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兒擡腳要替他,被他躲開,反而壓制了雙腿。
“嗚嗚……”錦兒瞪大眼睛,身上的衣服被扯走了。
“錦兒,我愛你,別鬧了!”他吻的她有點窒息,忙放開她。
“咳咳……”舒錦兒歪頭被嗆了一下。
瞪起水眸望着他,兇兇的開口,“騙子!我再也不信你了……唔……”
“錦兒,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甩開你了!”
“騙人!”
“這塊手帕作證!如果我騙你,天打雷劈!”雷斯把手帕握在掌心,深邃的綠眸裡閃着綠光。
“……”舒錦兒又蒙了,眼中閃着淚花。
他真的是他!那個從小就喜歡兇他的男孩兒?
“爹地,酷斃了!”客廳裡,冷厲風的手裡拽着一根細細的繩子,繩子的另一個端是男人的手腕。
冷霜凝解下圍裙,走過來,但見宙斯西爵手腕上套着一根繩子,冷厲風左右擺動的指揮他在客廳裡走動。
“你們?”冷霜凝過去扶宙斯西爵,被男人打開的手。
“……”
“冷霜凝,我自己走!”
“媽咪,爹地已經記住宮殿裡的所有路線,所有物件!”冷厲風得意的微笑着報告。
“嗯。”冷霜凝心口一酸。這種訓練法是宙斯西爵自己要求的。
三天!
他只用了三天就熟悉了宮殿。地上有多少塊地板,樓有多少塊樓梯,從廚房到客廳有多少步,他已經熟絡於心。
因爲莫瑟國會就在這幾天,他們不得不趕了回來。
“王妃,夏侯長老來了。”守衛報備。
冷霜凝點頭,宙斯西爵側耳,冷聲,“他來幹什麼?”
“聽說他抓了楚天芳。”冷霜凝不敢碰觸宙斯西爵。因爲經常會被他嫌棄的推開。
男人伸手,“女人,手拿來!”
她愉快的伸手握住他的手,“我還以爲你不需要我了!”
“是誰說要做我的眼睛的?”
“是誰說不需要我攙扶的?”
“冷霜凝!我已經瞎了,你還要氣死我!”宙斯西爵抓起她的手咬了一口。
“西爵殿下,我不敢了。”冷霜凝攬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剛想踮起腳尖吻他,背後一聲重重的咳嗽。
“王妃殿下,你找我來不會是看你們秀恩愛的吧?”夏侯衍脫掉黑皮手套,無聊的扔在茶几上,徑直落座在沙發上,雙腿勾起,妖冶的眉眼勾起,帶着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
“夏侯叔叔,你的柺杖哩?”冷厲風靠了過來,左瞄右找他的柺杖。
“扔了!”
“你沒有柺杖可以走路的嗎?”冷厲風蹙眉。
“西爵殿下沒有眼睛不也照樣走路!”
“夏侯衍!你找死來了!”宙斯西爵飛去一把匕首,夏侯衍身體微微一側,那匕首筆直的插在對面的紅柱上。
冷霜凝驚愕。冷厲風歡呼雀躍,“爹地,帥呆了!”
“……”冷霜凝。
“雕蟲小技!”夏侯衍瞥眉。
“王妃殿下,我沒空看你們一家耍雜技?有話快說,我忙的很!”夏侯衍依舊恭敬,但口氣不怎麼好。
冷霜凝眯眼,見他右手無名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銀白戒指,而且男人時不時地用左手拇指去撫摸。
西爵老爺一直有這個習慣,因爲他手上的戒指是外婆送給他的。
她記得,夏侯衍還未娶妻,甚至連喜歡的女人都沒有。宙斯西爵說過,夏侯衍這個人膽大心細,尤其腹黑。出招總是出其不意,令人匪夷所思,永遠猜不透。
就像當初他表面上好像要置他於死地,卻暗中做手腳放了她,甚至算是幫她!
冷霜凝到現在分不清這個男人是敵是友!
“夏侯長老,我想知道楚天芳這個人?”
男人撩眉,似有似無的勾脣,“王妃殿下是想見她還是想殺她?”
“西爵老爺和龐蠍老爺你不覺得失蹤的很奇怪?”連威爾都不見了。他們彼此恨之入骨,卻愛着同一個女人。以西爵老爺的性格,就算死也不會單獨離開,他會和外婆安葬在一起。
何況他得了那麼重的病,能去哪?
這裡是他的故土,伊莎貝拉在這兒,所以她懷疑西爵老爺出事了!
