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元錦玉好奇地問:“怎麼樣,九哥覺得味道如何?”
慕澤嚥下了口中的菜,回答元錦玉:“確實比當初沒味覺的時候,品嚐起來好多了。”
元錦玉已經放下筷子了,她前後也就吃了四五口。沒辦法,雖然知道味道還不錯,但是心中有點過不去那道坎。
或許還是沒逼到那個份兒上吧,若是她的日子也過得像九哥以前那麼艱難,爲了生存,這些東西當然會吃。
慕澤本意也只是讓她品嚐一下,所以他吃好後,對錦玉笑了笑:“再讓御膳房給你準備點別的。”
“那桌子上剩下的呢?”元錦玉伸手指了指。
“這些蟲子都是能入藥的。可以交給風葉白處理。”
元錦玉對慕澤豎起了大拇指,果然還是九哥又想法。
留下一盤給大娃以後當零嘴,剩下的都給風葉白送去了。
晚上兩個人躺在牀上,大娃被送去偏殿睡了,元錦玉還有點忐忑:“你說他半夜醒來,會不會哭呀。”
慕澤不在意地說:“會習慣的,你也快些睡吧,明日就得啓程去靈族之地了。”
元錦玉慢慢閉上眼睛,主動伸手,抱住了慕澤精壯的腰身。迷迷糊糊地,她還和慕澤嘟囔:“九哥,我總覺得如今平和的日子,不太真實。”
慕澤失笑:“有何不真實的?”他撩開自己的衣衫,讓元錦玉的小手能和他肌膚相貼。
元錦玉紅了臉,但還是沒忍住,在他的腹肌上摸了兩下。嗯,一塊塊的,有着人體特有的柔軟,但還是比自己軟乎乎的肚子硬多了。
九哥總覺得,他對自己的慾念太深沉了些,其實元錦玉不好意思說,她也很渴望他呢。
喜歡他的靈魂,也渴望他的身體。
慕澤被元錦玉摸了兩把,就下腹一緊,呼吸急促了些。
元錦玉沒察覺到,小手還在上面滑啊滑的:“因爲我現在,吃了九哥吃過的東西,走了九哥以前走過的路,真的很圓滿。”
她的願望並不多,慕澤能幫她一樣樣地實現。
可是實現後呢,她就更貪心了,她渴望一直這麼長久下去。
慕澤伸手抱住她,火熱的身體貼到她的身上,讓元錦玉感覺到危險。
他親了親她的臉頰,鬼使神差,還舔了一下她的耳郭,等元錦玉渾身戰慄,他才說:“這就是最真實的。”
元錦玉小聲表示:“流氓。”
慕澤燦然一笑,撐着手臂,居高臨下地看着元錦玉,在她的脣上親了一下又一下。
元錦玉本想推拒,昨天才剛做過呢,今天怎麼又要了。
最關鍵的是,他們明日還得趕路呢。
慕澤看出了她的不情願,便放下|身段哄着她:“我今天會溫柔些,信我,嗯?”
都這般說了,元錦玉還怎麼抗拒,之後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無疑,這也是非常美好的一夜,慕澤除了最後比較失控外,一直都溫柔到了極點,不管是愛撫親吻還是進入,都讓元錦玉感受到了滿滿呵護。
一次結束後,他也沒要下一次,扶着元錦玉沐浴一番,換了衣裳,重新躺在牀上後,時辰還不算太晚。
元錦玉睏倦極了,剛剛她就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滿身是汗,這會兒靠在慕澤胸膛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身,她的腰身稍微有點酸,能忽略不計,於是對九哥更加滿意了。
吃過早膳,慕澤讓三十給慕林傳了口信,這幾日朝中的事務,便由慕林做主了。
原本他想讓黎成輔佐慕林的,但他要準備婚禮,慕澤算是給他批個假期。
這次去靈族之地,慕澤和元錦玉帶的人並不多,除了一隊護衛外,就是三十和璃瀟貼身伺候了。
大娃從京城過來的一路,都是坐馬車,所以對馬車並不陌生,他還以爲這次出宮是望風呢,特別興奮。
銀杏和紅葉自然是送他們到宮門口,馬車都走了很遠,他們還在原地沒動呢。
璃瀟騎馬,和三十走在一起。昨天晚上她還有些不開心地和三十說,覺得總有人要和她搶主子。
這種獨佔欲,作爲一個僕從,是不該有的,可是璃瀟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對元錦玉太忠心耿耿,吃醋也是情有可原的。
當時三十怎麼回答的?他說,你看看沉俊旭,如今快同我平起平坐了。我跟着殿下這麼多年,當然心中也是有些不甘願的。
這一點,璃瀟很清楚。所以兩個人,經歷又這樣出奇地重合了。
至於今日,那種不悅就煙消雲散了,一方面他們明事理,知道多些人侍奉主子,是好事不是壞事。
另外一方面,沒看去靈族之地,主子只帶上了他們倆麼?說明在主子的心中,他們倆還是最重要的啊!
