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澤不想走,但是元錦玉就是怎麼都不鬆口,慕澤治好起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等出了營帳後,一陣冷風吹來,簡直將他的心都吹涼了。
第二日要準備返程了,慕澤沒有在馬上守護着幾輛馬車,而是直接對外說他有點風寒,就上了元錦玉的車。
元錦玉還在車中半躺着呢,山路顛簸,她也沒看看話劇本子什麼的,見到慕澤上車了,她轉過頭,有些傲嬌地輕哼了一聲。
慕澤想着上次她和衛楚秀來這邊,便感慨着:“錦玉還記得麼?當時本王同你還一起泡溫泉來着。有機會,咱們再去一次吧。”
元錦玉想,這是要帶自己散心的意思?
但是她纔不稀罕呢,就直接冷冰冰地回答着:“不記得了。”
慕澤簡直被她這一句話噎得不輕,最終終於無奈地問着:“那錦玉說說,怎麼才能原諒本王?”
元錦玉轉頭,看向慕澤:“你從這裡下車,走回到寧王府,我就原諒你。”
從這裡回去寧王府,有將近二十里的路呢,元錦玉正得意的時候,慕澤轉身就下了馬車了。
很多侍衛見到慕澤忽然出來,還以爲是有敵情,不由得都戒備起來。
“殿下?”連三十都不由得問了一句。
慕澤擺了擺手:“不用管本王,本王只是想走着回去罷了。”
衆人嚇的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殿下要走回去,他們哪裡還敢騎馬啊,他們直接就要爬着回去了啊?
眼看着三十就要下來,慕澤還道:“都說了你們走你們的。”
這回,沒有人敢擅作主張了。
元錦玉本來還有些得意的,可是過了差不多半刻,她的心中就打鼓了。
現在可是冬天啊,很冷的,路上還那麼滑,這麼長的山路走回去,慕澤肯定會褪一層皮。
做了一會兒心裡鬥爭,她還是將簾子掀開,在慕澤看向自己的時候,才道:“你上來吧。”
衆位侍衛欲哭無淚,敢情殿下這是被王妃攆下來的?我的天呦,殿下您倒是是怎麼惹到王妃了啊?還有王妃,您這剽悍的名聲,敢情就是這麼來的啊?
慕澤的眼神有一絲鬆動,但他還是搖頭道:“不用了,本王都已經答應於你了,而且這會兒和之前在北地行軍也差不多,愛妃不用掛念本王。”
元錦玉心想,誰是你愛妃啊,就不能好好地叫人家的名字麼。
見到慕澤又開始犯倔,元錦玉終於用出了殺手鐗來:“殿下,你再你不上馬車,妾身就下去陪你走。”
慕澤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用元錦玉來威脅他,現在倒好,元錦玉還真是能抓他的軟肋。
於是他終於還是上了馬車,不過帶了一身的涼氣,沒着急過去,他先是用內力讓自己的身上溫暖了些,纔過去,將元錦玉擁在懷中,還在她的小嘴上偷了個香:“果然錦玉還是心疼本王的。”
“我就是不想讓你被別人看笑話罷了。”
“誰敢看本王的笑話?本王直接將他的眼睛剜出來。”
“哎呀九哥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元錦玉嬌嗔了一句,最終還是沒有掙脫慕澤的懷裡。
有些話,其實也是不用說的,慕澤會吃醋,還不是因爲在乎她,她矯情個一晚上也就足夠了,白日還這樣,說不定會耽誤慕澤的正事的。
馬車實在是顛簸,元錦玉就開始睡覺,等她醒來的時候,都已經馬上到京城了。
這一路很是平和,就是官兵開道,所以陣勢浩大。
元錦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到男人也在她身邊假寐,不由得伸手碰了碰他長長的睫毛。
果然,男人就醒過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將元錦玉的小手拉過來,咬了咬:“就知道調皮搗蛋。”
元錦玉咯咯地笑着,等清醒了,她拉開車簾看了看,發現外面又下起了大雪來。
這次的雪,比前兩日的還要大上一些,元錦玉看着那如同鵝毛般的雪花不斷落下,不由得有些憂愁:“如果雪再大一些,這種天氣出門砍柴都不方便,物價也會哄漲,估計很多百姓會難熬了。”
慕澤也在想這件事:“過兩日再看看,如果真的是撐不過去了,官府會開倉放糧的。”
“嗯。”元錦玉放下車簾:“昨天的事,我還沒問你,查出來是誰下的藥了麼?”