“有什麼奇怪?也許他們兩個在打鬥中互相開槍打死了!”夏侯衍摸了摸鼻子。
“那屍體呢?活不見人,死了總該有屍體吧?”
“我聽說楚天芳那段時間一直在龐蠍老爺那兒,也許她知道些信息?比如他們沒死?”
“老頭子得了重病,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你好像不希望老爺子活着?”冷霜凝眯眼。
“那是你自己的猜測。”夏侯衍落眉。
“老爺子失蹤,西爵長老們就這樣坐視不管?夏侯長老?”
夏侯衍眯了眯眼,“王妃殿下想要我做什麼?”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冷霜凝瞅着他。
夏侯衍冷哼。
“其實你懂我的意思,除非你也不希望老爺子活着。”冷霜凝緩緩向夏侯衍靠近,幾乎要貼近他的臉龐了,男人突地撇開臉,“王妃殿下請守禮法!”
“西爵老爺是不是也給你的童年製造了些麻煩?比如刑法?在你小小的心裡上留下了陰影……所以你和宙斯西爵一樣,心底不喜歡這個老人家!”
“王妃殿下!”夏侯衍豁然起身,站在她對面,戒備的瞪起眸子。
“王妃殿下要現在見楚天芳?”
“方便嗎?”
“方便!”夏侯衍轉身就走。冷霜凝笑了,過去牽住宙斯西爵的手,“我去去就來。”
“小心點!”宙斯西爵捏了捏她的手。
冷霜凝有些好奇,大boss居然沒要跟着去?
“還不走?”西爵殿下趕人了。
她走到他面前,認真盯着他的俊臉,“西爵老公,你捨得我?”
“……”
“嘻嘻,媽咪好肉麻。”冷厲風奶聲奶氣的捂脣。
“爹地,時間到了,我們上去吧。”他拉住宙斯西爵的大手。
“幹什麼?”冷霜凝覺得自從宙斯西爵看不見後,和兒子走的更近了,倒是忽略了她。
“扎針!”冷厲風答。
“……”莫小飛又不在這兒。
“三媽咪親身傳授,媽咪放心吧。”冷厲風嫩嫩的笑聲。
“你才幾歲?不準胡來!”難道這幾天都是冷厲風給宙斯西爵扎針,冷霜凝頓覺一身冷汗。
“小看人!”冷厲風拽拽的甩頭,揚眉,“爹地,媽咪不相信他兒子?”
“嗯。”大boss完全不在乎。
嗯是幾個意思?
冷霜凝抓住宙斯西爵的衣袖,“宙斯西爵,你別胡鬧。得病容易,去病難!不可以着急!”
“我知道。”宙斯西爵淡淡答應。
“兒子才三歲!”這父子兩要嚇死她嗎?萬一一針錯了……
“我是天才冷厲風!”冷厲風微風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證,“媽咪去查案,爹地交給風兒!”
“……”冷霜凝被推開。
“史蒂文!”
史蒂文忙出現,恭敬道,“少夫人,夏侯長老在外面候着呢?”
他也贊成?冷霜凝咬脣,“照顧好他,我去去就來。”
“是!”
“哦,對了,西爵長老的婚事可以自主嗎?”
史蒂文擡眸,“少夫人是想問夏侯衍的事吧?”
“他手上帶着定情戒。”
史蒂文落眉,“少夫人心細,這也是我擔心的。凡屬於西爵家族的後裔,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夏侯衍是如今西爵後裔中最年輕的長老,家族對他很是器重,又是長老中的老大,他的婚事自然不可兒戲。但我看夏侯長老……”
“怎麼?”
“長老選拔的嚴格性並不比西爵王遜色。少夫人已是西爵家族的忌諱,因爲這件事,長老們對夏侯衍已有些不滿,但礙於沒有證據,也就不了了之。畢竟,一個合格的長老不是誰都能勝任。夏侯衍做事縝密,胸有大氣,常常運籌帷幄,他的實力並不在少爺之下。”
“少爺雷厲風行,但夏侯衍此人深藏不露,做事詭異,不按常理出牌。身邊幾乎沒有朋友。”
“典型腹黑男?”
史蒂文點頭,“有些人不善於和男人交朋友,但並不代表和女人遠交?”
冷霜凝蹙眉,“你是說……他對我?”
“少夫人聰明!所謂知己難求?”
