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瀟又沒忍住,笑着捶他:“你看你,現在還沒成婚呢,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怨夫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哦,你可以現在就叫我夫君,我不會介意的。”三十忽然不要臉起來,真是讓璃瀟都招架不住。
她笑倒在他懷中,剛剛的誤解,都沒被兩個人放在心上了。
三十凝視璃瀟的容顏,只覺得自己見證了一個女孩兒長大最美麗的那幾年。
以前他是不瞭解的,慕澤對元錦玉到底是什麼感覺,看到這會兒的璃瀟,他才知道。
那是在等着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綻放,是等着一塊上好的美玉發光。
最自豪的是,她們只綻放給,最愛的人看。
璃瀟這麼嬌柔地一笑,三十當時就把持不住了,暗暗地罵了一聲,在璃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猛地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脣。
嗯,已經這麼長時間沒碰了,他異常地想念。
引導着她輾轉在自己構建出的世界中,感受着那最熟悉的馨香味道,他希望璃瀟能和自己一樣,都沉醉在其中。
璃瀟仰着頭承受着,閉上眼睛,感覺到男性的氣息把自己包圍。
這感覺陌生又熟悉,讓她的內心,都漸漸悸動起來。
她總算是,又回到三十的懷中了。
……
元錦玉和慕澤這會兒去了他們的臥房,慕澤坐在牀上,元錦玉挺着個大肚子,拿過了一小瓶藥。
銀杏敲了三下門,第一聲輕,後兩聲重:“小姐,翠玉小姐已經離開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先別靠近那個院子。”小別勝新婚,元錦玉覺得自己是個很好的主子,都不去打擾那兩個人。
“看你笑的,李豫的事情,還沒解決呢。”慕澤柔和地說。
元錦玉把小瓶子擰開,對慕澤道:“九哥,你先把上身脫了。”
知道她是要給自己上藥,慕澤很聽話。
等那微涼的藥膏塗在心口的時候,元錦玉低着頭,專心地解釋着:“那也是李豫和元翠玉的事情了,我是管不了了。這姑娘太會胡思亂想了,五天聯繫不上就這樣。當初你一走就恨不得幾個月,我也沒這樣嘛。”
“那是因爲你知道我的行蹤。要是我真的失蹤了,旁人還不和你說實話,你會如何?”慕澤低頭看她。
元錦玉手下的動作,稍微停了一下,還氣呼呼地說着:“我會恨不得把整個大周都翻一遍找你出來,你滿意了吧?”
慕澤哈哈笑了兩聲。
元錦玉被慕澤的傷處吸引去了注意力,藥膏塗好,還心疼地吹了吹:“不是說幾天就能好麼,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好啊。”
“淤青已經慢慢消了,你別擔心。”因爲藥膏還沒幹,慕澤也不能穿衣裳,反正裸着上身對這元錦玉,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元錦玉低頭凝視他的胸膛,忽視那上面的傷疤,她一隻都知道自己的男人身材是有多好。
尤其是他都很久沒碰自己了……其實她是有點點想念呢。
當然,這話她也不能和慕澤說,只是奇怪的是……在她的目光注視下,慕澤胸|前的紅點點,竟然微微立了起來。
元錦玉簡直是目瞪口呆,低頭看了看,又擡頭盯着慕澤:“九哥,你想什麼呢!
慕澤把手握成拳,放在嘴邊清咳一聲:“你試試被心愛的人盯着,我這是人之常情。”
“什麼人之常情!”元錦玉伸手就去給慕澤穿衣裳,羞憤欲死:“我看你是常發|情!”
