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蒙娜麗莎的微笑
2005年12月25日
今天是聖誕節，是歐美多數國家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節日。
幸好，莫蒙塵沒有聖誕節情懷，不會因爲聖誕節還要代表球隊出賽而消極怠工。
但，活塞已經連續九年沒有過聖誕節了。
從1997年開始，每一年的聖誕大戰，都有他們的身影。
這就是長時間保持高水平的難處，別人在家中與親人歡聚一堂，而你卻要在賽場針尖對麥芒。
活塞今年的聖誕大戰對手是印第安納步行者。
從幾年前開始，步行者便是東部第一集團的球隊，過去三年間，他們兩度殺到分區決賽，但都被活塞淘汰。
步行者就像尼克斯和76人一樣，活塞成就霸業的路上，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七年來，他們總是在季後賽的各個輪次碰見，尤其是步行者。
從首輪到半決賽到分區決賽，他們領教了對待不同等級系列賽的活塞有什麼區別。
本賽季到目前爲止，活塞的戰績是21勝5負，暫居東部第一，步行者則是19勝7負，排名東部第二。
“爸爸，喬納森和埃迪誰更強？”
加里頓公寓250號房間，蘇格拉問了個複雜的問題。
“這個嘛...”莫蒙塵一時間也很難說清楚，“你覺得呢？”
蘇格拉說：“喬納森職業生涯場均籃板球從來都沒有上雙，所以我認爲他的籃板保護得很不好。”
因爲這哥們進攻老是飄外線，防守則憑藉着驚人的敏捷性充當加內特那樣的掃蕩者，但對籃板球的預判卻不如加內特那麼刁鑽，因此，總是遠離油漆區的他，雖然打了六年NBA，但從沒有過場均籃板上雙的表現。
“埃迪的籃板很有優勢！”蘇格拉說，“如果他不受傷的話，我相信他會成爲間接籃板時代下的一個異類。”
間接籃板時代...
衆所周知，活塞奪冠前的賽季，提出了間接籃板的概念，當時被人認爲是歪門邪說，現在已經被廣泛接受，甚至成爲了NBA官方的數據統計之一。
埃迪·庫裡是活塞推出間接籃板政策之後，第一位場均籃板上雙的內線。
莫蒙塵讚賞地看着蘇格拉：“還有呢？”
蘇格拉說：“但是其他方面，喬納森肯定做得更好。”
“比如進攻，喬納森現在場均得到29分，是全聯盟場均得分最多的內線。”蘇格拉如數家珍地說出對手的數據，“除了場均得到29分，他每場比賽還有6次助攻，但是隻有2次失誤，這說明他不但技術紮實，而且很少掉進對手的陷阱。”
喬納森·本德，一個古怪的球員，一個被上帝摧毀的天才，一個受益於穿越者蝴蝶效應的幸運兒，一個讓世界銘記的劃時代球員。
本德今年不過24歲，上賽季已經入選年度二陣，如果不是頭上有鄧肯和加內特兩位大神壓着，憑他上賽季場均25分8籃板4助攻2封蓋2搶斷的表現，入選一陣是毫無疑問的。
由於同位置的幾位大神都在巔峰期，本德僅僅入選了二陣二防。
本季，本德更進一步。由於步行者休賽期送走了不安分，季後賽表現也不理想的小奧尼爾，這令本德得到了更高的權限，他可以自由地支配進攻，個人數據由此上漲到29分9籃板6助攻以及連續第二年2封蓋2搶斷。
如果他繼續這麼打下去，加內特和鄧肯必有人要被擠出年度一陣。
爲什麼說他是個劃時代球員？因爲他以小球時代的內線打法活躍於大球時代。
進攻的時候，他總是站在弧頂位置，一旦球隊戰術週轉不開，他就會接球突破，撕開空間。
他的技術很全面，能夠急停跳投，能夠定點三分，進入籃下後一招毀天滅地的大幅度歐洲步上籃/灌籃/挑籃/拋投防不勝防，再加上能從罰球線起跳扣籃的變態身體素質，令他成爲了一個難以防守的怪物。
這樣一個本該夭折的怪物，經過莫蒙塵的手術，恢復併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那麼，埃迪呢？”莫蒙塵問。
“埃迪？”蘇格拉沒有給庫裡面子，“他在活塞隊都算不上第一進攻點...”
比賽可不只有進攻啊，小朋友。
經過蘇格拉的分析，莫蒙塵也能聽出出這兩人的優劣了。現階段來說，本德是更好的球員，他已經邁入巔峰，年僅24歲，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未來他會成長到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
那是庫裡應該擔心的事情，不管本德的天空有多麼寬廣，他都不需要在意，因爲等到這個年輕的怪物進入全盛期，Dor.Mo已經垂垂老矣。
“爸爸，今晚的比賽，你們有把握嗎？”蘇格拉追問。
“你要對我們有信心。”莫蒙塵輕撫他的腦袋。
蘇格拉卻沒那麼有信心：“因爲你們常規賽經常輸給步行者，所以我...”
