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冬雪,春去秋來,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也許能夠輪迴的只有花開了。最終所有的一切都會淹沒在時間的滄海之中,包括我們,只有那一朵朵相似的花會不知疲倦的綻放着,直到世界荒蕪,時光盡頭。
九月份的天氣異常的炎熱,烈日炎炎,就連吹拂過的風都帶着熱氣。遠處的花朵在炎熱中有些無精打采的隨風搖曳着,風吹過樹葉唰唰作響,彷彿在無聲的訴說着過往時間流失的無力。
幾輛車子碾壓過夏季炙熱,呼嘯而來。停在了郊區的一條林蔭小路上。車門打開,從裡面從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他雙眼深邃無波,右手自然而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他看着不遠處繁華的都市,眼中複雜萬千,時而冷漠森然,時而痛苦異常:“五年了。”他低低的開口,聲音有着一絲說不出的滄桑更帶着一絲難言的恨意。
在他身後站着好幾個人,同時的複雜的望着這座城市。陽光籠罩着的城市,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真想不到我們竟然還能回來。”一個長的極其難看的人苦笑了一下,他掏出煙給自己點上,繚繞的煙霧漸漸在面前飄蕩而起,遮擋住了那雙複雜的眼眸。
剛剛的那個人冷笑了一聲:“我們來拿回我們失去的一切。”他眼中森然的恨意漸漸的濃烈了起來。
一輛車子再次疾馳而來,停在了旁邊,老黃和天宇從車上走了下來,老黃看着他:“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在不遠處的農村,那個村莊已經沒有人了。但是裡面的幾間房子還可以用,讓我花高價買下來了。這兩天佩佩和陳小冉把炕什麼的都燒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些生活用品。”他笑了笑;“在那裡應該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
豆豆冷笑了起來:“即使發現了又怎麼樣呢?這幾年我們的勢力早就已經暗中插入了進來。只要我們回來便可以一呼百應,麻痹的,我都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
那個人看了最後的看了一眼佇立在陽光中的城市,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打開車門
坐了上去,將車子啓動;“我們走。”
幾輛車子隨着落日的餘暉漸漸的消失在了煙塵之中,就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
“五年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女人站在窗前靜靜的眺望着遠方,她容顏一片清冷,彷彿時光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只是那雙眼睛卻多了一些淡淡的疲憊。
趙婷低低的嘆了口氣,從旁邊拿過一瓶紅酒倒上了兩杯,遞給她一杯:“然然,他好像回來了。”
“我知道,金鵬公司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在暗中造作。”優然輕輕的搖晃着高腳杯,裡面鮮紅的**隨着她的搖曳而漸漸的掛滿了杯壁,又逐漸的滑落,她仰起頭一口將酒飲了進去,嘴角粘着的一滴**嬌豔欲滴,如血般的鮮紅:“如果真的是他,那麼他是回來報仇了,我太瞭解他了。”她苦笑了一下。
“恐怕誰都懷疑是他回來了吧,但是還有一個人一直隱藏在暗處,到底是不是他誰也不知道。”趙婷輕輕的喝了一口酒。
“大鵬?”優然的眼神動了動。
“嗯。”趙婷淡淡的點了點頭。
優然側頭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她;“曾經你和孫敏關係不錯。”
趙婷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也說了那是曾經。”
“呵呵……”優然輕笑了一聲,拿過紅酒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這幾年的時間她同樣也成長了很多,甚至說有些陌生的讓人恐懼,依靠着汪磊的關係,她和趙婷更是經營了好幾家的場子,甚至就連小熊都對她讚賞有加。但是這一切對她來說卻是不值一提,甚至連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
她和趙婷並排而立,怔怔的望着遠處的那無盡的黑暗。
似乎是在期待着什麼!
五年的時間足以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在五年裡金哲和王寶德他們同樣也動作不斷,時常的火拼,各有傷亡,彼此的損失都不小。而小熊的勢力隨着兩個
人的動作卻日漸擴大。看到這樣金哲和王寶德的動作同樣也不敢過大,因爲彼此誰都不想真正的火拼起來,更不想讓別人暗中撿便宜。
可以現在是一個平衡,需要有人來打破他們。
果然如那個人所料一般,隨着李飛一死,張強深的王寶德的信任,他的名字在道上也漸漸的響了起來,因爲他太狠了。只要得罪他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不過王寶德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於此同時金哲也把大部分的事情交給了金鵬,他似乎想要向着幕後隱居而去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總會有人譜寫一代代的傳奇故事。
只不過金鵬這段時間壓力卻是非常的大,無論是公司還是場子時常的出事,似乎從半年前開始,直到現在事情就不斷。彷彿有這人在暗中針對他一樣,但是這股勢力來的莫名其妙,哪怕就是金鵬想要查下去也無從下手。
醉酒之後的金鵬推門而入,看着坐在沙發上那個安靜的身影,他的心裡不由的泛起了一絲寧靜。是的,他愛楊樂樂,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了,也許是因爲她和他媽媽有着一眼眀燦的眼眸吧。從小沒有母愛的孩子總會不知不覺有着戀母的情節的。可是真正愛上她的卻不是因爲她的眼睛,而是一種感覺。
有的人一眼便可以定格萬年。愛情是很奇妙的東西,能讓人快樂的宛如夢境,同樣也能讓人痛苦的生不如死。
五年的時間並沒有在楊樂樂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只不過卻更加的成熟了,但隨之失去的卻是那雙狡黠的眼眸隱藏在了那層灰白之下。也許能賦予她光芒的唯有已經失去的那個人吧。
曾經她說過,如果有一天他們真的走散了,她會在原地等他。所以這幾年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這裡,還在他們原本的家,是和那個人的家,屋裡的一切用品都沒有改變,還和曾經一樣。彷彿一切就像是一場夢,等她睡醒了,睜開眼睛還可以看到那個人摟着她的樣子。只是這個夢實在是太長了,長的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