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優然走了出去,屋裡只剩下了趙婷和鄭丹哽咽抽泣的聲音了。
喉嚨一甜,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噗,一口血從我的嘴裡就噴了出去。
“鑫鑫。”豆豆和狗子急忙的走過來,想要把我攙扶起來。
我對着他們揮了揮手,止住了他們的腳步,艱難的翻起身,依靠着牆坐了起來,拿出電話打了過去,響了沒幾聲那面就接聽了起來;“喂。”小熊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從容不迫。
我大口的喘息了兩聲,笑着說道;“熊哥,你真是可以的。”
“呵呵,我也沒做什麼。”小熊淡淡的笑着。
“嗯,沒做什麼。”我冷笑了起來;“只是把優然的身世告訴她了,一切恐怕你都算計好的。”金哲的出現根本就不可能瞞得過他,他早就已經算計到,金哲必死無疑了。而張強哪裡對他來說隨時都可以讓他萬劫不復,唯一能對他產生威脅的就是我了。
小熊平靜的開口:“嗯,我只是不想在看着優然在被你這麼欺騙下去了。”
“呵呵。”我冷笑了兩聲:“熊哥,你真的可以的。但是誰能笑到最後還是一個未知數呢?你等着的,你命一定是我吳鑫的。”說着我直接就掛了電話。
看着地上那散落的血跡,那是優然留下的痕跡,一直蔓延到了門邊,莫名感覺到有些刺眼,宛如一團怵目驚心的火焰燃燒在了我的眼眸之中。
側頭,我再次吐出了一口血色,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眩暈的感覺,我再也堅持不住了,身體緩緩的癱軟了下去。
在最後一刻,我慘然一笑,一滴淚水順着我的眼角滴落了下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對不起。”頭一歪,我整個人就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意識。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許是很久很久,也許是並沒有多久,其實我不在乎是多久的。莫名的感覺到了疲憊,我本能不想睜開眼睛,就想這樣永遠的睡過去。
真的好累,累的
不是身體,是心。
恍恍惚惚中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似乎等我睡醒了,睜開眼依然還可以看到躺在熟悉的寢室的牀上。
到底現在是夢,還是以前是夢,我有些分不清了,彷彿夢境和現實交替了。
只是無論是夢,還是現在,永遠都逃避不了的痛苦。
輕輕的顫抖着眼皮,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燈光瞬間襲來,我不由的再次閉上了眼睛,許久之後纔再次睜開。
吖佩和老黃他們的臉在眼前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醒了?”狗子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一臉的疲憊,雙眼通紅,頭髮亂糟糟的。
輕微一動,身上的傷口刺骨般的疼,我不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嗯,我沒事。”我的嗓子沙啞的有些不成樣子了,全身纏滿了厚厚的繃帶,白色的纖塵不染,只是卻無法掩蓋我身上那層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狗子和豆豆都有些複雜的看着我,他們對視了一眼。還是吖佩率先開口說道:“鑫鑫,優然竟然是金哲的孩子?”
牽動嘴角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早就知道了?”吖佩接着問道。
沉默了一下,我苦澀的開口:“早就知道了。”
“怎麼會這樣?”吖佩不敢置信的說道;“你早知道了,竟然沒有告訴優然,還在讓她幫你對付金哲?”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陌生了起來:“鑫鑫,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莫名的感覺到有些煩躁,我的語氣生冷了下來;“你以爲我想這樣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以爲我就好受嗎?”
“你……你……”吖佩有些憤怒的看着我:“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呢?如果我是優然,殺了你都不爲過,最愛的人欺騙她,來對付她的父親,你想過沒有,這樣對優然是多大的傷害。”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想過,我只想殺了金哲。”說着我閉上了眼睛,瞬間再次睜開,冷冽的開口:“如果你們不想在我的身
邊,隨時都可以離開,今時今日的我,不需要任何人,哪怕你們全都走了,只剩下我自己,那又如何?”
“吳鑫,你……,你行,這話是你說的,你特麼的真有病……我們……”吖佩還想說些什麼,就被老黃拉到了一邊:“媳婦,行了,行了,鑫鑫受傷了,你少說兩句,少說兩句。”
吖佩哼了一聲;“不可理喻。”她氣急敗壞的走了出去,老黃的急忙的跟了上去。
“走吧,都走吧。”我暴躁的說道:“想走的,你們都可以走。哪怕就剩下我自己,我也會爬到終點的。”心裡彷彿壓着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格外的難受,莫名的憤怒讓我無處的發泄。
天宇和豆豆他們都有些陌生的看着我,許久之後,豆豆才嘆息了一聲:“你好好休息吧。”他們幾個人走了出去,只剩下狗子坐在一旁,猛抽着煙。
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如果想走,你也可以走。”
狗子抽了口煙,突然輕笑了起來:“何必用這種辦法逼走老黃他們呢?你想要對付小熊?你沒有把握。是嗎?”
我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不走,就算全世界離開了你,我也不會走,有地獄,我們就一起猖獗,誰讓我們他麼的是兄弟呢。”他把嘴裡的煙拿起來彈了彈菸灰,然後塞到了我的嘴裡:“麻痹的,這輩子和你們當兄弟真特麼的操蛋,下輩子老子一定躲的你們遠遠的。”
用力的吸了口煙,我無奈的笑着:“被你看出來了?”
“操,我特麼還不瞭解你呀。”狗子鄙視的看我一眼;“你特麼的想要對付小熊?但是你有沒有把握,你害怕吖佩和老黃他們有什麼危險,但是如果你告訴他實情,讓老黃走,老黃肯定不會走的,你想慢慢的逼走他,讓他遠離這裡。然後把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抗下來。”
狗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鑫鑫,你何必要自己揹負這一切呢?不累嗎?”他走過來,把我嘴裡的煙丟在了地上,用腳踩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