他這麼說，倒也沒錯。
步行者從拉里·伯德時代開始就把活塞視作眼中釘，每每常規賽交手，都要把比賽打得火星四濺。
活塞往往沒做好準備，被當頭棒喝，或者當場打爆的事情經常有。
可是一旦進入季後賽，活塞的備戰狀態和麪對挑戰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
這也是爲什麼步行者常規賽經常能贏活塞，讓人對他們許下美好的願景，希望他們季後賽有所表現的時候，他們總是讓人失望。
今晚，以法蓮會帶着四個孩子去現場看比賽。
莫蒙塵一直不喜歡看到他們坐在現場看球，因爲帝國軸心球館並不是一個懂文明講禮貌的主場。
這裡的球迷，風格狂野。
莫蒙塵的孩子出世之前，他覺得這種氛圍棒極了，當他們在場上打出一波高潮，球迷再問候對手的祖宗十八代，那樣的氛圍對任何球隊來說都是死亡級別的。
當他有了孩子之後，他就不那麼喜歡了。
畢竟，比賽現場裡充斥着電視節目、電視劇、綜藝真人秀裡一旦出現就會被打聲音馬賽克的粗口。
莫蒙塵和蘇格拉聊了一會兒比賽。
最後，莫蒙塵保證今晚會取勝，他希望蘇格拉今晚帶着隨身聽到比賽現場。
這樣他就能一邊看比賽一邊聽有聲電臺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蘇格拉採納了他的建議，至於其他幾個孩子，莫蒙塵就不指望了。
蘇格拉過分地早熟，對事物的接受與理解遠遠超過了他的姐姐，他就像小大人一樣，看起來什麼都懂，偶爾也會流露出這個年齡該有的天真和懵懂，但那是在極少數情況下。
莫蒙塵從沙發上站起來，突然覺得隨身聽是個好主意，洛麗亞和艾琳對比賽的興趣泛泛，只是身爲Dor.Mo的女兒，以法蓮強制要求她們要到現場看比賽，如果讓她們從NBA和隨身聽二選一的話，兩個丫頭肯定會選擇後者。
與其讓現場的粗口辣耳朵，不如讓他們無視比賽，去聽該死的隨身聽吧！
莫蒙塵直接去找以法蓮商量起了這件事。
哪曾想，以法蓮的態度與他完全相反：“現場的聲音可能會帶來不好的影響，但我相信，我們能教會他們正確地對待這些事情，她們是Dor.Mo的女兒，這是她們與生俱來的宿命。”
話是這麼說，但誰家小孩生下來就要在4歲的時候聽着幾萬個陌生人在身邊爆粗？
“爲何不讓他們自己做選擇呢？”莫蒙塵說，“我從事的職業，和她們的未來並無關係，就像我違背爺爺的心意從事籃球運動，她們以後也會有自己想要從事的職業，而我一定會支持她們。”
以法蓮的臉上出現了蒙娜麗莎的微笑：“你是說我不會支持她們咯？”
爲什麼女人關注的點總是這麼奇怪？
“怎麼會呢？”男人必須要有求生欲，恰如此時的Dor.Mo，他輕撫妻子的肩膀，“你是世界上最體貼的媽媽。”
Dor.Mo的花言巧語讓他的妻子高興不已——莫醫生，你看，說句好話沒那麼難的——以法蓮被說服了：“好吧，那就讓她們自己選，看她們是選擇隨身聽，還是選擇全神貫注地看一場比賽。”
“我相信她們會選擇比賽的，在我的薰陶之下...”
然後洛麗亞和艾琳只用了一秒鐘就選擇了隨身聽，並對媽媽表示感謝。
“沒什麼，你們真的要選擇隨身聽嗎？”以法蓮的臉上再次出現蒙娜麗莎的微笑，4歲大的姐妹倆可沒有爸爸那麼好的洞察力。
她們再次給予肯定的回答。
莫蒙塵趕在以法蓮表情管理失控之前驅散了孩子，再好生安撫以法蓮：“等她們大點會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
雖然他也不太清楚讓孩子接受比賽現場的粗口是出於什麼用心。
“他們一出生就衣食無憂，身爲Dor.Mo的孩子，這點小事算什麼呢？”以法蓮總算爆發了出來。
“這也是我一直擔心的事情。”
“你也擔心她們以後太嬌氣嗎？”
“不。”莫蒙塵說，“我只是擔心他們因爲我而無法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快樂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