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川經歷了一番大戰身受重傷之時,與他一向同病相憐遠在天葬山的小師兄匈猛猛日子也並不好過。
天葬山與小川曾經見過甚至攀登過的翠巍山和鹿鳴山均不相同,它不是羣山連綿起伏的山脈,它僅有一座山峰,孤零零的佇立在星海草原的西北方。
在古匈族人眼中,天葬山以岩石爲骨,積雪爲衣,孕育了星海草原之江河,保衛着草原之生命;又在雲霧之中俯瞰衆生,漠視歷史滄桑變遷,所以畏懼之下,皆稱之爲神山。
倘若在草原上遠眺,朦朧的天葬山顛彷彿籠着一層薄紗,影影綽綽,若即若離,彷彿是一筆淡墨,抹在星海草原湛藍的天際。
然而若要攀登此山,便會發現它怪石磷峋,危峰兀立,卻又勢如蒼龍,氣勢非凡。
猛猛此刻便在這怪石嶙峋的山石之中。
從山下一路艱難攀爬而來,這山上除了石頭便是石頭,雖不斷有冰雪融水從山頂流淌而下,但卻冰冷刺骨而且山上草木難尋,其他動物更是少得可憐。猛猛雖已至半山之處,然而仰望山頂卻依舊是雲霧繚繞,而且竟隱隱有着雷鳴之聲傳來,令人有些不寒而慄。
猛猛坐在一塊巨巖之上稍作休整,他凝視着山下一望無際的星海草原,目光不由得轉向了東南方向。
不知道大師兄的狀況是否好些,也不知小師弟的靈器是否已經鍛造成功,算算日子,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返回到一始閣了吧?
有了這些靈器在身,加上師傅與閣中其他師兄師姐的悉心教導,相信他的修爲也會一日千里了。想起有些耿直可愛又心機滿滿的小師弟,猛猛平靜的臉上不由一笑,雖然他實力低微,但是卻思想新奇,每次與他交流總是能有所收穫,希望此番回去之時他能夠成長到可以與自己過招的地步吧。
猛猛最後看了眼草原的東南方向,站起身來,便繼續向上走去。
不久之後,他終於進入了山上雲霧覆蓋之處,然而猛猛卻驚訝的發現此山之上的雲霧竟與別處不同,平日裡在衆人眼中最普通不過的由水滴凝結而成的東西,此刻粘在猛猛身上卻令他深深打了個寒顫。
不知這其中究竟蘊含了什麼東西,竟給猛猛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之感,甚至讓他在進入雲霧的瞬間有種突然負重前行的感覺。
猛猛用手指佔取了部分細細查看,然而卻並無所獲,與地面的水也沒區別。他擡頭向山頂望去,那裡卻依舊覆蓋着更加濃厚的雲層,即使現在他的距離更近,但卻依舊完全看不出山頂的樣子,鉛灰色的雲層不斷地翻涌着,猛猛又聽到了先前的雷聲。
可是從此處開始再向上攀登,難度陡然增加。
猛猛覺得自己體內先前運轉流暢的靈力都被壓抑,變得如龜爬一般,而渾身沾染的霧氣露水也讓他舉步維艱。以他早已升靈境巔峰的實力,在此處竟如同一個不懂修煉的常人一般,連翻越一塊巨石都要氣喘吁吁。
猛猛心中有些猶豫,難不成這裡真是神的境地?自己的此番舉動是否會觸犯神明?自小在星海草原長大的他,對於這些東西還是有着盲目的迷信。
然而想起昏迷不醒的大師兄,還有閣中諸位師兄師姐的期盼,猛猛咬了咬牙,艱難的擡起腳步,便繼續向上攀登。
在這片雲霧的環境之中,不要說奔跑跳躍,隨着一點點的攀登,現在猛猛就連每邁出一步似乎都要費盡全身力量,這才地面他根本無法想象。
他逐漸有些支持不住,再也不能保持站立,他開始手腳並用的在嶙峋怪石中尋路而上,漸漸的,他的手腳均已被磨得血肉模糊,他幾乎每向上攀登一步便要在地上留下四個血印。
雙腳,還有雙手。
然而猛猛他卻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感覺,雲霧對於他身體和靈力上的壓迫幾乎令他神志都有些模糊,他幾乎僅僅在憑藉着自己的身體本能在向上爬行。
灰色的山岩之上,氤氳的雲霧之中,似乎時間的規則都已不存在。沒有人知道猛猛在此段山路之上爬行了多久,只是倘若有人能跟隨他來,就會發現他身後那條長的不見盡頭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然而此路綿綿有絕期。
某一刻,猛猛來到了一片更爲濃厚的雲層之外,那深沉的顏色與外面淺薄的雲霧形成了明顯的界限。但是他自己卻毫無知覺,機械的重複着攀爬的動作,他緩緩進入了那片空間。
“轟!”一聲驚天的巨響在猛猛的頭上炸開,他瞬間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猛猛環顧自周,發現他不知何時進入了一片陰暗的空間之中,看看身下的岩石,似乎自己仍在天葬山上,先前那股巨大的壓迫之感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他體內的靈力不再受到壓制,終於恢復了一絲往日的感覺。
