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二娃不光是拱,還使勁兒扯着元錦玉的衣襟,嗷嗷地叫着。
他們是聞到了好吃噠味道!嗷嗷嗷孃親爲什麼也有好吃噠!
元錦玉本來沒搞懂他們要做什麼,結果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衣襟溼了一塊,竟然是奶|水出來了。
對了,她最近一直都在調養身子,然後再吃一些催奶的藥,雖然奶水肯定沒有奶孃那麼充足,應該也足夠兩個孩子喝上幾口的吧?
把奶孃叫進來問了問,還給自己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兩個奶孃都說,她現在能自己喂|奶了。
主要是漲奶也難受,若是不讓大娃二娃喝了,那還得她自己擠出來。
第一次喂|奶,元錦玉很是手忙腳亂,抱着兩個孩子,放下哪個都不行,所以她連衣裳,都是讓奶孃幫自己脫的。
然後在奶孃的指導下,她把兩個寶貝兒抱得近了一些,方便他們吃|奶。
大娃二娃聰明着呢,也就等着孃親的奶|水呢。於是剛湊過去,就精準無比地銜住了。
剛剛喂|奶的時候,元錦玉還因爲有點不習慣,驚呼了一聲。
她之前可沒發現,兩個小傢伙竟然的小嘴竟然這麼有力氣,而且吃|奶的時候,還故意把小手放在上面,像是護着一樣。
在奶孃懷中的時候,他們吃|奶都是閉着眼睛,可是在自己這,他們眼睛都是睜開的。
尤其兩兄弟跟比賽似的,誰都不肯示弱,很快,兩邊都被喝光了。
他們爭搶東西已經是常事了,大娃覺得二娃那邊能有多餘的奶|水,二娃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兩隻小手又開始在空中揮舞起來,像是在說:你讓開,把孃親讓給我!
另外一個不甘示弱:我纔不要!你才應該讓開!
元錦玉讓奶孃幫自己清理了一下,然後穿好了衣服,紅着臉對兩個娃娃說:“沒有了。”
兩個娃娃當時不打了,元錦玉把他們遞給奶孃,之後一攤手,無比真誠地說:“真的沒有了。”
大娃二娃當時就要抽鼻子,嗚嗚嗚,那麼好吃的奶|水,怎麼就沒有了。
元錦玉又指了指奶孃:“你吃她們的呀。”
兩個娃娃還在耍脾氣,奶孃都要喂他們了,他們還不肯吃,小腦袋像是撥浪鼓一樣。
嗚嗚嗚,他們就要吃孃親的。
元錦玉也無奈得很,看奶孃因爲這兩個孩子急得團團轉。
她們雖然之前沒當過奶孃,但也沒看過這種情況的,哪有娃娃像是他們這麼聰明的,竟然還能分辨出孃親和她們乳|汁味道是有什麼不同?
而且他們還認準了元錦玉的奶|水,就算是自己喂他們,他們也不配合。
元錦玉沒辦法,只能冷下臉來,對他們說:“孃親的奶|水不夠餵你們兩個小老虎的,你們只能當成是飯後點心來吃,知道麼?正常的飯,還得是兩個奶孃餵你們。要是你們真的不想吃,那就餓着。”
奶孃本來想勸元錦玉,說是這麼小的孩子,肯定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誰知道,兩個娃娃雖然是一臉委屈,但還是把頭扎進了自己的懷中。
奶孃這才震驚了。
兩位小公子,不是一般的聰明啊!他們真的懂元錦玉的話!
就是之前他們吃奶還算是乖巧,這會兒力氣打得恨,一邊吃,一邊還磨牙牀,在元錦玉那裡的時候,他們可從來都不會這麼壞的。
並且,使壞的明明是他們,他們還一臉委屈,活生生像是被孃親給拋棄了似的,讓兩個奶孃都哭笑不得的。
等吃過了奶,他們回到元錦玉身邊的時候,才高興起來。
自此之後,兩兄弟不光是喜歡親元錦玉,喜歡和元錦玉玩兒,還喜歡搶元錦玉的奶|水。
別看他們小,可會和元錦玉斗智鬥勇了,連裝哭都會了,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
帶着孩子做月子,元錦玉現在每天都能抽|出時間來,給九哥寫信了。
以前她信上些的都是懷孕時候的事情,現在都寫了兩個小崽子。
這次的信送到西海,慕澤拆開看過後,一臉的嫌棄。
兩個小崽子竟然還用元錦玉親自喂|奶?沒有奶孃麼?錦玉也是太寵着他們了,她是寧王妃,根本不用親自做這些事情。
不過他同樣也是理解元錦玉的,就是一想到元錦玉全身上下都是屬於自己的,現在卻被兩個孩子給霸佔了,他心中簡直鬱悶得很,恨不得現在就衝回京城,把兩個小崽子從元錦玉的懷中丟出去。
於是……大娃二娃還沒見到爹爹呢,就這麼被嫌棄了。
剛收好了信,三十就走進了營帳,對慕澤說:“殿下,您過去看看吧,之前的五個病人,死了兩個,溪口鎮的百姓都很激動,差點兒沒和咱們的人打起來。”
慕澤聽了這話,站起來,對他道:“走。”
雖然他在開始讓幾個御醫治病的時候,就想到會有這麼個結果,但是來的也太快了。
等他到了溪口鎮外的臨時營帳,必須要讓人羣給他讓一條路來,不然他都過不去。
典清卓此刻站在最前頭,阻攔着溪口的百姓。王軍則帶着一羣人,手中還有傢伙,要不是看典清卓是個女人,他早就和他們開打了。
“我們把這幾個兄弟叫給你們,是讓你們治病的,結果呢!這才幾天,就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你們還能不能治好了!”
