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暗潮洶涌的輿論戰
失落的睡眠列車中心球館見證了一場猝不及防的慘敗。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比賽前五分鐘還氣勢如虹地追平比分，然後一個暫停結束，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分，被對手連得20分，直接將一場勢均力敵的絞肉機大戰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莫蒙塵出場38分鐘，拿下48分12籃板7助攻，正如他對鮑文所言，一節12分，四節48分，他做到了。
客場三戰兩勝，國王打光了他們的主場，剩下的兩場比賽還得前往活塞的主場。
歷史上雖然有過2比3落後逆轉奪冠的例子，但歷史上除了活塞從未有過球隊能在客場逆轉奪冠。
國王擁有這樣的韌勁嗎？
外界深表懷疑，因爲他們贏了活塞的那幾場都是自己打得順，活塞又出現大量的失誤，而輸掉的三場球，無一例外都是被對手大殺特殺。
看似僵持的天王山之戰，竟在最後五分鐘發生了歷史罕見的得分荒。
“這五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我們突然進入了冰河時期？”
“這場比賽令人深思，我們相比於活塞，欠缺的究竟是什麼呢？”
莫蒙塵帶着48分從鮑文面前走過，原以爲他會給予對手深深的羞辱，但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他徑直走到柯林斯的面前，表示深深的謝意：“道格，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的比賽，所以纔派出防守這麼爛的人來和我對位，我對你的謝意無以言表。”
“莫，別高興得太早了！”柯林斯哼哼出聲，“還沒結束！”
“是的，48分也許不是我在這屆總決賽上的單場最高分。”留下這句話，留下面色難看的柯林斯，留下滿臉憤怒的鮑文，當然也要留下屬於勝利者的得意氣息。
留下這些東西，Dor.Mo轉身走向場邊的記者。
這位現場記者就像兼職的一樣，問問題又緊張又不專業，盡是些球員不喜歡，球迷也不感興趣的問題。
莫蒙塵草草回答，而後走進客隊的球員通道與希爾相見。
“有代我向道格問候嗎？”魔鬼山問。
現場提問：格蘭特·希爾真的覺得我和道格·柯林斯之間會有什麼友好的互動嗎？還代他轉達問候？尋思什麼呢？
附註：他有這麼傻嗎？
看見莫蒙塵那無話可說的表情，希爾知道莫蒙塵與柯林斯的賽後會晤不太愉快：“看來你又說了些不中聽的話。”
“別冤枉我。”老媽果然還是瞭解我的，“我只是感謝他對我的大力栽培與對這場比賽的大力支持。”
希爾輕哼一聲：“如果我相信你，我就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
這世界上，無論是靈長類生物還是腦袋扁小的弱智生物，只要能有希爾如此深刻的自我認知，都是好樣的。
“不過，我希望你在新聞發佈會上說話注意點。”希爾說，“無論如何，我們曾和道格共事，做事留一線。”
聽他的意思，這是以後有機會還想被柯林斯執教？
非常好，是時候和國王商討一下交易方案了。
我方出希爾，你方出麥迪。怎樣？
大勝國王，狂扁鮑文，同時虐得柯林斯無話可說，這一系列事情讓莫蒙塵興奮得直想來一個滑跪慶祝——脆弱的膝蓋和僅有的理智讓他放棄了這個瘋狂的想法——無法滑跪慶祝，他只好在心裡瘋狂吐槽。
他們先回了更衣室，然後與柯林斯一起出席新聞發佈會。
“今晚之後，你們距離四連冠只差一場比賽，這會讓你感到激動嗎？”來自外地記者的提問。
薩城本地記者現在肯定沒心情問問題。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當然。”莫蒙塵回答，“只有四十年前的凱爾特人曾經完成這樣的壯舉，如果能與偉大的先驅並列，我們深感榮幸。”
