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道搓了搓手,老臉擰的像菊花似的就是不停的對葛老六乾笑,看的葛老六頓時覺得屁股後面一陣緊,驚恐的後退幾步道:“我說老邦子,我可不好你這一口”,說完捂着屁股又後退了幾步,這會衆人才明白葛老六話中有話,鬨笑一片。
老道彷彿是受了極大的侮辱一般,跳起腳大罵道:“老子可不好龍陽之好”,接着便又恢復了那張菊花臉道:“我說老六,還得麻煩你把你那可長可短的寶貝請出來幫個忙”,衆人一聽可長可短不自覺的就把老道給孤立了。
老道又是一跳腳罵道:“我不是那意思,我要的是你後面的那個”,衆人聞聲臉色更怪異了,“呸呸呸,不是,是要你後面棺材裡的那個,這玩意可長可短,搭個人橋,咱們不就過去了?”衆人這才明白過勁兒來,感情老道是這個意思。
“不行,門兒都沒有,這是我的第二元神,身外化身,踩他就是踩我,門兒都沒有,傳出去,我老臉往哪擱?”葛老六一口決絕的說道。
老道陪笑道:“老六你放心,在場的都是兄弟,誰會吃飽了撐的薄自家兄弟的臉面?再說你不也急這過去嗎?”
見葛老六不爲說動,老道咬了咬牙道:“尋了寶貝出去,分錢我的那份多分你一成!”
“二成,不然門兒都沒有”,葛老六鼻孔看着老道道。
見老道眼巴巴的望着其餘諸人,葛洪道:“我的那份再給你一成,可好?”
葛老六見好就收,說道:“行嘞!”說罷一拍棺材,心念之下,棺材中的乾屍嗖的一下竄到了前面,只見乾屍拉個老長,手腳都深深摳在墓道的地磚中。
大黑道:“看着軟趴趴的行不行呀?”說着還若有所指的看了葛老六褲襠一眼。”
葛老六被這麼一激道:“你纔不行,老子敲桌子都叮噹響,你們怕死看老子走給你看,說罷,便踏上‘人橋’,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老道見葛老六無恙,示意大黑先過去,並用腹語道:“一會我們過去他要有什麼小九九,老子死了,要他墊背”,大黑頷首。
老道一衆人見大黑也安全抵達,便一齊走了上去,老道彷彿是有意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踩在上面,衆人都到了對岸,老道還慢悠悠的走在上面。
待老道到岸上,葛老六收回乾屍對老道道:“記得你說的話!”
老道大搖大擺的走在隊伍前面,好像在有意提醒衆人欠他錢一般,見葛洪如此說,便回頭道:“不差錢!”
葛老六沒好氣的道:“還有不說出去!”
老道冷哼道:“死要面子死要錢!
一行人沒發現的是在他們身後的對岸,本應‘千瘡百口’的侈畫,正活生生的站在那,嘴角依舊掛着冷笑,突然如壁虎一般,貼着墓壁便爬了過來,身子一頓,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走在前頭的老道突然叫了一句:“仙人闆闆!”
衆人趕忙追上老道的腳步,只見一間不大的空地上整整齊齊地放着九具青石石棺,石棺和房間的用料全是青石,東邊四具,西邊五具,中間留一條兩人寬的通道直通向房間另一頭的大門,可是大門是緊緊關着的。
大黑道:“格老子地,怎麼又是門,還有完沒有?”
