珊說完,看了姝凰一眼,又小心的看了意琛一眼,覺得這些親暱的話,在意琛面前說,好像有些不對勁。
因爲她一直都知道,姝凰和意琛兩人並沒有圓房。
“行了,你出去吧。”
姝凰揉着肩膀,揮了一下手就讓給闌珊出去,自從姝凰受傷以後,就沒讓闌珊在房間裡待過。
闌珊也沒有多注意,因爲她知道姝凰是一個很獨立的人,很多事情都可以一個人做,特別是洗澡這種事情,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做的。
“姑爺,我們先出去吧。”
闌珊把熱水衣裳等備好後,準備走出去,看到意琛還坐在這裡,頓了一下腳步,小心翼翼的說着。
意琛擡起頭,眯着眼睛看着闌珊,卻不說話,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把闌珊唬住,讓她低着頭快步走了出去。
什麼時候主子和姑爺的關係這麼好了,連她都不知道,不過這也是難免的,姑爺可是主子的夫君;感情這個東西嗎,都是培養出來的,其他那些夫妻們,不都是這樣麼。
父母之言媒爍之意,哪有誰可以兩心相印才成親的呢,感情呀,處着處着就有感情了,說不定主子和姑爺也是這樣。
想到這裡,闌珊捂着嘴偷笑起來,看來她很快就可以抱小少爺了,想到這裡,闌珊走路的步伐也不覺輕快起來。
“你不打算出去嗎?”
姝凰躺在椅子上,摸着額頭,覺得有些暈暈的。
“我要是不看着你,只怕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意琛說着,一晚上都掛着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雲錦姑姑是厲害的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姝凰發生了什麼事;意琛可不在雲錦姑姑之下,姝凰的強顏歡笑,他從走進偏廳就看出來了。
但是,既然姝凰在強顏歡笑,那麼就表示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又何必去戳破呢。
“小心點,別讓傷口碰到水。”
意琛倒也沒有回過頭去看她,而是站起來走到博古架前,隨意拿了一本書,就翻開看。
姝凰忍着痛站起來,閃身走到屏風後面,滲出來的血已經浸透了紗布,又幹了,所以和衣裳黏在一起。
她痛的額頭上的汗一直都在冒,手都顫抖起來,從來沒有想過,她可以把自己傷得那麼深。
果然不愛惜身體的人,都是要受到懲罰的。
但是,今天忍了一天的痛,也沒有白費,她所在意的人,如今都過得不錯,除了自己以外。
“你今天,去了哪裡。”
姝凰坐在澡桶裡,蘸着水往身上灑,低聲問着。
“出去了一下。”
意琛很簡單的回答着,他這樣說,意思就是不想回答,他不想說的話,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能讓他開口
。
“但是,我們已經在同一條船上了,你總不能什麼都瞞着我。”
姝凰扭頭看了一下傷口,卻還是沒有勇氣撕開綁帶,其實她並非是一個十分堅強的人,連看傷口的勇氣都沒有。
“我不想成爲一個拖累你的包袱。”
如果這些事情,她沒有弄清楚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放下心來。
“我還沒有沒用到,要靠着女人過活。”
意琛的話語很輕鬆,那麼就表示他今天的事情辦得很順利,姝凰卻不見的有多開心,意琛那邊順利,就表示皇上那邊不順利。
如果皇上不順利的話,她的日子,也就不見得有多好過了。
“哎……”
她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拉過衣裳爲自己披上,平時花幾分鐘的時間可以穿好的衣裳,她愣是花了十多分鐘,凍得直哆嗦。
不好好對待自己的人,會有報應的。
這個血的教訓,她一定會記住的。
“過來。”
意琛見她洗好以後,走了過來,伸手把她招了過來。
不等姝凰走近,他伸手一拉,直接把姝凰拉到身旁,也許是力氣稍微用大了一點,把姝凰痛的齜牙咧嘴;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事實上,意琛的確是故意的。
“痛了就說,爲什麼要死撐着,她們都曾經傷害過你,又何必這樣對她們呢。”
意琛無所謂的說着,他不愛和人打交道,這不是他的專長,但是因爲她們都是姝凰所在意的人,纔會多說兩句而已。
“因爲,我只有這些東西,值得在意啊。”
意琛說的話,她又何嘗不知道呢,但是如果她連這些東西都不要的話,她那麼努力又是爲了誰呢。
“給我看看。”
那些虛的,意琛沒有再和她說下去,誰都自己的軟肋,他沒有辦法說姝凰的不是,爲了這個不爭氣的禮王府,他付出的也不比別人少。
姝凰想了一下,還是拉下來肩膀上的衣裳,如今也只能這樣,暫時不要去想其他事情。
意琛在衣櫃後面拿出藥箱,闌珊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如果讓她找到藥箱的話,肯定不會那麼好糊弄過去。
他看了一下傷口,眉頭都擰成一團,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傷口呢,原本結痂的地方裂開,然後血染紅了紗布,又幹了黏在一起,繼而又因爲是文玉的緣故,再弄出血來。
紗布已經和傷口黏在一起,想要撕下來,幾乎帶了半塊肉。
即便是意琛,看到這種情形,也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卻有着常人所不能的忍耐,一聲不吭忍到現在。
“你是傻的嗎,我雖然說喜歡蠢女人,但是你也總不能因爲我喜歡,就這麼蠢吧。”
意琛忍不住罵了她一句,他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覺得姝凰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人你額,看來這個評價,他要收回去了。
“我怎麼惹你了?”
