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現在不像是我的丫鬟,倒像是殿下的。”元錦玉是有心想要懲罰一下那個男人,但她隱約記得昨晚她沒忍住,在他身上咬了好些口,也算是還回來了。
元錦玉覺得,自己和慕澤還真是有些怪。自己的這些丫鬟,到了最後,都對他忠心耿耿的,而他的人呢,比如粉黛,卻對自己比對慕澤還忠心。
看來他們會成爲夫妻,還是有原因的,元錦玉想着想着,就不由得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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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趕忙表着忠心:“小姐,奴婢心中只有你一個!”
元錦玉挑起她的下巴,銀杏看着小姐早上起來,衣裳都沒穿好,身上還帶着昨晚的痕跡,俏生生的臉不由得一紅,元錦玉還不自知,輕佻地說着:“可惜本小姐不喜歡女人,不然一定叫小娘子收進房中,夜夜……”
還沒等元錦玉說完,銀杏就已經叫起來了:“小姐您快饒了奴婢吧,這話要是被寧王殿下聽到了,指不定奴婢吃板子都是輕的!”
元錦玉嘟嘴,想着銀杏可真是不懂得配合,不過說到底,也還是慕澤太能吃醋了,看看她這院子中的丫鬟,有的時候,是把慕澤當成那猛虎來對待的吧。
還別說,銀杏心中還真是這麼想的。尤其像是晚上的時候,她們這些丫鬟雖然不敢打擾,但是主子沒睡,她們自然要遠遠地守着。
想到昨晚上兩個主子房中讓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銀杏就特別不好意思。
男女成婚後都會變成那樣麼?爲什麼她覺得小姐就是受欺負的那個,殿下不下很疼愛她的麼,還會讓小姐一直哭哦?
想到這裡,她就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個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的死男人。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呢。
元錦玉用早膳的時候,還問着銀杏:“現在京城中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楚王府那邊的動靜,你注意着呢麼?”
“注意着呢。”銀杏迴應着:“麗妃馬上就要啓程了,但是這件事皇上下了封口令,除了些大戶人家,旁人都是不知道的。楚王府那邊倒是挺消停,但是奴婢聽說啊……”銀杏靠過去,俯在元錦玉耳邊說着:“楚王妃似乎前兩日還在那府中彈琴作樂,半點都沒有傷心難過的樣子呢。”
元錦玉想了想,這還真是她那個姐姐能做出的事情,和崔氏幾乎是一個樣。
有用的,她就巴結討好着,沒用的,就恨不得能一腳踹到一邊去。
“你繼續盯緊了點,不過注意些,被別人發現了。”
元錦玉叮囑過,就準備回去補眠了。
這種秋高氣爽的好天色,不睡一覺,實在是太虧了。
此刻在楚王府中,元繡玉總算是見到了兩日未歸的楚王了。他之前代替麗妃受了五十個板子,雖然有點功夫護體,但又不像是寧王那樣強悍,這兩日忙前忙後,始終都沒顧得上養傷。
元繡玉看到他這樣臉色蒼白,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地回來,還是放下了手邊的瓜果和好茶,過去有些心疼地扶住了他:“王爺,臣妾扶您去內室休息一下吧。”
楚王看到元繡玉,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麗妃都要回北方了,可是她竟然整日都能在府中過得悠閒。
於是他甩開了元繡玉的手,冷冷地說着:“不用了,本王能走。”
元繡玉的眼圈紅了:“王爺,是臣妾做錯了什麼麼?”
楚王冷哼:“你能做錯什麼?你是什麼都沒做!母親馬上就要啓程了,你卻無動於衷,整日不是品茶,就是在這府中休憩,難道你就不能去看看母親麼?”
元繡玉聽到楚王這話,更委屈了:“王爺,臣妾在這府中,真的像是您說的這樣悠閒麼?小世子從出生下來,身子就弱,一直都是臣妾親手照料的。您現在回來,見臣妾才休息了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臣妾是日子過得很悠閒,您哪有看到臣妾整晚整晚不睡覺的時候呢!”
楚王沒想到一想溫婉的元繡玉,竟然還能頂撞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小世子不是有奶孃看着麼?你這個做母親的,除了逗弄他,還能做什麼?這府中的大權也交到你手上了,前段時間你懲治了多少人,以爲我不知道麼?現在這上下都是你的人,你還能有什麼會費心的?”