然而先前一路走來,他的手腳已經血肉模糊,憑藉着肌肉力量與微弱的靈力爬行一路,他的全身痠痛異常,他依舊站不起來。
猛猛正準備原地休息片刻,然而卻突然莫名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長期在星海草原鍛煉出的敏感性讓他瞬間用雙手支撐着身體在地面一個側滾橫移了數尺距離。
一道白光閃過,將這陰暗空間照的如同白晝,緊接着“咔嚓”一聲巨響,一道粗如大腿的雷電劈在了猛猛先前所在之處,瞬間焦土與碎石橫飛,氣浪逼人,猛猛被這巨大的衝擊掀飛而去,狠狠撞在一塊山岩之上,口噴鮮血。
被雷霆劈過之地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焦黑一片。
猛猛呆滯了片刻,緊接着他便立即擡頭向上看去,濃厚的雲層之中銀光閃爍,宛若有無數條銀色巨龍在其中游走翻滾。
而不待他仔細觀察,便又是一道刺目的銀色雷霆對他當頭劈下!猛猛強忍體內劇痛,在昏暗的空間中試圖以最迅疾的速度躲避着那雷霆的攻擊。
然而縱使猛猛再如何實力強大,還未入厥靈境且又深受重傷的他又怎能躲得過快逾光速的雷霆閃電。
一聲巨響過後,猛猛應聲倒地。他全身焦黑,衣物支離破碎,一動不動。
那雲層之中的銀光頓時安靜下來,未曾再有雷霆降下。
不知過了多久,趴在地上的猛猛手指微顫,他原本的意識終於在此刻感受到了他身體的存在。
好痛!
這是猛猛醒來的第一感覺,他覺得渾身都充斥着被灼燒的痛楚,他不清楚自己身上是否還能有一處完好之地,就連自己體內的靈力也完全枯竭,彷彿在那一瞬間被雷霆之力引爆了一般。
好在自己的靈脈沒有損傷,這應該是唯一的好消息了。猛猛自己感受了一番體內的狀態,在地上緩解了許久之後他終於恢復了一絲氣力,他微微擡起右臂想要支撐着自己站起來。
然而他剛有所動,那雲中雷霆仿若生靈一般瞬間察覺,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又是一道雷霆迅猛劈下!
“我靠!”
猛猛在此刻學會了一個新的技能,小川那天天掛在嘴邊的語氣詞。
伴隨着灼燒的痛處,雷霆之力瀰漫全身,猛猛再次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次的雷劈、昏迷與甦醒,猛猛在這空間之中毫無抵抗能力的任由那濃厚的雲層擺佈着,然而幸運的是,他卻一直頑強的活了下來,他的身體漸漸的對於雷霆之力不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以至於到後來帶給他的痛楚不再有之前那麼明顯。
一道雷霆再次落下,然而猛猛不斷以自身微弱的靈力去刺激着自己的神經,他終於沒有昏過去,硬生生抗下了這次雷擊。
猛猛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和靈脈之中似乎有了絲絲的銀光在閃動,這是?雷霆之力?難不成這裡的雷霆之力竟然能與自身的靈力融合不成?
或許師傅叫我到此地來,除了救援大師兄,竟還別有用意?
猛猛急速思考着這間事情,然而見他並未暈倒在地,那雲層中的銀光似乎發起狂來,數道更加兇狠的雷霆接連落下。
“轟!轟!轟!”
猛猛發現果然自己體內的靈力竟然並不再被那雷霆引爆,反而緩緩的增加起來,那種感覺,就彷彿他自身對這雷霆之力已然有了抵抗之力,雖然真的還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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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猛不由得精神大振,他終於可以從那怪石嶙峋的山路之上站起身來,然而他此刻卻已經全身**,他的衣物早就在那雷霆之中化爲灰燼。
唯有雷獄和紫華刃完好如初。
雷獄之上雷光跳躍,彷彿有游龍蜿蜒其上,似乎變得更爲強大了一般。
猛猛看準方向,他向着雲層的更深之處邁去,雖然依舊是每邁一步便會遭受雷劈,但是一路走來,猛猛現在對於這事已經習以爲常。
幸虧小川不在此處,否則見此情景他一定會喪心病狂的大喊,小師兄你上輩子到底是做了多少孽啊!
