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啊?”
伴隨着小川身體的逐漸恢復,他又恢復了自己那閒不住的叨逼叨性格。由於是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如此“低眉順眼”的獸魔,他異常好奇的與那人攀談起來。
“隼烈”,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不知爲何,這位實力明明只有升靈境御遠期的少年自從先前扯掉那鱗甲鮮血四濺之後總給他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雖說實力上他可以完全將其碾壓,但是他卻總是難以抑制的對他心生恐懼。
“哦?這麼說你大哥便是隼風?”小川眉毛一挑向他問道。
“你,你怎知道?”那隼烈聞言大驚失色。
“你們本就是風烈隼,看來化爲人形名字也就是簡單倒過來……”小川有些無奈,你們名字起得如此隨意,我能猜到那還不是在正常不過,何驚之有?
或許是獸類思想簡單,他們無法想到如此簡單事物?小川心中思索。
“先前爲何要對我們出手?”
“只要來到這野幽淵底之人都會成爲我們攻擊的對象,我們不想此處的資源和秘密被他人發現。”那隼烈倒也光棍,如實答道。
“那麼,你們可曾見到一些全身紅色衣裝打扮之人?”小川收起了先前玩笑的表情,目光深邃的看向隼烈。
隼烈有些受不了他直視的目光,下意識的轉過頭去,但是他嘴上卻繼續答道,“紅衣人?便是那所謂的天眷族吧?”說罷他竟還隨手掏出了一面金色腰牌,正與小川在鬼獄高原發現的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被隼烈的話語跟腰牌所吸引,目光全部集中了過來。
隼烈不太明白衆人爲何有如此大反應,他頓了頓便繼續說道,“他們似乎是大陸上的某方勢力吧?自從十幾年前發現此處之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前來,似是發現了這野幽淵中的一些秘密。”
“之前所來之人,實力皆弱,難以突破深淵之外的風暴,但今年以來似乎他們來了不少高手,不僅能夠突破風暴來至這地底,甚至也能夠如你們一樣斬殺這深淵中的妖獸後找尋那東西的線索。”隼烈說着目光微微凝重,似乎也是覺得這個勢力有些棘手。
“不過下來的人都被我們廢了”,他拋了拋那塊金光閃閃的腰牌,終於恢復了些許先前的陰冷與狂妄。
“不曾留活口?”小川聞言皺了皺眉頭。
那人見小川似是不悅,表情瞬間轉變,“並不是我們兄弟一定趕盡殺絕,這些人似乎皆爲死士,事情一旦敗露不敵,便立即服毒自盡,根本難以捉到活口。”
“原來如此……”小川喃喃自語,“想不到此夥人行事竟如此心狠手辣,難怪能做出當夜的事情。”
見得小川詢問起先前那紅衣人的底細,衆人知趣的沒有詢問,只有李淺墨和十一先生仔細聽着二人的對話,若有所思。
但是聽着隼烈的描述,似乎此事也再次走入了死衚衕,看來只得哪日能夠活捉一位那勢力之人來問個清楚了。
衆人一路無話。由於小川與朱淳罡皆是有傷在身,因此行走並不迅速,但是好在有着隼烈在前引導衆人,因此也未曾在遇到任何的妖獸或惡劣環境,在一路收穫了大量的風靈石之後,衆人終於來到了一處頗爲奇異的所在。
在隼烈的帶領之下,衆人彷彿穿過了一層空氣的褶皺。
邁過褶皺之後,入眼的景象瞬間大變。雖然依舊是位於這野幽淵的地底深處,但那裡不似這地底深淵的其他地方陰暗異常,那裡到處都充滿着令人炫目的濃濃青色光暈,只因在那裡的地面數丈之處的半空懸掛着一個圓形的青色光源。
彷彿便是天上多了一輪青色的圓月,落在了衆人的肩頭。
那東西周身青光璀璨,但卻又僅僅照亮方圓數丈之地,那層無形的褶皺之外根本無法看到。它上與深淵之上的剛猛風暴相連,下部通過一段刺目的青色光柱深入地下。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感受到了那東西所蘊含的極爲深厚強大的風屬性能量,而且大家能夠看得出,那終年覆蓋於深淵之上的風暴能量便是來自於此處。
在小川看來,那玩意兒的外形實在很像前世一盞再普通不過的路燈。但是他體內那藍色水屬性聖物的劇烈波動無時無刻都在提醒着他那“路燈”的不同尋常。
“這邊是諸位說過的那件聖物了”,望着那青色的光源,隼烈有些敬畏的說道。
“不曾想,這世間竟真有着如此神奇之物……”此處實力最強的週三金望着那東西,感受着那天地間都無出其右的至精至純的風屬性能量,週三金一時陷入了呆滯,彷彿有着某種神秘的聲音在召喚他的神志。
其實在場之人除了小川隼烈及十一先生,其餘三位首次見到聖物之人全部都陷入了呆滯之中。
所有的聖物皆是集天地能量靈力精華所蘊化,有些甚至具備瞭如同生命般的簡單意識,具備了一定的致幻能力,而這能力尤以小川的水屬性聖物最強。
小川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與十一先生對視了一眼,暗中催動了靈脈中的水屬性聖物。
青光照耀之下,一圈幾不可查的藍色光圈迅速由小川周身擴散而開。被青色能量所攝的衆人瞬間清醒過來。
然而那隼烈卻如同見鬼了一般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小川,爲什麼,爲什麼那一瞬間他在這個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了與這東西幾乎同樣的屬性能量?
