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是天,男人就是主宰,在適當的時候,低一下身段兒,求一下饒,通常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汪蔻處處都拉上沈濃,就是想讓商永霖知道,她這個管家也難做,有些事,真的不知道。而且,沈濃的性格,大家有目共睹,再栽贓一次,也不外如是!
二姨娘人前演戲,人後行惡,早就成了習慣,此時,這一示弱,倒是逼真十分,信手拈來!
商永霖一甩袖子,有些厭惡地將汪蔻甩開了一邊。他恨恨地說了一句:“是不是真的,一查便知。”
說着,他大喊一聲:“來人啊,將二姨娘送回院子,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管家快速地帶了兩個婆子進來,也不管二姨娘又哭又喊的,架起二姨娘就走!
商永霖高就象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坐在椅子上直喘着粗氣——夫人體弱,不理府中事務,二姨娘主持中饋數年,已經引起了府中諸多人不服。爲了這個,他已經一隻眼開一隻眼閉,即便流言四起,也沒有重加責罰。
可沒想到的是,他向來信任的二姨娘居然會和三姨娘那個沒見識的婦人沆瀣一氣,做下了如此骯髒的事情!
商永霖越想越怒,越想越怒。他猛地揮手,突然將桌子上的書卷全部都扔了出去,他不顧一切地大吼:“來人啊……徹查,我一定要徹查此事……”
等他抓到了那個始作俑者,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商永霖的話,宛如平地驚雷。
聽門外的二姨娘聽了,渾身都顫抖了一下——怎麼辦啊,三姨娘這次做得過了,終於惹起了商永霖的怒火了!現在,這件事已經引起了商永霖的警覺,那麼,接下去的事情,可就真的難辦了!
不行,她得立馬回去安排一下,將這件事情,全部推到沈濃的身上才行——舍卒保車啊,沈濃,反正你已經成了廢人一個,也沒有了什麼利用價值,索性,你就發揮一下餘熱,再勉爲其難的再扛一次吧!
一連幾天,商永霖都閉門謝客,在書房裡查帳。看他的架勢,若不查出個子醜寅卯出來,肯定不會罷休!
這一天,管家鐵福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他先是斟了杯茶,放到商永霖的面前,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商永霖的面前,低聲說道:“老爺,奴才發現了這個!”
商永霖望着管家鐵福手裡的紅色香囊,上面繡着的那個金色的“靜”字耀眼醒目。這,只是一個女孩家常用的香囊而已,鐵福拿來給自己,究竟有什麼用處?
一念及此,商永霖有些不悅地說道:“沒看我正忙着啐,你拿這種女孩子家家的東西來做什麼?”
管家鐵福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是三小姐隨身佩帶的香囊……奴才在通往沉香苑和木蘭苑的叉路邊的草叢裡被發現的。”
沉香苑是已故的五姨娘黛娜所住的院子。而木蘭苑則是三姨娘沈濃所住的院子。商靜盈的香囊在那裡被揀到,就說明她必定去過這兩者的任一地方。
三姨娘沈濃手指盡斷,雙眸已盲,商靜盈去哪裡做什麼呢?去安慰麼?商永霖微微搖了搖頭。這個女兒的性子,他可清楚得很。看到別人倒黴,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經阿彌陀佛了,還去問安侍候?這不符合商靜盈的性格!
可是,商靜盈若不是去了沈濃的居所,那麼,她就是去了沉香苑?
沉香苑!
這幾個字眼,就象針刺一般瞬間刺入商永霖的心裡。他只覺得眼皮一跳——莫不是商靜盈已經發現了那個秘密?
可是,依商靜盈的年紀,又哪裡會知道當年的糾葛呢?這件事,究竟是別人講給她聽的?還是她自己發現的呢?
若有旁人引導的話……那麼,又會是誰?可會是汪蔻麼?若真是汪蔻的話,那麼,她究竟想要什麼呢?
一提到汪蔻,商永霖的心裡“格登”一下,他連忙斂回了眼神,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商永霖握緊手裡的香囊,眸光不停地變幻着,過了半晌,才沉聲說道:“鐵福,你派人注意三小姐的一舉一動,看看她這一段時間經常和什麼人在一起,都做些什麼……還有啊,不能再讓她接近那個院子半步!”
管家鐵福應了一聲,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並隨手替商永霖掩上了門。
沉香苑……那些被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終於都被人發現端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