望着經過十來天功夫就已經再次活蹦亂跳,閒言碎語不住的左小川,李淺墨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軍醫水平忽然悄悄提高了,然而當她在醫務營帳中看到那些依舊哼哼唧唧的傷兵們時,她終於確信,這小子的身體恢復能力實在是逆天。
“屬下左小川拜見大人!”
經過了上次的並肩作戰,哦不,應該說是再次被淺墨所救,小川頗有些無賴的覺得現在算是債多了不愁了,兩次救命之恩,都欠着吧。但是與淺墨卻是變得更加熟悉起來。
這日淺墨把正在輪休的他招入了帳中。
“你的傷都好了吧?”雖然淺墨見他已經完全沒有傷勢,但還是關切的問了一句。
“你看!”小川隨手揮出一拳,帳內頓時靈力翻騰。
不僅傷勢痊癒,似乎實力還隱隱有了些提升?李淺墨有些驚訝的想着。
“既然如此,本校尉欲傳授你靈功刀法,你可願意?”
小川聞言一怔,他本以爲淺墨找他定是有何任務安排,畢竟他這十來日在營中早已悶得發慌。但萬萬沒想到她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可是靈功傳授,不是隻有父子或是師徒方可?”小川反應過來。
“你的師父還有我的師父,已經同意此事。”淺墨揚了揚手中的一封信箋說道。
小川驚訝的拿過信來細看,卻正是當初他進入軍營時樑天策寫於淺墨那封,裡面確實寫明瞭此事,另外還有一方大印。
李成蹊?小川忽然記起,這人便是淺墨的師傅吧?似乎是個厲害角色,這等好事,小川根本求之不得。
“哪有不願之理,幸甚至哉!”小川誇張的單膝跪地,將書信雙手奉上。
“那你隨我來吧!”淺墨說完便向着帳外走去。
演武場上,兩人相向而立,皆是腰懸橫刀揹負陌刀的裝扮。
“我有一套慣用的靈功刀法,便是雙刀戰法,極爲適合戰場殺敵。”李淺墨緩緩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兩把橫刀。
“大人,你這雙刀,可曾取了名字?”小川在再次到那赤炎精鑄造的兩把橫刀,突發奇想的問道。
李淺墨從未想過此事,被他一問卻突然想起以前確實也沒有心情去給靈器命名。
“名字重要麼?”
“自然!畢竟我們可是在鬼獄拼了命才帶回的。”小川一臉不滿。
淺墨心中一動,想起他們此行的艱辛,“那就由你來命名罷”,她說道。
“既然這是由鬼獄高原的赤炎精鍛造而成,不如便叫赤紅大砍刀!”小川興致勃勃。
“……”
“既是來自鬼獄高原的赤炎精,便叫做鬼炎吧,好記”,李淺墨實在受不了這小子的審美,迅速蓋棺定論。
“有點暗黑了吧,”小川張了張嘴,“那麼這兩把……”小川拔出他那晶瑩剔透的橫刀,“這兩把便叫鬼魄!”他模仿着淺墨的鬼炎瞬間想了個名字。
“這名字比先前的大砍刀要好很多。”李淺墨揶揄道。
之前自然是玩笑之言,小川習慣性的撓了撓頭,“那你的陌刀?”他又打起了淺墨陌刀的主意。
“刀名燭龍”,李淺墨緩緩說道。
“燭龍刀?”小川不知此名何意。
“燭龍乃是傳說中強大的神獸,據說它通體赤紅,身長千里,盤踞不動,宛如巨山。睜眼爲白天,閉眼爲黑夜。吐氣爲夏,吸氣爲冬。其眼中發出光芒如炬,可照亮九幽黃泉下之冥界。”李淺墨向小川解釋了一番燭龍的傳說。
“如此厲害!”小川不由得嘖嘖感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龍嗎?”他突然向着李淺墨問道。
“皆爲傳說之物”,淺墨說道,“既無人見過,便難辨真假,不可輕信也不可妄然否定”。
我見過!可我知道你們都不會信……小川在心中發出一聲無奈的吶喊,只能下次見到小師兄讓他給自己作證了。
“可我這還沒有名字”,小川說着解下背後那幽藍陌刀。
“碧光納日月,青氣排鬥牛。便叫它碧鋒如何?”李淺墨提議道。
“再好不過!”見李淺墨主動給這刀取了名字,小川喜上眉梢。
“你可先將碧鋒放下。”李淺墨說着,也將自己的燭龍刀置於場邊。
小川精神一振,知道是要開始練功了。
“既然你也要用雙刀的戰法,你可知這樣有何好處?”李淺墨雙刀在手,頓時身上升騰起一股肅殺之意。
“多把刀?”小川試探性問道。
李淺墨沒有理他,繼續說道,“雙刀的優勢便是進可攻退可守,不管面對單個敵人或是對方羣起而攻之都會有好的效果。”
那不就是多把刀嘛,小川小聲嘀咕道。
“今日我穿你一套靈功刀法,乃是我師父當年在戰場上的成名絕技,名曰雙極星刃。”
“此刀法分爲三招,第一招爲星流霆擊,再者星舞迴旋,最後爲星雲亂墜。”
“所謂星流霆擊,便是將你自身靈力壓縮後傳於橫刀的刀鋒之上,經由你的壓縮讓靈力變得如刀刃般鋒利,且附帶靈器屬性,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向着對方揮出。”
“其實這招無論單刀或者雙刀皆可運用,最是迅疾凌厲的招數。”
“還記得我救你那日嗎?”