滿肚子壞水的洛杉磯記者不怕事大地問道：“賽前曾有傳聞，國王隊的主教練道格·柯林斯曾揚言不想再被你狠狠地踢屁股，你對傳聞有什麼看法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在這裡，以父母的名義起誓，以個人的名義保證，請在座諸位和全世界的球迷共同監督。”莫蒙塵帶着笑容開出一個過去多少年都不會過時的經典玩笑，“我，莊嚴而且鄭重地承諾，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我永遠都不會踢道格的屁股。他是人盡皆知的好教練，我尊重並愛戴他。”
聰明的傢伙應該知道要挑出個別的句子反着品味，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大家都知道Dor.Mo場上痛扁對手不留情面，場下開玩笑也是一絕。
氣氛很融洽，只是突然間，一個不是什麼大報社的記者突然激動的舉手。
他的提問意願高出其他人，莫蒙塵給了他一個機會。
“Dor.Mo，你好。”
此人熱情，禮貌，究竟準備了一個怎樣的問題？
“你們打了一場精彩的比賽，”毫無疑問，“但在中場休息期間，從國王隊的更衣室傳出了一則令人不安的傳聞。”
大家目前知道的是Dor.Mo好端端地坐在這開玩笑。
“請說。”莫蒙塵笑道。
希爾和韋斯特法爾都是眼神怪異，既然是還未傳開的傳聞，那就不應該放到這裡說，但既然被提出來，肯定是一件大事，而且，這件事有可能會極大地影響到國王隊——在今晚的採訪結束之後。
“傳聞裡說，半場結束時，國王隊的更衣室發生了爭吵，具體的爭吵對象是道格·柯林斯教練和布魯斯·鮑文。”
“柯林斯教練認爲布魯斯對你的防守做得不夠好，他很不滿意，並質問布魯斯是否努力防守。”
這聽得讓莫蒙塵不禁爲鮑文感到可憐，他都這麼努力了還要怎麼樣呢？
“後來，柯林斯教練說了一句話。”那記者的眼鏡彷彿有道銀光，滿肚子壞水的眼鏡男準備潑壞水的時候都有眼鏡閃光的特效，“‘我們都知道吉爾伯特·阿里納斯是怎麼倒下的。’”
如果柯林斯在場，他一定會氣暈過去。
這個記者就像在現場聽到了一樣。
這件事只能說明國王隊的更衣室不乾淨，有人對外透露了消息，準備摧毀他的職業生涯。
記者最後說：“結合當時的情況，如果情況屬實，柯林斯教練也許是希望讓布魯斯對你做曾經對吉爾伯特做過的事情。”
狗改不了吃屎，只是會變本加厲地吃更臭的屎。
莫蒙塵的眼神和臉色都沒有變化，他淡淡地說：“我現在好端端地坐在這，由此可見傳聞只是傳聞，真實性有限，我不便對此做出評價。”
記者識趣地閉嘴，他不需要莫蒙塵評價，只需要在新聞發佈會上把問題提出來。
通過新聞發佈會，這件事會宣揚得舉世皆知，到時候，即便柯林斯百般否認，外界的輿論也會讓他們焦頭爛額，目前已經輸掉賽點的他們若是又陷入這種輿論之中，對他們的備戰是極爲不利的。
新聞發佈會結束後，莫蒙塵已經在想怎麼幫柯林斯添一把火了，這可是送上門來的機會。
“你覺得傳聞可信嗎？”進入走廊，返回更衣室的路上，希爾問莫蒙塵。
“你開什麼玩笑？”莫蒙塵道，“那可是道格啊！”
這句話最神奇的是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肯定還是否定，似乎怎麼理解都沒問題。
希爾見他這樣，心知他有答案。
當下也不多問，一起進入更衣室內，裡頭亂糟糟的。
庫裡光着膀子薰得更衣室臭烘烘，蘭多夫將球衣凝成繩子形狀綁在腦袋上跳着不堪入目的舞蹈。
氣氛很是熱烈，莫蒙塵不忍心破壞。
當上帝給你一個機會懲戒這幾個白癡，不要心慈手軟，趕緊拍下這一大段辣眼睛的舞蹈上傳到YouTube。
莫蒙塵默默地找隨隊的錄像分析師的助理，他們爲了拍到更細緻的比賽內容會帶來攝像師現場拍攝，現在他就拿着這個公用的攝影機拍下了蘭多夫豔舞的全過程。
蘭多夫一曲舞畢，渾然不知明天早上全世界都能通過YouTube欣賞到他曠世的舞姿。
至於國王隊，由傳聞產生的負面輿論很快就涌向了他們。
負面的輿論超越了比賽，壟斷了第二天的新聞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