“種種證據表明,是平親王。”
“他的手伸不到這麼長吧?再說了,咱們這兩年,經歷過的眼見不一定爲實的事情還少麼。”元錦玉打了個小哈欠:“估計皇上也是不怎麼信的,不然怎麼沒見他傳出什麼詔令,去懲處平親王。看來這一次平親王進京,真的是有的忙了。”
“本王還在想,或許父皇同平親王之間的關係,並不像是咱們想的那樣糟糕。”慕澤補充了一句。
元錦玉在他的懷中蹭了蹭,小巧的身子軟軟的,讓慕澤真恨不得現在就給她壓在馬車裡疼愛一番。
元錦玉也沒發現男人的異樣,只是道:“回去後,休息不上幾日,就要總是往宮中跑了,九哥,若不然,我最近還是住宮裡面吧。”
知道元錦玉的性子,冬日一向懶洋洋的,慕澤也心疼她:“如果你真的想這樣,那也好,反正這又不是侍疾,你想回王府也很方便。”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皇上沒有再讓這些世家子弟聚在一起來個儀式什麼的,直接讓他們回家休息了,幾位王爺,他也沒留。
皇上最終是有慕翎送進宮的,慕澤樂得清閒,帶着元錦玉回了王府後,也沒洗澡,更不吃東西,就給她帶去了臥室。
元錦玉趕路很累了,一點都不想做這種事,就柔柔地求着。
但是慕澤也很有理由,男人道,以後她進宮了,兩個人想見面很不方便的,要趁着這幾日多多溫存。
反正在牀上,元錦玉就沒有是慕澤對手的時候,最終還是被男人得逞了,而且還是好幾次,簡直欲哭無淚。
這場雪,就這樣下了三日三夜,等到最後雪停下來的時候,元錦玉聽說,很多地方,都已經到了腰那麼深了。
元錦玉實在是震驚,他們是京城,又不是北地,還會下這麼大的雪,那其他的地方,豈不是更嚴重麼?
慕澤整日都是早出晚歸,現如今街上總是能看到軍隊出沒,但是那些男人手中拿着的基本都是掃雪工具,而不是長槍。
就在這種忙碌的時候,元錦玉終於要進宮了。
晚上,銀杏和紅葉又幫她打點了一下行裝,元錦玉等到快半夜了,慕澤才風塵僕僕地回來。
“九哥。”她趕緊迎了上去,用小手幫慕澤拍着身上的飛雪。
慕澤卻往後退了一步:“太涼了,看你再生病。”
於是元錦玉站得遠了一些,見到慕澤將身上的雪掃乾淨,之後等他把外衫脫了之後,她才捧着熱茶走了過去。
“還沒清乾淨麼?”因爲這場雪,京城外的道路都已經堵了,所以這幾日慕澤始終在帶着士兵在清雪。
不光是士兵,還有城中的很多老百姓,都很是主動地加入到了這行列中。
慕澤喝了一大口茶,感覺身子暖和起來了,才道:“關鍵是這雪還是整日整日地下,所以每日都要去清。”
如果道路堵死了,很多百姓都會被困在城中或者城外,那樣官府也沒辦法救援。
慕澤牽着元錦玉的手,往牀榻那邊走去,現在他的手,比元錦玉的還要涼一些,不過運氣內力後,元錦玉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一點點變暖:“父皇也很是憂心這件事,這幾日,摺子像是雪花一樣被送到了御書房,都是說這場大雪的。甚至連西湖那邊都下了很大的雪,可想而知,北地那邊會如何。”
元錦玉不由得問着:“既然這次雪災這麼嚴重,父皇有說怎麼辦了麼?”
“父皇那邊雖然還沒下聖旨,但是本王準備明日就去別的城池看一看,錦玉,最近宮宴的事,本王不能陪在你身邊幫襯了。”
元錦玉當然不會怪慕澤。他是王爺,雖然衆人都說他冷酷無情,但在錦玉心中,卻是個用於承擔責任的好男人。
這個時候,或許楚王還在府中慶幸,他可以不用參與這些吃力不要好的事情,但是慕澤已經開始想着怎麼奔赴前線去了。
於是元錦玉溫柔地搖了搖頭:“九哥儘管去,不用管我。今年大周發生了太多天災,宮宴也是要一切從簡的。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會不會有百姓將這一切,歸咎在皇室的身上。”
畢竟夏天的時候南巡,耗資巨大,百姓恐怕已經怨聲載道了吧。
“本王也是擔心暴亂,所以纔想要早些過去,百姓是很容易被鼓動的,正是因爲在國難面前,才更要提防。”
元錦玉伸出手,環抱住他精瘦的腰身,還叮囑着:“那九哥要記得,早點趕回來啊,錦玉不想一個人過年。”
這是他們成親之後第一個新年,對兩個人來說,都有非凡的意義,慕澤也不想錯過。
於是他親了親元錦玉的額頭:“本王記得了。”親着親着,氣氛就有些不大對了。
慕澤將她慢慢地推倒在牀上,聲音飽含熾熱:“錦玉,本王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