典清卓最擔心的,就是面對這種情況。
瘟疫是最棘手的病,造成瘟疫的原因就有很多很多種,他們本來也沒說過,能有本事一次就治好這些人。他們已經盡力了,可是溪口的百姓卻並不相信。
他們一致覺得,典清卓這些人年紀太小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經驗,都是庸醫。
加上被王軍一煽動,他們就都來鬧事了。
典清卓此刻還在喊着:“我們所有大夫已經盡力了,沒有治好,我們也很心痛很難過,請大家讓一讓,不要在這裡鬧事!”
“你們今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不走了!”王軍揮着鋤頭,臉色漲紅。
他現在一腔的怒火沒處發泄,只能衝着這幾個大夫來。
典清卓一邊拿手擋着,害怕王軍真的用鋤頭打她,一邊還想說點什麼。
誰知道,一道掌風劃過,王軍的鋤頭,就這麼被劈成了兩半。他剛想罵人,一擡頭,就看到慕澤從遠處走來。
此刻慕澤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盯着王軍:“最開始放棄這些人的是你們,救不了他們的還是你們。既然把病人交給了本王的大夫,那他們做什麼,都和你們沒關係了。”
王軍一看到慕澤,腦子就清明瞭不少。典清卓是個弱女子,他敢叫板,面對慕澤這尊煞神,他能敢麼?
於是王軍還解釋了一句:“不是的,寧王殿下,分明就是這幾個庸醫用錯了藥,不然他們怎麼會死!”
慕澤冷冷地瞧着他:“他們是庸醫,那要不,剩下的三個人,你們來治?”
說着,他就看了一眼習安和:“你去,把其他三個人擡出來,這人,咱們不治了。”
溪口的百姓當時就慌了。寧王大軍駐紮在這裡幾天,他們的鎮子被打掃乾淨,百姓也被提供了食物,他們就開始膨脹了。
總覺得,該和寧王大軍平起平坐,現在慕澤親手把他們的美夢給打破了。
他縱橫沙場這麼多年,還沒被人這麼威脅過,既然這些溪口百姓認不清現實,自己不介意幫他們清醒清醒。
有人馬上就把王軍推了出去,說:“殿下,都是這個男人慫恿我們的!不然我們也不會過來鬧事!”
“是啊殿下!這病人交給你們來治,肯定就有風險,我們都理解的!”
要是按照往常慕澤的性子,對於這種煽動百姓情緒的,早就一劍砍死了事。
但現在他的兩個兒子剛出生,他就不像造殺孽。尤其是王軍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還直接給自己跪了下來,慕澤就歇了殺他的心思。
此刻王軍還在扇自己的耳光,清脆的聲響傳遍了附近:“殿下,草民真的是太着急了,是草民混蛋,不該這麼激動,求求您,救救其他人,救救西海的百姓吧!”
慕澤給三十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來善後。
三十和慕澤已經配合習慣了,慕澤唱紅臉,他就出來唱白臉,把王軍扶起來以後,對他道:“艄公老了,這溪口上下,都指望着你,你這麼衝動,誰還能放心把擔子交給你?我們的大夫,已經盡力救人了,但就算是全部都救不活,你們也不該這麼來鬧事。”
王軍羞憤欲死,和三十也不住道歉:“對不起,這次確實是我們太沖動了。”
然後,他又看向典清卓:“大夫,之後你們怎麼治,我們絕對不插手也不亂說話了。”
典清卓當然不會真的把王軍怎麼樣,只是讓三十教訓他一通,就放他走了。
而她現在最期望的,是去見見慕澤。
剛剛被王軍爲難,她以爲自己真的會捱打,是慕澤出現,保護了自己。
她本來就傾慕慕澤,如今更是對他癡迷敬佩得不得了,本來她年紀也不大,少女臉頰上,都是羞怯,想着等找到慕澤,一定要親口同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