葛洪道:“肯定不是最後的墓室,咱們這一路進來,除了大門口,一直是隧道,並沒有見主墓室,再者主墓室妾室是沒有資格的,也沒有一下子葬着九個人的情況,就算是陪葬也應該在耳室。況且你看,這墓室那一面牆上還有一個門,這說明肯定前方還有路呢。”
“那咱們開不開”,石剛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道。
葛洪沉思片刻道:“開,怎麼不開,很明顯這是一陣勢,不破了這陣勢就別想去後面那門。”
老道道:“那道門特意安排在墓室的那頭,而且這棺材擺放得很有講究,東西共九具暗合九五至尊之數,肯定不是擺着給咱們看的,再者老二剛纔也說過,通常一間墓室只擺放一個棺槨,偶爾有夫妻合葬的情況也僅僅是擺放兩個。像這間屋子一下子擺放九個,一定是個麻煩”,老道一番,沒有營養的話惹得衆人白眼有加。
老道見丟了面子,忙岔開話題道:“大黑,開棺”,別說還真頗有點指點江山的味道,衆人見肉戲來了,也不再做聲。
大黑聽到老道的指揮也不含糊,伸了伸自己滿是老繭的手,走到棺材的一頭,做了個扎馬的動作,一看便知是江湖上的外練路子,硬橋硬馬。只見大黑呵了一聲,丹田提氣,雙掌就將棺材蓋子連着棺材釘一齊給拍了出去。
衆人見一股濃郁的屍氣撲面而來,趕緊把鼻子捂上,防止吸入棺內的屍氣。屍氣是極陰的東西,吸入一點即可損傷內臟,而且此時衆人都是元神之體,吸入屍氣更是不易排出,而且後患無窮。
等屍氣散得差不多了,老道一馬當先的撲上去,衆人也緊隨其後,只見棺內躺着一個高大的男子,身穿一件紅色長袍,衣料還顯得很新,眼睛部位突起。整個屍體竟然沒有絲毫腐爛,只是像脫水了一樣乾癟,皮膚緊緊貼在身上,屍身呈一種說不清楚的詭異絳紫色。
老道一看看這情形立馬就急了:“仙人闆闆,這他媽的什麼情況?”衆人也很詫異,窮苦人家下葬衆人也不是沒見過,沒錢買棺材用破草蓆一卷挖個坑完事。
葛洪也思索的說道:“按道理,但凡用棺材下葬的,甭管棺材板多薄,肯定是會陪襯幾件東西。可是看這口石棺外面是大青石的槨,裡面是木的棺,怎麼也不像沒錢陪葬的樣子。”
老道道:“等會兒,什麼棺材?木的?我日你個先人的,這棺木是柳樹做的!”
老道一番話是嚇了衆人一跳,柳樹性屬陰,是墓葬忌樹,民間所傳的聚陰池便是這柳樹做外圍,也就是在墓葬附近絕對不會出現的樹,否則會極大的破壞墓地的風水,甚至將一塊風水寶地變成養屍地,乃至於禍及三代,但也不乏有這樣的狠人,膝下無子,爲了以後把盜自己墓的盜墓賊留下,故意選擇這種葬法,不管怎麼說,這回衆人是碰到釘子了。
衆人再低頭一看棺材裡,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棺內的那具男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長出了長長的指甲,骨節發出咯咯的響動,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可能是受了這隻棺材中的這位老兄的影響,其餘幾口棺內竟然也出現了咯咯的聲音,還有指甲撓棺蓋的刺耳的摩擦聲。
棺材裡的咯咯聲和撓棺材蓋的摩擦聲越來越響了,滿屋都充斥着一種刺激人神經的刺耳聲音。衆人退到房間另一側的門邊上,大黑忍不住罵了一句:“格老子地,幹”,像受到感召一樣,剛纔被開棺那位,一下從棺裡站了起來,其餘八個棺槨裡的殭屍也開始瘋狂的抓撓棺壁,聲音越來越大,終於砰的一聲,八個棺蓋齊齊彈開。
九隻殭屍從棺材裡跳出來,齊刷刷的跳像衆人,殭屍大無窮、刀槍不入,尋常刀劍硬物根本傷不了它,但有一樣至陽之物剛好能剋制這聚陰成煞的殭屍,老道道:“大黑,還不給老子上”,大黑一聲獰笑,如餓虎撲入羊羣一般,一陣砍瓜切菜,九隻殭屍就變成一地殘缺不全的“零部件”。
除老道之外的衆人,也是第一次重新認識了這個憨憨的漢子。
殺生刃,顧名思義,就是殺過人的兵器,殺生刃由死者死前的怨念附在武器上,所以殺生刃通常是古代儈子手用的鬼頭刀,殺人犯用過的兇器,古代戰場上所是用的武器,刺客用的匕首,武將用的佩劍,而殺生刃的怨氣,死得越痛苦怨氣也就越多,威力就越大,大黑手上這把大刀正是鬼頭刀,說來這把刀的原主人祖上幾代都是劊子手,衆人要是知道這個關節,這把刀有這樣的威力並不讓人意外,但老道不提,衆人也不好發問。
老道拍了拍大黑的肩膀,一步三搖的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把腳放到門上,像新郎踢轎門一般美滋滋的地一使勁,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了,而且是勻速的,看起來不像是踹開的,而是有人操縱着打開的,衆人看到這一情況,都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