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女人緩緩睜開眼睛,側着水眸盯着眼前闊背的男人,“宙斯西爵,你好吵……”
真好,一睜眼就能看見他!
“……”
窗邊的男人微微動了動身影,史蒂文擡眸,慕容礪眼眸直直鎖着牀上的女人。
冷霜凝撐起身體,直接投入男人的懷抱,“宙斯西爵,我好想你!”
“……”宙斯西爵還是第一次聽她說如此直白的情話。頓時僵住了背脊。
“冷小姐,小心你的手。”史蒂文忙提醒。不敢告訴少爺,這房間裡還多了一個慕容礪。
冷霜凝煩悶的要拔掉針頭,被男人的大掌按住,“女人,你敢拔試試?”
她蹙眉,緩緩鬆手,捧起他的臉,細細瞅着他的眼睛。
西爵老爺放話,只要她嫁給慕容礪,給他孕育一個孩子,不止他的眼睛會好,而且他身邊的人也不會被毒啞毒瞎,更不會削弱宙斯西爵的勢力。
這樣一個天神般的男人,他應該有他自己的天地,而不是獨獨擁有她!
是她以前目光狹隘,自私的想獨佔他,此刻她終於懂了,他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少爺的眼睛,明天就能見光。”史蒂文輕輕開口。
冷霜凝努力一笑,明明看見旁邊還站着一個人,但她無視他的存在,她知道,宙斯西爵不知道慕容礪在屋裡!
“女人?”西爵boss勾起她的下巴,低垂着頭,“吻我!”
她毫不猶豫的貼上他的脣,宙斯西爵一手託着她的後勁,一手攬住她的腰,用自己的溫度釋放她的熱量。
“唔……”冷霜凝勾着他的脖頸,大眼睜睜的望着他。
“閉眼!”傻女人,睜着眼睛和他接吻。一點都不專心。
“……”她笑着閉眼,享受着他霸道的力量和溫度。
“女人,你的胸再敢小下去試試?”一隻大掌按在她胸口,不滿的開口。
“……”
莫名的潮溼滴在男人的臉上,宙斯西爵狂風暴雨的按住她的肩膀,手在猝然之間摘掉布帶……
“斯……”一抹扎眼異亮的光線刺入他強撐開的眼膜。
“宙斯西爵!你瘋了!”冷霜凝慌亂的扯起帶着藥的布帶欲遮他的眼睛,被他蠻橫的甩開,忍着痛意,模糊的光線瞪着她,“冷霜凝,你的哭相真醜!”
“宙斯西爵!你不想要眼睛了!給我戴上!”她焦急的下地要撿起藥布帶子。
“少一天,死不了!看不見你,我纔會死!”他按住她的手,勾起她精緻的小臉,眯眼,“媽的,胸小了,臉也小了!”
“臉瘦纔有型。”她彎起眉眼,窗口的黑影動了動,走了過來。宙斯西爵警覺的目光突地側臉,“你怎麼在這兒?”
慕容礪雙手依舊悠閒地插在褲兜,聳聳肩,“霜凝病了,我來看看她。”
“滾出去!”男人不爽的站起身,抱着冷霜凝突地泛緊。她拉走他的思緒,握起他的手,“你的手換過藥了?”
宙斯藍眸陰鷙瞪着慕容礪,肅殺的表情。
“讓我看看你的手……”
“閉嘴!”他猛地吼她,冷肅的目光瞪着慕容礪,“看過了,就滾!”
慕容礪鳳眼眯起,瞅着冷霜凝,“有的人只適合做情人,不適合做老公。霜凝,你要考慮清楚。”
“……”媽的!什麼老公,情人?宙斯西爵上前一步,冷霜凝抱住他的腰,看着慕容礪,“我想休息了,你還是走吧。”
慕容礪淡淡勾脣,邁開闊步,越過宙斯西爵的肩膀時,饒有深味的瞟了一眼冷霜凝。
“找死!”宙斯西爵憤怒的動着身體,她扯住他的衣袖叫囂,“宙斯西爵,你就不能改改脾氣!”
這麼易怒,以後怎麼辦?
“憑什麼我改!冷霜凝,你喜歡那種男人!一副暗藏鬼胎的模樣。”宙斯西爵一手指向門口,生氣的咆哮。
“我沒說喜歡他!”
“不喜歡他,每次都護着他,向着他?”他明顯越發氣憤。
“他沒對我怎樣,只是來看看我,你無緣無故的生什麼氣?”她煩悶的爭辯。
“好一個無緣無故?”男人冷哼,譏諷的勾脣,“他拿解藥威脅你也是無緣無故?”
“……”
“呵,也是,你們訂過婚,怎麼,舊情復燃了?”宙斯西爵毫無理智的大喊。
冷霜凝蹙眉,“不可理喻!”