不提隼烈一驚一乍的發現,衆人卻都對面前的聖物充滿了震驚與忌憚,感受着那通天徹地仿若與整片大陸罡風相連的聖物,就連週三金都覺得憑藉自己的實力難以去將其控制。
李淺墨也是首次見到那風屬性聖物,在那異常龐大與精純的能量面前她覺得自己異常的渺小,根本無法做到能將這種東西收爲己用。
她不禁看了眼身旁正盯着那東西的小川,這傢伙當年如此弱小的實力,到底是如何將水屬性聖物吸收煉化的?
小川其實也在納悶,自己遇到的水屬性聖物哪有這麼大的威勢了?
只是他不知曉那水屬性聖物之力有一部分已然在雪雲湖中被他煉化,便彷彿在體內設了一個引子,再至幻朧島去吸收便事半功倍,而且又有他人的暗中幫助,小川的成功也算得上是水到渠成。
小川看了眼十一先生,遞出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那意思很明顯:眼下寶貝近在眼前,你有辦法帶走麼?
十一先生自身的靈力似乎在某一瞬間有些異動,但是頃刻間便歸於沉寂,他首度露出了有些苦澀的表情,“沒想到這風屬性聖物竟如此強大,不僅是世間罡風的誕生之初,而且還與其有些無數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錯,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倘若我們欲強硬出手,那麼我們這點實力似乎還不夠看。”週三金倒是極爲贊成十一先生的說法,他感受着那東西與天地靈力的聯繫,有些忌憚的說道。
聽聞衆人如此討論,那隼烈倒是從先前對小川的驚訝之中回過神來,他不由得也是鬆了口氣,他自然也不願看着千百年來助其兄弟二人修煉的至寶就被人這麼拿走。
“不如我來試試。”
旁邊忽然傳來一聲略有些稚嫩但卻異常堅定的聲音,左小川向前邁出了一步。
“小川!”
聽聞此言週三金與朱淳罡皆是有些震驚的呼喊了一聲,“小川你雖年少有爲,但是要拿這東西憑藉的只能是強悍的修爲,你現在實力尚還不夠!”
週三金雖然佩服小川的勇氣,但是他可不想這位前途無量的少年被貪婪所侵蝕了心智。
知道小川底細的李淺墨與十一先生卻並未出言阻攔,李淺墨只是有些關切的望着他,似乎在問他是否有什麼把握。
而隼烈此時也驚駭異常,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小川體內有着另外一件於此寶物等級相同的東西,按照先前他們的對話來看,或許是另一種屬性的聖物?
小川看了眼李淺墨和十一先生,他沒有聽取週三金的勸說,再次向前踏出了一步。
“殿下!”週三金有些急切,他不明白一向理智沉着的小川怎麼會變得如此激進,而文寧公主竟也不相勸?二人的關係明顯超出了普通的君臣。
他有些震驚的向着無動於衷的李淺墨詢問性的喊道。
然而李淺墨卻搖了搖頭,“待會兒若是有何意外,麻煩周老將軍可以助小川一臂之力。”
“左將軍,此物不凡,不可莽撞!”身體逐漸恢復的朱淳罡能夠深深感受到此物帶給他的恐懼,他也不明白小川何來的自信,也不知爲何文寧公主適合打算,但是對於小川異常看好的他也是不禁出言相勸。
“各位不必擔憂,即便不能成功,小川也有辦法可全身而退”,知道均是處於好心,小川回頭向着衆人說道,但是他卻毫不猶豫的繼續向着那東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