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這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雖然王琴傷害李明媚很深,但是卻給了她生命。我相信無論是我,還是李明媚我們都可以對外人鐵石心腸心狠手辣,可對身邊的親人永遠都下不了手。
沉默了片刻,李明媚幽幽的嘆了口氣:“我不想再看到她了,她是死是活也和我沒有關係了。”殺她下不了手,但是原諒她也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我淡淡的開口,拿出電話打給了俊哥,和他說了兩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謝謝。”李明媚似是如釋重擔的鬆了一口氣;“謝謝你,小男人。”她臉上帶着往昔的淺笑,彷彿剛剛那一瞬間的柔軟,只是一場夢一樣。
拿過酒我倒了起來,我倆就這麼推杯交盞,一瓶紅酒很快的就讓我倆喝了進去。
李明媚似乎真的累了,她有些無助的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只是眼角的那滴淚卻格外的明顯,伸手輕輕的擦拭了下去。有些心疼的注視了她片刻,將她抱到了裡面的牀上,又拉過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隨即我轉身就走了出去,俊哥在走廊裡叼着煙,而血狐無聊的來回走動着;“鳳姐怎麼樣了?”血狐焦急的問道。
“沒什麼事了,睡着了。”向着四周巡視了一眼:“那個王琴呢?”
“不是你說讓她走的嗎?”俊哥皺了皺眉頭。
“嗎的,走就走吧。”我低罵了一聲,原本我縱使不給她一些教訓,也想冷言熱語的譏諷一番。看着血狐說道:“你在這裡照顧她,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
順着電梯來到了樓下,回頭看了酒店一眼,拿出電話打給了阿冰:“喂,阿冰,怎麼了?”剛剛阿冰就給我打電話了,只不過礙於李明媚的事情,我卻沒有接聽。
“楊樂樂走了。”阿冰低沉的說道。
“你說什麼?”我大驚失色的叫了一聲:“有沒有人跟着?”
“我讓大良跟了上去。”
“你馬上問問大良她在哪?我立刻過去。”
“嗯,我知道了。”阿冰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我向着一旁的樹蔭下走了兩步,濃濃的陰影將我覆蓋住了,遮擋住了照射進來的朝陽。剛把煙點起來抽了幾口,阿冰的打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在哪?”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她在時尚廣場坐着呢。”阿冰如實的說道。
聽他說完,我直接就掛了電話,開着車直奔時尚廣場而去。
九月末的天氣依然炎熱,樹葉在驕陽的照耀下,無精打采的搖晃着身姿。遠處的花朵低下了頭,輕輕的搖曳着,散發出來的清香格外的濃烈,更有着點點枯萎的花枝在烈日中漸漸殘破了下去。
把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個,我有些疲憊的搖晃了一下腦袋。把車停在了一旁,我走了下來,在旁邊買了一瓶冰鎮的礦泉水,猛喝了一口,微涼的水溫,讓人的精神都不由的一陣。
剛向前走了兩步,就看到了樂樂坐在烈日下的身影,她就好像是一朵搖曳在朝陽下的花朵一樣,似是即將要凋零枯萎。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一條緊身牛仔短褲,簡簡單單的帆布鞋,頭髮梳成了兩個小辮子,在肩膀的兩邊滑落了下來,她手裡拿着一片小小的樹葉,閉着一隻眼睛,她舉起了樹葉似是在看透過樹葉的光,臉上依然還帶着往昔我所熟悉的笑意,輕輕的盪漾着兩個深深的酒窩。
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和她之間的無形距離越發的遙遠了。從張強和我說完那一切開始,我也想努力的向着她接近,只是我卻沒有了那種奮不顧身的勇氣。
尊嚴和驕傲是一種可以讓人疲憊不堪的東西。看不到,摸不到但是每個人卻又偏偏在乎的要死。如果要是沒有這兩樣,那麼世上大多數的人都會活的很輕鬆。
在路邊買了一把遮陽傘,我有些艱難的走了過去,把傘遮擋在了她的頭頂。
樂樂看到我不由的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許
久之後,低聲的說道:“我沒想跑,只是有些無聊,所以想出來逛逛。”手裡的樹葉被她握的緊緊的,變的殘破不堪。宛如凋零在了泥濘中的枯枝,漸漸飄飛。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莫名的泛起了一絲微怒:“楊樂樂,我說你想跑了嗎?而且我也說過,你想要離開隨時都可以的。”說道後面我的聲音低沉了下來,既然握不到的手,那就放開吧。讓她去尋找另一片自由自在的天空。
囚禁的候鳥會逐漸的失去天空的色彩,現在她已經在逐漸的失去了往昔的活潑和鮮明。如果在這樣下去,我會怕她凋零在我的身邊。
坐在她身旁,我用着左手努力的把傘舉高,遮擋在了她的頭頂。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甚至不知從何開口吧,明明有着千言無語,都無從說起。偶爾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又同時的移開目光。
突然,不經意的一眼,我的眼神陡然一凝,一把抓過了她的左手,在她的手腕處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在潔白的肌膚上格外的星目。我眼神不由的冷了下去,似是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誰幹的?”心裡的怒氣彷彿是不受控制似的翻騰而來,似是要把我的整顆心都淹沒在翻滾的波濤中。
她最怕疼了,曾經給我做飯的時候,哪怕手上割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她都會眼淚濛濛的嘟着嘴說疼。
樂樂急忙的抽回了手:“沒事。”
“我問你誰幹的?是不是金鵬。”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樂樂偷偷的笑了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不是,就是不小心割破的。”她伸出潔白的胳膊在我面前輕輕的晃動了兩下:“你看,已經好了。沒事了。”
有些心疼的移開了目光,感覺她手腕處的那道疤痕格外的刺眼,刺我都不敢在看了:“當時很疼吧?”
“不疼。”樂樂臉上酒窩呈現:“而且都這麼久了,早都已經好了。”她用手輕輕的撫摸着那道疤痕,嘟了嘟嘴;“不過這道疤卻去不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