一家三口在馬車中,穿着的是普通百姓的衣裳,只是料子要好了不少。
大娃還想走兩步,可惜馬車搖搖晃晃的,元錦玉就見慕澤扶着他的腋下,然後託着他往前走。
大娃開心得不得了,還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窗外藍天白雲,光影閃爍,有飛鳥從高中盤旋,又毫不留戀地離去。
他撲閃撲閃着大眼睛,還指着天上說:“鳥!雲!太陽!”
元錦玉跪坐在大娃身邊,讚賞地說:“寶寶果然會說的話更多了呢。”
一邊走,她一邊耐心地講解着沿途的風光。沒出城的時候,她給大娃看街邊的房子,看來往的行人,不同部族的建築風格和服飾風格,和中原文化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那麼多種部族,元錦玉雖然記得清楚,但是瞭解卻沒有慕澤那般全面。
當初他這些部族打交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此刻和大娃就有很多的話可以說了。
大娃聽的專心致志,看慕澤的目光,都充滿了崇拜。
爹爹懂的真的好多呀!
因爲顧及這個孩子,一路馬車並不快,走走停停的,時間都從指縫中溜走了。
出了城後,他們還得往南再走一段路程,才能到白河附近。
當初他們從一線天行軍,這次還是相同的路,不同的是,當初驚險萬分,瘴氣,沼澤,猛獸,毒蟲,每樣都棘手得能要了他們的命。
這次南疆部族得知皇上皇后要出行,沿途把什麼都打點好了。三十會看他們留下的地標,把那些危險的地方全避開了。
到了白河邊,因爲今日無風,日光晴朗,河面上風平浪靜。
慕澤細細感受一番,笑着和元錦玉說:“大型猛獸幾乎都被驅散走了,也不知道他們費了多少的勁兒。”
元錦玉越靠近靈族,感覺身體中的能力也慢慢甦醒了。
這讓她有些疑惑,畢竟當初下山前,她幾乎是把所有的力量,都渡給了靈南霜肚子中的孩子。
於是元錦玉把自己察覺到的和慕澤說了,慕澤搞不懂這其中的變化,依舊很鎮靜:“到了靈族之地,或許靈寒蕭能給你一個答案。”
元錦玉心想,當初,她也是學會了最厲害的攝魂之術,成爲了靈尊的人。
實力真的覺醒了,也情有可原。
而這種能力,若是放出靈族之地外,可謂太恐怖。
天道公平,給了他們得天獨厚的實力,自然是要取走什麼東西的。
所以靈族之人,出了部族,幾乎都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除非是天賦罕見,才能維持一部分的能力。
登上白河上已經準備好的船,元錦玉抱着大娃,站在船頭,遠遠地望去。
白河如同一條亮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山谷中不斷傳來獸類的呼喊,和鳥兒的鳴叫,連綿不絕。
慕澤的飛鷹很少現身,這次竟然都跟隨着慕澤前來了。
它原本是在船的上空盤旋着,漆黑蒼勁的身子高低飛舞兩圈,就落在了甲板上。
它連眸子都是黑漆漆的,羽毛鋥亮。而它盯着的,分明就是慕澤的方向。
飛鷹跟了慕澤多年,認主又聽話。慕澤和元錦玉解釋了一番:“當初就是在這南疆收服的它,所以故地重遊,想必它也有很多想去的地方。”
元錦玉瞭然地點頭,飛鷹一向聰明,能有這種舉動,並不奇怪。
“那九哥就放它離開幾天吧,天底下,就沒有比它更厲害的識路者,不用擔心的它回不去皇宮。”
飛鷹可能是聽懂了元錦玉的讚賞,還鳴叫兩聲。
元錦玉微微一笑,她這真是實事求是。想飛鷹這麼多年,整個大周都飛遍了。
於是慕澤擺擺手,同飛鷹說:“你去見見你的老朋友們吧,別太貪玩,早點回家。”
飛鷹在地上蹦了蹦,朝着慕澤的方向親切地叫了兩聲,然後張開翅膀,就飛走了。
本來一線天上鳥鳴雖多,元錦玉卻沒見到很多隻的,等到飛鷹盤旋在高空之上,它引吭高歌,高低幾聲鳴叫出口,竟然有很多的鳥類,撲棱棱地全部飛向了空中!
飛鷹在最高空,這些鳥兒們就在它身下盤旋着,等到它飛去了一個方向,馬上急切地鳴叫着,追隨而去。
那真的是元錦玉一生中,見到的最壯闊景象之一,隔着這麼遠,她都感受到其他鳥兒身上的臣服之意。
許久後,那黑壓壓的鳥羣消失在天邊,元錦玉才轉頭看向慕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