“史蒂文,你暗指我和夏侯衍,就不怕你家少爺發脾氣?”冷霜凝沒想到他說到她心裡上了。
夏侯衍這個人的確是個可交之人。而且幾次眼神交匯,他似乎都讀懂了她。
當然這種默契僅限於朋友之間。
“少爺心胸開闊,何時限制過少夫人交朋友?”
“……”好吧。她還是不把這件事告訴西爵醋罈的好。
“那你剛纔說的擔心……”
史蒂文搖頭,“或許是我多想了。一枚戒指並不能代表什麼。”
如果夏侯衍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就麻煩了。
豪門少爺不好當啊!
楚天芳被關在地下室,到沒有受過虐打的痕跡。夏侯衍給她供吃供喝,並沒有用刑。
但地上捲縮的女人已失去了發聲的能力,神情也有些恍惚,一夜間,滿頭白髮,好似蒼老了一個世紀!
冷霜凝不敢置信,女人的眼神陷落,顴骨突起,瘦骨嶙峋,仿若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婦,還不停地低咳着。
她是被夏侯衍的手下在燒燬的那個玄冥門找到的。
“什麼話都問不出。我想她有難言之隱。她中了蠱毒,恐怕時日不多了。”夏侯衍憊懶道。
“……”
“三個月前被人下毒,如今攻入血液中。”
女人聽到聲音,突地擡眸,對上冷霜凝的眼睛那一瞬,有了亮光。
“楚夫人,你想說什麼,可以寫下來。”冷霜凝被夏侯衍攔住,“還未查出病毒來源,王妃殿下不可以靠近她!”
楚天芳緊緊盯着她,聽到王妃兩個字動了動耳朵,在桌上寫下兩個字,“恭喜!”
“是誰給你下毒,蔣天藏?龐蠍老爺?是他們把你折磨成這樣?”冷霜凝站在地下室的玻璃門口外。
楚天芳搖頭,沒有怨恨的表情。她的眼神一直都很安詳。冷霜凝突地想到一件事,“你找到你的孩子了?”
楚天芳挑了挑眉。旋即閃開眼神,搖頭。
“是誰?”她不解的是她找到了兒子,爲什麼沒有待在他身邊,反而回到了玄冥門。
這女人活着的慾望就是她失蹤二十幾年的孩子!
“王妃,我有個請求,請你一定要答應我。否則我死不瞑目!”楚天芳寫道。
“好。”
“我死後,請把我的屍體交回玄冥門!不要問緣由,我只是想有個歸宿!”
冷霜凝蹙眉,楚天芳最恨玄冥門,最恨龐蠍老爺,怎麼會把最後的歸宿留在那?
夏侯衍看着馬車裡皺着眉頭的女人,淡淡開口,“同情心氾濫了?”
冷霜凝瞟了他一眼道,“你對北辰澤怎麼看?”
“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夏侯衍轉動着手上的戒指。
“北辰澤死了,還有北辰家族。據我所知,北辰家族以盜墓起家,在日本可是大家族。”
“所以,你說的那隻雀就是北辰?”
“當年,那麼多人對卷軸裡的寶藏感興趣,難道北辰澤就沒動過心思?”
夏侯衍眯了眯眼,扭頭看向窗外,冷聲道,“王妃殿下,到了。”
“……”這傢伙果然深藏不露。冷霜凝蹙了蹙眉,被首先下車的夏侯衍接下來,險些摔倒。
“夏侯長老,下次麻煩請開車來!”這廝居然坐馬車來的。真夠古典的。
冷霜凝一轉身,夏侯衍已坐入馬車。留冷霜凝一個風中凌亂。
歐式的城堡立在莫瑟最隱秘的郊區,這裡也是莫瑟宮殿的一部分。卻是一座獨立的城堡。
城堡休憩的富麗堂皇,很有現代風味。
馬車咯吱挺入城堡門外,一個身穿筆挺西服的男人走過來,恭敬的對夏侯衍彎腰,“主子!”
“嗯。”夏侯衍的黑色皮靴磕在地皮上,沙沙的作響,管家爲他推開大門,傭人們立刻躬身行禮。
夏侯衍脫掉外套,揉搓了一下雙手,蹬蹬的往樓梯上走。
“主子,清澄小姐睡了一下午。要不要請醫生來。”管家叫住男人的腳步。
夏侯衍頓了頓,清冷的背影道,“不用。”
偌大的藍白色牀單上,薄薄的白色牀單下是女人纖細的背影,她小小的身體側臥着,雙手墊在頭下,安靜的睡着。
黑白窗格的紗簾在清風下飄逸,牀上的女人長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