元繡玉的眼淚直接就掉下來了:“王爺,您怎麼能這麼不體恤臣妾?難道只因爲臣妾沒有去送母親嗎?但是王爺,您和母親之間的那些事情,臣妾從來都不知道,若是母親真的當臣妾是兒媳婦,怎麼會像是瞞外人一樣瞞着臣妾?而且王爺哪次回來,臣妾不是早早就迎出來了的?”元繡玉越說越委屈,轉身就要走:“算了,臣妾看,臣妾還是回相府去住幾日吧,省得礙着了王爺您的眼睛。”
楚王聽到她提起相府,心咯噔一聲。是了,現在朝中還有相爺這麼號人物呢。因爲相爺還是不肯站隊,幾位王爺同他相處起來,關係都有些微妙。
但說起來,還是自己和寧王能更說得上話,畢竟是娶了他的女兒。
寧王並不喜歡經營這些事情,這纔算是給了自己機會,最近自己總算是讓相爺有了偏向自己的樣子了。
麗妃歸家後,他的母族就算是徹底被廢掉了,所以他只能靠着楚王妃那邊的人。
而相爺,是當初他娶楚王妃,就想要爭取到的勢力。
權衡了一下之後,他馬上變得柔情似水,將還沒走出多遠的元繡玉給擁在了懷中,哄着:“好了,繡玉,不要生氣了,這次也是本王考慮不周,才害你受了委屈。母親那裡,其實也不是想瞞着你,她是擔心連累了咱們啊。”
元繡玉心中冷笑,她就知道,擡出相府來,楚王肯定會追過來的。其實楚王還是太謹慎了,他手中的幕僚和黨羽,絕對夠他在朝中站穩腳跟了,秋兒還總是想要爭取更多。
既然他有這份心,那自己爲何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元繡玉轉身,在他懷中哭着:“王爺您真的好壞,怎麼能這麼揣摩臣妾的心思?您要是早將這些事跟臣妾講清楚了,臣妾也不會這樣亂想了……”
楚王嘆氣:“唉,說到底,也是咱們最近這段時間相處得太少了。以後本王也會注意一些,但是繡玉,萬不可總是將回家這種話掛在嘴邊,你若是回去了,本王和兒子怎麼辦?”
元繡玉羞澀地笑了笑,顯然是不氣了:“瞧王爺您說的,就算是捨得您,臣妾也捨不得兒子啊。”
楚王也不由得笑起來:“好啊,你個小沒良心的,難爲本王之前那麼疼愛你了。”
元繡玉就和楚王這麼鬧了一會兒,才道:“母親是明日離開吧?明天中午,臣妾讓府中的人準備準備,讓母親到府中吃頓飯吧。”說完,她還擔憂地看着楚王:“王爺身上的傷都沒好呢,可要注意身體啊。”
“沒關係,反正送走了母親,本王還有三個月的禁足期可以養傷呢。”楚王攬着元繡玉說着。
不過這話,聽起來總是讓人感覺到有些心酸的樣子。
元繡玉嘟囔着:“臣妾知道說這些話不好,但是臣妾還是忍不住怪母親,若不是母親……唉,罷了,咱們爲人兒子媳婦的,也要以孝爲先,之前是臣妾偏激了,以後不會了。”
之前鬧脾氣,現在卻這樣低伏做小,而且還是和楚王解釋,她之前對麗妃的事情不上心,乃是因爲心疼楚王,讓楚王聽了很是受用。
於是他將元繡玉給擁得更緊了些,又說了幾句好話,纔去了書房。
元繡玉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等他消失後,嘴邊的笑容才漸漸地收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元繡玉才問着身邊的丫鬟:“那人,帶過來了麼?”
丫鬟點了點頭:“現在正關在柴房中呢。”
下午的時候,楚王又出去了,元繡玉就自己一個人,去了柴房。
此刻柴房中確實趴着一個女人,乍一看,身上好像是沒什麼傷的,但是走近了才能發現,她的臉已經花了,嗓子也被炭火燙得,一說話,就像是破風箱一樣。
誰能想到,這個女人是之前那個美豔的鳶尾?
她看到元繡玉過來,眼中閃過了一絲惶恐似的,但是隨即,就低下了頭,看着地上的爛稻草,她只覺得恨意洶涌。
元繡玉走到她身邊,乾淨的繡鞋和這裡格格不入:“本宮知道,你是在恨,但是你要明白,這次是本宮救了你一條命。”
鳶尾沙啞地笑了笑,聲音很是恐怖:“讓我這樣活着,還不如讓我直接死了……”
“但是你就不恨麼?”元繡玉一步步地引誘着:“之前是楚王放棄了你,再之前,可是元錦玉抓住了你呢。”
楚王被禁足三個月,放出去後,誰知道朝中是個什麼形勢?如今她已經放不開那個位子了,晚上睡覺,都能夢到自己登上後位的景象。
元錦玉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在自己爲了生下小世子差點身死之後,還擋在自己的面前。
現在別說是親人,就算是同牀共枕的楚王,在她看來,也是可以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