慕澤愣了一下,轉頭就笑了出來:“哈哈哈……”
“別笑了!討厭!”元錦玉也不好意思了。
這幾天,都是她親自給慕澤上藥的,之前也沒什麼雜念,怎麼今天一看到他身體起反應,她就這麼不好意思呢。
呼,屋裡面可真熱,她要出去轉轉。
慕澤不緊不慢地把自己的衣衫給穿好,這才追了出去。
……
元翠玉在寧王府說的那些話,輾轉還是到了李豫的耳朵中。
雖然元錦玉給他寫的信上,說得很委婉,但李豫心情還是複雜得要死。
有難堪和無奈,更多的還是對元翠玉的心疼。
他的隨從身體比他好,已經能下牀了,李豫就給他下了一個命令:“你去準備一輛馬車,咱們也趕路回京吧。”
“李公子,這並不合適,你的傷還要幾天才能下牀。”
“但是我真的不能留下去了,再晚幾天,我夫人或許會覺得,我在外面和別人把兒子都生了。”其實提起這件事,李豫還覺得有點好笑。
元翠玉你的想法也太跑偏了,唉,不過要怪也怪自己,誰讓自己把她寵成這樣的。
既然李豫堅持,那人也只好去找馬車了。
最近他們一直在村子中叨擾,這戶主家的女人,對李豫很是有好感。畢竟她從未見過你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李豫忽然說要走,她就慌了,捨不得到得很,想要去勸勸,可是隻能用養傷做藉口。
李豫是個黑白分明作風端正的人,家中還有個怕他“出牆”的夫人呢,於是對別的姑娘的好意,他只能明確地拒絕:“我再不回去,我夫人在家中就會等着急了。最近多謝你們的照顧,我們會付給你們報酬的。”
李豫給的錢還是很多的,最起碼夠她的嫁妝了,所以他們要離開,這家人也很是盡心地幫着準備。
就是李豫現在沒辦法趕路太快,恐怕到京城,也是三日後了。
更不用說,他這樣病怏怏的,不能讓元翠玉看到,在哪裡落腳,都是個問題。
李豫和元翠玉兩個人是挺讓人哭笑不得的,但是寧王府卻是一派的喜氣。
因爲大家都知道,璃瀟掌櫃回來啦,那麼和三十的婚事,就要提到日程上來啦。
雖然不能把璃瀟掌櫃迎娶進府中,但這些人還是很用心地幫三十置辦酒席,裝扮新房。
璃瀟來府中的那天,三十就和她商量好了成親的吉日,就在凌王和端王之後。
他們不是皇親國戚,若是趕在人家前頭成婚,明顯是壞了規矩。
璃瀟算了算日子,還有一個月不到了。她本來還有點擔心的,這一個月,準備婚事來不來得及。
哪裡知道,原來三十早就盤算着呢,哪裡該怎麼佈置,給多少人發請帖,新房選在哪裡,面面俱到。
最讓她詫異的是,自己的鳳冠霞帔都已經做好了!
璃瀟雖然總以男裝示衆,但還是明白,女子成婚,嫁衣是應該親自繡上幾筆的,可是三十怎麼都沒讓自己參與,就準備好了呢?
對此,三十的回答也挺簡單的,反正我是入贅的,嫁衣我在上面添了幾針,就繡好了。
璃瀟簡直都震驚到了。姑且不說成親這麼龐大的工程,三十到底是從多久前纔開始準備的,就說繡嫁衣什麼的……普天之下,估計也沒幾個人,能做到像他這樣理直氣壯的。
璃瀟也不知道該說三十什麼好……反正,他喜歡就由着他吧。
三十不知道的是,璃瀟在私下裡,還和元錦玉見過面。
當時元錦玉叮囑她,本來他們兩個的情況就很特殊,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管是外界怎麼說,璃瀟都不能往心中去。
日子是自己的,還是要和自己的夫君過好了,纔是正道理。
璃瀟很是認真地點頭:“和男人接觸多了,我也真的察覺出,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黑,能有幾個像是我平素接觸到的這些,對妻子如此好的?三十這般對待我,我已經很知足了。我和他都沒有爹孃,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我只要把夫君牢牢抓在手中就行,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元錦玉欣慰地握住璃瀟的手,眼中似乎也有淚光閃動:“你能理解,那就太好了。”
看來這幾年的歷練,讓璃瀟真的長大了啊。她看事情,比之前更通透了。
寧王府是一片喜氣,其他的兩個王府就更是了。
畢竟他們是迎娶王妃,是要張燈結綵的。
慕林眼看着婚期越來越近,聽說了寧王府的事情,還派人打聽了一下。
他的侍衛稟告說:“是因爲寧王殿下的貼身侍衛三十,要入贅給璃瀟掌櫃了。”
雖然慕林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但現在還是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
“九哥辦事還真是……特立獨行啊。”
別說是自己了,當朝幾個王爺,肯定都會抹不開這個臉面的。
可同時,慕林還是很佩服慕澤的。
因爲明明這件事這麼荒唐,都沒有誰敢說一句閒話。
若慕澤只是個普通的富家公子,那些百姓還會這麼忌憚?
慕林最終只是感慨了一句:“果然要自己足夠強大,才能隨心所欲啊。”
現在他似乎是有些懂了,爲什麼慕澤明明無慾無求得很,卻那麼捍衛屬於他的東西。
相信,不光是爲了自己,還爲了他身邊的女人吧。
年少時的懵懂,成親前的困惑,慕林都不願意再想。
有些人,錯過就是錯過了。
他深深地明白,元錦玉把自己當成弟弟看待,他曾經的心思,變成一輩子的不可說,纔是最合適的。
於是慕林最終還叮囑了府中的下人:“現在幾個王府都在準備親事,你們上心些,別丟了凌王府的臉。但是也別太出風頭了,壓過了兩個皇兄就不好了。”