姝凰不滿的皺了一下眉頭,一開始又不是她主動要求他幫忙換繃帶的,既然這樣說話。
“別看。”
意琛忽然間擡起左手,擋在姝凰的眼前,有時候沒有看到還不覺得痛,如果看了纔會覺得害怕。
這個道理,姝凰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連意琛都覺得害怕,她更是沒有辦法接受。
禮親王果然是一個下手毒辣的人,而意琛這個果斷的性格,也許就是繼承了禮親王的性格。
“也許你還不清楚,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幫得了自己的人,如果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意的人,沒有資格再和我繼續交易下去。”
他甚至已經無暇去顧慮姝凰在王府的生活,更別說要關心她的身體。
“我的好夫君,這可是你爹造成的,如今卻要怪在我的頭上?”
姝凰不滿起來,真是一個尖牙利嘴的傢伙,三兩句話把所有的錯都堆在她的身上。
“也是你先招惹的。”
意琛果然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概念,如果可以爭論的話,他會一直爭論下去,直到對方認輸爲止。
果然,姝凰氣得鼓鼓的,把臉背過去,不再看他;她再這樣下去,清白可怎麼辦,以後還要不要找如意郎君呢。
“我今天去見了太子。”
意琛忽然間冒出這句話,已經替姝凰清洗了傷口,很利索的包紮起來,卻不解氣似的,在她傷口上拍了一下,似乎在做警告。
姝凰吃驚的擡起頭,對上意琛的視線,連同都忘記了。
“太子?”
“對,太子。”
意琛不知道她在吃驚什麼,這件事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太子不知道從哪裡得知皇上想要處決禮王府,爲了得到父皇的信賴,對這件事很是上心。
今天約了意琛過去,其實說白了就是擺鴻門宴,打算來個活捉或者是勸降。
但是,他太低估了意琛的實力,既然意琛敢去赴宴,自然就有辦法走出來。
姝凰眨着眼,心裡無端的就跳的很快,太子的事,她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是有一件事,是意琛不知道的。
那就是,當初她把書信交給皇上的時候,說了太子也想要替皇上分擔憂愁的時候,皇上似乎很不開心。
那時候姝凰並沒有在意,不過如今想起來,皇上似乎並不滿意太子的擅自做主,很是生氣呢。
或者,她可以從這方面下手。論權力,她和意琛的地位都是皇上給的,論兵權,也許意琛有一點,但是她絕對沒有;;論才學和謀略,皇上身邊的謀臣也不少。
但是,也許可以利用太子。
“意琛,我有一件事,從來沒有對你說起過,你要是能給我好處的話,我也許可以考慮告訴你。”
姝凰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意,語氣裡帶着滿滿的自信。
如果辦得好的話,他們就絕對不會輸。
意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姝凰如果能說出這種話,絕對有十足的把握。
“你不是想要主母的位置嗎,算上我幫你辦好宋棉瑜的事,你欠我的,應該差不多了。”
遇到會討價還價的人,永遠都佔不了多少便宜。
【作者題外話】:雙十一什麼都沒買,不需要剁手,那麼乖求獎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