“哪一次?”小川正聽得出神,忽然聽到問題便脫口答道,說完便紅了臉,看來被人家救得次數太多了,丟人啊!
“第一次諒你也不記得”,李淺墨鄙夷道。
“那日斬殺那人,便用的此招,不過是由燭龍刀所發。”她向小川解釋道。
小川瞬間想起那日那仿若劈開了天地的刀芒,不由得心頭髮熱,真是恐怖的一招啊!
“星舞迴旋乃是與敵人近戰搏鬥之術,此刀法講究左手防禦右手攻擊,乃是攻防兼備的招式。”
“星雲亂墜這招乃是羣戰首選,完美融合肌肉與靈力的雙重力量,將雙刀舞的仿若星雲墜地,密不透風,戰場之上無人可近你半步。”
李淺墨說完,便將這雙極星刃的三招緩緩演示一遍,然後示意小川仿照練習。
不得不說,慕鈞爲小川打下了良好的修煉基礎,慕鈞交給他的學習方法,令他對於這些並不複雜的靈功幾乎能夠過目不忘,小川第一次模仿變有模有樣,這不禁令淺墨對他更加刮目相看。
大約過去一個時辰,淺墨見其修煉已經基本無錯,剩下的便需勤加練習與戰場實踐了。於是她便放下了鬼炎,拿起了燭龍刀。
“還有一套靈功,”李淺墨左手持刀直立,那赤紅的顏色頓時映照了整個演武場。
小川瞬間明白其意,他迅速放下鬼魄,拿起了他那重逾千鈞的碧鋒。並與淺墨一樣,單手持刀,與她相向而立,幽藍色光芒瞬間也釋放開來。
“隨我一起運轉靈力”。淺墨說道,“靈脈震動,靈力匯聚,經由左手入靈器。”
小川照着她的說法緩緩地運轉起體內靈力,並經由左手注入到了碧鋒之中。
“震動靈器所含之力,再經由左手回到體內,聚於右掌,後於胸前畫印。”
“注意這軌跡。”李淺墨向小川強調。
小川仔細觀察着李淺墨右手的玄奧軌跡,只見她帶動着熾熱的靈力舞動、翻轉、回收……然後再猛地一推!
一股熱浪迎面而來,小川條件反射般舉起了碧鋒來抵擋。然而那熱浪未至身前便已悄然消散。
“此功名曰燭龍滅帝印,煉製大成之後,以你這碧鋒的寒冰之力,恐怕足以冰封千里了。剛剛的手法你可記住了?”淺墨問道。
小川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有些複雜,再來一次。”
李淺墨就這樣前前後後左手右手一個又一個慢動作的演示了五次,然而小川還是不會。
她倒並沒怪小川,當年她也不知道究竟跟師傅學了多少遍才勉強記住,於是她便蹲下身來,右手握住小川的右手一點點畫起來。
小川臉紅了。
不是因爲學不會而害羞,而是因爲如此近距離與她相處。
李淺墨見他幼小可愛,一心也把他當做小師弟來教導,又怎會想到這小子心中的邪惡?
然而小川畢竟前世多活了三十來年,自制力還有,知道什麼時候應當做什麼,便靜下心來,認真的記着那一道道繁雜玄奧的軌跡,一遍遍重複着。
夕陽西下,幾乎大半天的時間過去,小川終於能在李淺墨的協助之下勉強畫出那個軌跡,然而一旦自己來卻又要中途出錯。
“已經很不錯!”李淺墨表揚道,這確實是她發自內心的,初見小川只是覺得他勇氣可嘉,然而他卻小小年紀遠走他鄉鍛造靈器,來至軍中後又能以弱敵強爲己方拖延敵軍,現在學習靈功也具有極高悟性,難怪這麼小的年紀便被樑老先生收爲徒弟,這小子未來真是不可限量。
然而小川卻不這麼認爲,學了一整天了,這套威力巨大的燭龍滅帝印卻遲遲不能完成,他覺得在李淺墨面前很丟人。
“任何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今日便到此爲止吧,日後我每天準你兩個時辰進行練功。”李淺墨勸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