宙斯西爵一把提起她的肩膀,眯着風雨欲來的藍眸,“現在覺得我不可理喻了?你想回到他身邊?是不是?”
“……”
“他適合做老公,我不適合!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宙斯西爵失控的大喊。
“少爺……”
“滾!”史蒂文直接被喊出二里外。
“宙斯西爵,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這麼激動,你的病怎麼好?”因爲宙斯西爵要做手術,但一直拖着不做,西爵老爺已要求她,必須勸宙斯西爵做手術。否則他的腫瘤會發生癌變。
“我他媽沒病!”男人朝她激動的咆哮,突地眼睛一亮,恍然明白的語氣,“你同情我,可憐我,才留在我身邊?冷霜凝,你說的愛我是假的?”
“……”
“是不是?”宙斯西爵越想越瘋狂,冷霜凝無言以對,偶爾想想,倘若宙斯西爵沒病,她是否真的願意留在他身邊?他的背景她真的不想高攀!
“不是!”這個時候,她還在想這些沒用的幹嘛。很久以前,她以爲愛情是她一個人的事,此刻她懂了,愛情是兩個家族的事!
猛地,她的身體狠戾撞進男人的胸口,腦子懵懂,男人低沉的嗓音警告,“你是我的!冷霜凝!你討厭我也好,可憐我也罷,你是我的!是我的!”
冷霜凝趴在他胸口,聽着他有力而兇猛的心跳,眼前有些模糊,她是他的,可他從來都不是她的吧?
“霜凝,你已經失去自我,這是你要的生活?”睡夢裡,有個男人這樣問她。
愛情已讓她失去了自己嗎?好像是……
突地,狂熱暴躁的力量席捲着身體,她猛然回神,宙斯西爵已壓在她身上,瘋狂錯亂的吻她。
“宙斯西爵……你受傷了,別這樣……”他的眼睛,他的手傷,還有他身上的傷……
“shuangning
i
love
you!love
you!love
you!”語無倫次的呢喃。
宙斯西爵每次生氣,煩悶,暴躁就會說他的母語。
她輕撫着脖頸邊上的臉龐,“宙斯西爵,讓我看看你的傷……”
“no!i
am
ok,very
fine!”他沉硬的口氣叫囂。
“真的好?”她還是捧起他的臉,凝眸盯着他的眼睛,“痛?”
“no!”
“宙斯西爵,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她笑着描繪着他的眼眉和眼眶。
“……”
“彼此沒有隱瞞。醫生說你的病不能再拖,我們去做手術好不好?”她像哄慰孩子似的口氣。
“no!”宙斯西爵甕聲甕氣。
“西爵老爺已安排法國醫生,他們會這裡爲你治療。至於眼睛和記憶,醫生說了,只要你配合治療,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
宙斯西爵一直埋首在她頸窩,聞聲,突地擡起藍眸,“你和老妖怪談過了?”
“沒有。昨天醫生爲你檢查的時候,我就在身邊。”她撒了謊。怎麼可能讓他知道她答應了西爵老爺的條件。
宙斯西爵也曾和西爵老爺有過條件,只要他肯動手術,就答應他們在一起,明顯西爵老爺再騙他!
而宙斯西爵當然明白這一點,他怎麼可能上老狐狸的當!
除非有長老的封印,冷霜凝成爲王妃,否則他絕不會動手術。
所以,西爵老爺才找上冷霜凝。
“你以爲你說我就會信?冷女人,不能娶你,我就不會做手術!”既然自己的勢力還不足以和老魔頭抗衡,作爲西爵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他只有賭一把,西爵老爺絕不會把他怎樣!
“……”原來這就是他和西爵老爺談判的條件。要他做繼承人,就必須娶她?這個傻瓜,平時不是很聰明?
這爺孫倆明明一個脾性,怎麼可能妥協?
“宙斯西爵,我肚子餓,你陪我吃點東西?”她凝眸看着自己的右手,針頭早就跑歪了,液體也快滴完了。
“該死!”宙斯西爵按住,忙利索的拔了出去,“醫生……”
“滴地差不多了。肚子餓了,叫東西吃。”她被餓了三天,又渴又難受。
發現她乾裂的脣皮,他忙起身,拿來水杯,喂着她喝,自知老魔頭一定懲罰了她,“以後別再逞強!”
這裡不是逞強的地方!對付老狐狸就應該用對付老狐狸的方法。
“你還不是一樣?”她翹首,捧着玻璃杯,好渴呀。
“你和我不一樣!”他是灌了西爵姓的。這女人就是太不知進退。
“還不是你慣的。宙斯西爵,你都把我寵壞了,嬌養壞了。”她的肚子無辜的叫喚,好餓呀。
史蒂文立刻送來好菜好飯,冷霜凝兩眼發亮,被宙斯西爵奪走筷子,“女人,忘了?”
她嘟嘴瞅着他先嚐過各個菜,旋即才爲她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