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薄正英挺的眉頭一蹙,心下倒是微微有些疑惑。岑青蘭是他寵愛的媵妾,之於她的脾性,薄正還是略知一二的,岑青蘭素日便對秀才之女的身份自視甚高,又怎的會甘心行鄙賤之事?
“習廚?喬姐兒可知是怎的回事?”
薄正雖說急於將美人擁入懷中,但若是出了岔子,那便不美。岑青蘭與趙月如都是難得的美人,自然是不好有損。
“爹爹,今日蘭夫人來到院中,說是欽佩姨娘的廚藝,便想要姨娘教授與她。姨娘也應下此事。”
薄玉喬微微咬脣,小臉兒上透出些許懊惱之意,道。
“爹爹,姨娘本不讓喬兒說的,但是今日蘭夫人好凶,喬兒很怕她欺負姨娘!爹爹,喬兒該如何是好?”
薄玉喬話落,便抽哽了幾聲,淚珠兒便彷彿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噼裡啪啦的往下掉,看着當真是個惹人憐惜的。
見狀,薄正倒不認爲薄玉喬在說謊,畢竟這娃兒不過五歲,哪裡有那般多的心思。更何況,岑青蘭原本便是個不安分的婦人,所以她自然亦是針對趙月如的。
薄正心下明瞭,當即便誘哄了薄玉喬幾聲,而後方纔離去。
等到薄正離去之後,薄玉喬頰邊的淚珠兒便消失的一乾二淨,微微擡眼,杏眸中劃過一絲冷色,只可以薄正並未有機會發覺。
眼下,姨娘若是能得着一個孩兒的話,那自然是極好的。薄正眼下並無庶子,老太太雖說不喜庶出的孩兒,但若是男丁的話,倒也是極好的。所以若是趙月如有了身孕,她們母女的日子便會好過許多。
此刻,薄玉喬心下已然有了計較,知曉引得趙月如想明白其中關節,那便成了。
薄正在瓊枝閣宿了一夜,想必也是春色無邊,如若不然的話,趙月如大抵一清早便會絞了溼帕子,使得薄玉喬清醒些了。
眼下還未至辰時,因着昨日吩咐過翠芙那丫鬟,所以薄玉喬也並未耽擱事情,早早的便清醒了。
待到薄玉喬從臥房走出之後,便見着粉面含春的趙月如,當即心下暗笑不已,不過面上卻並未表現出來,省的又被趙月如叨唸失了禮數。
“喬兒給姨娘請安。”
薄玉喬恭敬的衝着趙月如福了福身子,而後便疾步上前,緊牽着趙月如的玉手,一齊往小廚房的方向趕去。
如今正值初春,春水微溫,薄府的奴僕早便將長青的松柏打理的極好,順着小路走來,薄玉喬便見着前頭來了一行人。
香風逼近,薄玉喬看着打頭的來人,倒是有些疑惑。兩個年歲看着不大的婦人一齊出現,面貌不錯,但卻不算多出挑,看着二人的服制,不過是湖青色的裙衫罷了,上頭紋繡着朵朵牡丹於裙裾之上,牡丹都爲淺色,倒也不算太過打眼兒。
“妾身給如夫人、喬小姐請安了。”
兩個婦人一齊開口,眉眼低垂,看着倒似是安分,但左邊裙裾上繡着淡紫牡丹的婦人,菱脣微勾,看着倒似帶着幾分倨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