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薄玉喬本就蒼白的面色,此刻浮上了淡淡的青色,看着當真是極爲詭異。這時,趙月如這時也轉過身子,見着薄玉喬難堪的臉色,當即便關切的問道。
“喬姐兒?你是否又疼了?”
薄玉喬緊咬着脣,狼狽的搖頭,頓了片刻,這纔開口問道。
“此處是哪裡?”
大抵是因着入目盡是古色古香的場景,薄玉喬開口時也不由帶着些文縐縐的感覺。
趙月如聽得女兒的問話,當即只覺一驚,她的喬姐兒難不成是癡傻了?一想方纔她便好似聽得喬姐兒口中吐出‘你是誰’三個字,這是怎的了?
她的喬姐兒若是因着岑青蘭那個賤婦而癡傻的話,趙月如即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爲女兒討個公道。不就是喬姐兒年歲小,不知事,管自己叫了一聲娘,壞了規矩,又何至於岑青蘭欲將喬姐兒從自己身邊搶走?她自己生不出,憑什麼要奪她的女兒?
“喬姐兒!喬姐兒!”
趙月如再也無法忍受,一把便將瘦弱的薄玉喬給攬入懷中,不住的哀嚎着。她已然失了薄正的寵愛,如今只有喬姐兒能與她相依爲命了,爲何上天還要這般殘忍,讓喬姐兒也變成癡兒了?
見着面前女人哭的傷心,薄玉喬只覺腦仁兒一陣陣抽疼。不過因着尚未分辨出如今到底是何景況,便緊抿着脣,省的再像之前那樣,多說多錯。
薄玉喬佯作力竭,便徑直昏迷了過去。感受到女兒軟下去的身子,趙月如即便心頭再痛,也不能耽擱了女兒養病,當即便小心翼翼的將薄玉喬給放倒在牀榻之上,細細的掖緊錦被,而後便踉蹌的奔了出去。
聽得臥房中再無旁人的聲音,薄玉喬這才睜開眼,望着鵝黃的紗帳,先將錦緞軟枕放在身後,而後用力撐起身子,倚靠在軟枕上。
臥房中全然一派古色古香的模樣,紅木的桌椅,雕花的窗櫺木門,不遠處極爲細緻的妝臺,還有面前繡着大片牡丹的屏風,讓薄玉喬心下升起一陣恍惚之感。
薄玉喬再次端詳着面前細嫩的小手,心下倒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拜這些年研讀過的穿越小說所賜,她此刻也清楚穿越這檔子事。不過顯然她薄玉喬並不夠幸運,並未拿着原身的記憶,如此的話,在這異世便更需小心翼翼了。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先前那婦人才回來,身後跟着一個不急不緩的老者,那老者鬚髮皆白,看着倒是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身上散着淡淡的藥香,說不準會是個大夫。
“喬姐兒醒了?”
趙月如見着薄玉喬倚靠在牀榻上,當即又驚又喜,方纔她離去之時,喬姐兒才又昏睡過去,如今即刻便清醒了,想來不是癡傻,定然是她多慮了!
趙月如心下憋着一股子鬱氣,又驚又懼,若是喬姐兒癡傻的話,留在薄府這能把人生吞活剝的後宅之中,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她這個生母,若是護不住女兒的話,留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喬姐兒定然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